“當然知道!”
“你不會是猜錯了吧?”
程玉姚才不相信男人的話,他又不懂讀心術,怎麽可能猜出來,她心裡想到是什麽?
“等下,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知妻莫若夫。”
程玉姚真有點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了,不過等下到了慶王府,若是他真的弄錯了,她再讓石竹等人回府一趟,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樣想著,程玉姚也就心裡放松不少。
她靠在馬車上,有些乏了,緩緩闔上眼。
忽然感覺到手指間有一道力氣,讓她的困意,一點點消散了幾分。
“怎麽了?”
曹添峰望了眼他們還握著的手,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寬闊的肩膀。
“昨夜一定是沒睡好吧?靠這裡睡會兒。”
“嗯!”
本來還有點埋怨他,一點都不解風情。
可他說出的話,就像是一到暖柔的風,吹拂著她,讓她覺得身心都跟著溫暖,又哪裡還會生出什麽怨言。
她將頭緩緩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柔軟又寬闊的感覺,讓她踏實的很,很快就睡著了。
曹添峰看著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乖巧的像個小貓,挪動下唇角笑了笑,又抬起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長發。
他輕聲念叨,“累了就睡吧,我永遠都會守護你!”
就這樣,程玉姚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已經在離慶王府不遠的地方等了好一會兒。
“王爺,你怎麽不叫醒我?”
她揉著惺忪的眼睛,坐起。
“也沒到多久,既然醒了,我們就進去吧!”
“嗯!”
曹添峰讓車夫繼續駕車,來到了慶王府門口才下馬車。
程玉姚剛要起身下車,就見曹添峰動作比她快,也沒謙讓下,先下了馬車。
她皺了皺鼻子,覺得他一點風度都沒有。
等到她掀開車簾子,要下馬車的時候,才看到曹添峰站在了車邊馬凳旁,朝她伸出大手。
“王妃,下來吧!”
看到他如此謙謙有禮,她抿唇一笑,接過他溫熱的大手,踩著馬凳走下來。
“多謝王爺!”
兩個人雖然沒有在握手走進慶王府,但並肩而走,看起來感情甚好。
等他們到的時候,程元君和慶王曹龍已經拜過天地。
程元君準備回洞房的時候,慶王曹龍不知道程府的情況,還讓程玉姚去陪陪妹妹程元君。
“慶王殿下,這樣不合適吧?”
程玉姚似笑非笑的看向程元君。
而程元君頭上蓋著紅蓋頭,看不到她臉上的情緒,但程玉姚能感覺到,此時的程元君,定是恨不得要將她生生撕碎。
曹龍卻笑著道,“有何不好?慶王妃在府上沒有什麽知心人,留你去跟她談話,再好不過了。”
“既然姐姐不喜歡,何必勉強?那就讓表妹遲紫鵑陪臣妾好了。”
程元君終於開口了,程玉姚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就喚秋菊。
“你表姐喊你呢,你好不過去?”
“知道了!”
遲紫鵑想要說她多管閑事,但礙於現在人多,又有恭親王在,她不敢。
隻好不高興的應答一聲,然後扶著程元君離開了。
“其實吧,恭親王妃留在這裡也並不是什麽好事,畢竟這裡有太多你熟悉的人了。”
曹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那邊兩個席位緊挨著。
一位是長公主的兒子,靖南侯,錢忘憂。
一位是老世子的兒子,世子爺,洛辰砂。
一位穿著素淨,淡青色的長衣,人面如玉,溫文儒雅。
一位穿著暗色,墨黑色的長椅,豐順俊朗,淡漠如水。
曹添峰看到這兩個男人的時候,濃眉不悅的皺起,但卻沒有說什麽話。
“慶王殿下莫不是太高興,吃酒吃多了?”
程玉姚說完,當著眾人的面,牽著曹添峰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我與王爺情投意合,又豈會分開?那邊的人不過是朋友,我與你不曾經也是朋友?只可惜現在變了,不過應該還不算仇人吧?”
程玉姚的話,讓曹龍臉色不大好。
而他的視線,緊緊盯著她和曹添峰牽在一起的手,恨得牙齒都在咬著,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笑容。
“恭親王妃還真是會說笑了!”
“哪裡會說笑了?念在我們是昔日裡的朋友,我還為你準備一份厚禮呢!王爺……是不是帶來了?”
程玉姚怕這個時候,曹添峰會說厚禮沒帶來,這就讓她有點尷尬了。
曹添峰卻點了點頭,對在慶王府裡等著他的松原和薑良下令。
“去將王妃準備的厚禮帶來,等下好親手送到慶王手中。”
“是,王爺!”
慶王曹龍眼睛緊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別說什麽厚禮,就算是讓他現在將國庫都給他,他現在也笑不出來。
“那就多謝王妃的用心了!”
“別說的那麽客氣,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
曹龍沒在說什麽,程玉姚和曹添峰也不想在這裡自找沒趣,兩個人就找了一個較為安靜的地方坐下。
沒想到身後竟然有人喚他。
“恭親王殿下,您也來了?”
曹添峰回頭看了眼,見是洛橘紅,先是回頭看了眼程玉姚,看她的反應。
見她沒說什麽,但也沒去回頭看洛橘紅,就知道她定是不高興,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已。
他沒有說話。
洛橘紅臉色有點失望,身邊她的大哥洛貫仲拍了拍她的肩膀,勸一句。
“今日來這裡的人太多了,他是恭親王,又不好和你一個小丫頭熱情打交道吧?”
洛橘紅皺了皺鼻子,“你還說我呢,你呢?不也是只能看著,問都不能問?”
她看向在前面坐著,面色平靜,氣質猶如幽蘭一樣好看的女人。
其實她又怎麽會不懂,大哥洛貫仲的心意。
只可惜,她大哥和她一樣,都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不過這又沒什麽關系,反正她不會放棄就是了。
“聽聞慶王殿下有一手好的箭法,狩獵大賽上可是拔得頭籌,得到了皇上封賞而歸的第一人啊!”
“就是,不如今日就讓新郎官慶王來一場騎射之術給我們開開眼界?”
“好,好主意啊!慶王,請吧!”
這邊有人起哄,讓慶王曹龍蠢蠢欲動,想要在大婚當日,風光一下。
席位之上,有人忽然站了起來。
“慶王,既然是要展示騎射之術,不如給您配上一個好的箭靶子,讓人們好好長見識下如何?”
曹龍有種不祥的感覺,憑著這段時間,碰上程玉姚之後的感覺。
他覺得,這個箭靶子,絕對不簡單。
“不用了,隨便找了木盤箭靶子就可以。”曹龍裝作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實則也是提著心吊著膽。
“慶王不會忘了吧?剛才我和恭親王說了,要送你一份厚禮,你該不會不願意收下吧?”
程玉姚剛說完,曹添峰也不輕不淡的道一句。
“若是慶王不想收下,本王也可以讓人收走,免得都送到慶王府門口擱在那了,讓人看到了笑話。”
曹龍確實不想收下,誰知道是什麽厚禮。
但恭親王和恭親王妃都說到了這種份兒上,他又覺得不收下,確實不大好。
“既然是恭親王和恭親王妃一片心意,我又豈會有不收之理?”
程玉姚聽聞他的話後,與曹添峰對視一眼,然後拍手喚道。
“來人,將厚禮送上來!”
“是!”
石竹領命,去找松原和薑良。
在等厚禮送來的時候,程玉姚看到了曹龍已經換好了騎射裝備,還跳到了一個上好的黑馬身上。
“這箭靶子呢,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樣,慶王可要有個心理準備。”
程玉姚‘好心’提醒他一句,而這樣的話,也是給了曹龍心裡暗示,讓他的心更加的不安起來。
“本王拭目以待!”
“王爺,王妃,慶王的禮物已經送到!”
隨著有人稟報,在坐賓客無不望了過去。
就見兩個侍衛,一人駕著一隻手臂,拖來了一個四肢吹落在地,像死人一樣的屍體過來。
“這是死人?”
“這死人也能當厚禮?”
“這是箭靶子,你沒聽到剛才恭親王和恭親王妃說什麽嗎?”
眾人看到了皆是嘩然。
唯獨坐在對面席位上,緊挨著的兩個男子,不慌不忙的端著酒杯,自飲一口。
然後扭頭看向對方,相視一眼。
“看來今天有好戲要看了。”錢忘憂抿唇,似笑非笑的笑了聲。
“本世子就愛看熱鬧,看來侯爺跟本世子一樣。”洛辰砂琥珀色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
兩個人說完,就沒有在看對方,而是看向了這邊曹龍要怎麽去接受這份厚禮。
“恭親王,恭親王妃,莫不是這就是你們口中說的厚禮?死人?”
“誰說死人?是活人,而且這個箭靶子,可是會說話的,他有很多話要說。”
程玉姚解釋完後,給旁邊的曹添峰倒了一杯酒。
“王爺,這禮物啊,我覺得送慶王殿下最合適。”
曹添峰端起酒杯,點了點頭,“慶王應該喜歡才是!”
慶王曹龍現在是拒絕也不是,不拒絕會被人看成了,將人命不放在心上,冷血無情的人。
他可和這世上所傳聞的,嗜血殘暴的恭親王不同,他也不想因為這樣的壞名聲,破壞了他將來的皇位之路。
“這個……恐怕本王不能收……”
曹添峰突然將酒杯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是不能收,還是不敢收?慶王,這個活靶子呢,今日可是有很多話對你說。”
他一說完,松原和薑良相視一眼,兩個人將四肢折斷的男人架著,站到了曹龍面前。
那個男人緩緩抬起了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當看到了曹龍的時候,他眼睛睜大了。
“慶王?您娶了程家三小姐嗎?她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