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姚知道現在逃不掉了,就將石竹拉到身後,她站到了小僧面前,臉色不慌不忙,含笑問他,“是誰收買了你們,讓你們抓我?”
“沒有誰收買小僧,只不過你們在寺廟裡浪費齋飯,著實不妥!”
程玉姚的笑容驟然冷卻,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被人收買了,想要我命!只是我的命,可不是那麽好拿走的。”
話落,程玉姚將藏於袖中的銀針取出,嗖嗖嗖,朝著小僧甩了出去。
叮叮叮!
這些小僧身上都藏有兵器,揮動兵器,將銀針擋落在地。
趁著他們慌亂之時,程玉姚拉著石竹的手跑出了屋子。
“抓住她!”
小僧們大喊大叫著追了出來,程玉姚拉著石竹跑在前面,看到了在樹下納涼歇息的錢忘憂。
錢忘憂剛才坐著歇息了,聽到有喊聲,這才睜開眼 ,看到是程玉姚被小僧追趕過來。他騰的起身,急聲問了一句,“程姑娘,發生何事?”
“他們想殺我!”
程玉姚此時拉著石竹跑到了錢忘憂面前,錢忘憂從腰間抽出匕首,護住了她們。
“你們先走,我來對付他們。”
“好!”
程玉姚拉著石竹就跑,聽到小院裡傳來了小僧的喊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她沒有回頭,和石竹繼續往來時的路跑。
卻在經過林間石路的時候,被前面的一個黑衣人攔住。那黑衣人目露凶光,哼哼冷冷一笑,道,“王妃,你還要跑去哪裡?”
“王妃,奴婢來,你快走!”石竹站在前面護住程玉姚。
程玉姚剛轉身,發現身後又出現了三個黑衣人。
有埋伏?
她聯想到曹添峰到現在遲遲沒有出現,到剛才的小僧抓她,這些黑衣人攔住她。
這一切,應該從她受了太后娘娘囑托準備去寺廟祈福的事後,就已經被人盯上,被人謀算和計劃好了。
看來想要抓她的人,和宮中的人有關。
啊!
在她想這件事的時候,石竹已經被黑衣人挾持,劍刃已經擱在她的脖頸上。
“王妃,你還有退路嗎?要不你就乖乖的順從我們,跟我們到個地方,乖乖待著可好?”
黑衣人手下的劍刃一緊,石竹脖頸已經出了一道殷紅的血線。她那窈窕、玲瓏而動人的身子,在眾人目光下不住輕輕顫抖著,看來是那麽嬌美柔弱,是那麽楚楚可憐。
石竹咬住嘴唇,忍著疼痛,卻對程玉姚喊道:“王妃,別管奴婢,您若是能有法子,逃開這裡!”
逃開?程玉姚不會武功,這應該就是她的軟肋。無法逃脫的。
既然逃不掉,石竹也被挾持,那她不如順水推舟,看看這些壞人到底想要做什麽。她心中雖然恐懼,表面卻故作鎮定。說道,“好啊,本宮跟你們走!”
“王妃!”
石竹緊張的喊她,卻見程玉姚給她使眼色,她隻好閉口不再喊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王妃還真是個聰明人,將王妃帶走!”
程玉姚被兩個黑衣人押著走,石竹被黑衣人挾持著,兩個人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林後小院。
這裡很僻靜,若是殺人,定是難以被人看見。
程玉姚以為他們會殺人滅口,卻不料被黑衣人給扔進了屋中。
一個粗暴的聲音氣勢洶洶的喝道:“你在裡面好好等著!等下會有人來找你!”
“王妃!”
“石竹!”
程玉姚聽到石竹的焦灼的喊聲,從地上爬起來,推著門,門卻被鎖上了。
“放我出去,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快放我出去!”
“別費力了,這裡你是出不去的,你就等著有人來找你救你吧!當然,也要你命大,能活著出去了!啊哈哈!”
隨著門外的人狂笑聲漸行漸遠,程玉姚知道那些人已經走遠了。
她用力推著門,門雖晃動,卻難以推開。
她在這裡喊了,掙扎了好一會兒,門外靜悄悄的,猶如空無一人。心裡也感覺恐懼……
難道他們都走了?他們將她關在這裡,到底想要做什麽?他們看她是個婀娜多姿的女子,這些男人都是偷腥的貓兒,想要拿她解解饞吧。
曹添峰他人呢?不會出了事吧?
太多事讓她心神不安,她靠著門坐了下來,不知道等下她會面臨怎樣的危險。
在這破舊的,到處積著厚厚灰塵的黑乎乎的屋中,她坐了好一會兒,門外終於打破了寂靜,傳來了緊湊的腳步聲。
當當!
“裡面有人嗎?”
這聲音,怎麽那麽熟悉?
聽到那男人的聲音溫柔又焦急。 程玉姚扶著門,趕緊站起,“有!快幫我把門打開!”
“是程姑娘嗎?好,我這就想辦法把門打開!”
鏗!鏗鏗!
叮當!
門鎖被刀劍砍斷,落地的聲音。
程玉姚聽到這樣的聲音,臉上緊繃的表情一點點松開,露出喜色,嘴角含笑,微微一笑,似一朵嬌嫩的花兒綻開唇邊,“快幫我開門,錢公子!”
“好!”
吱呀!
門被打開了,錢忘憂就站在門後,陽光透過樹葉,斑駁陸離的光影,映照在他那張貴氣棱角分明的臉上。
“快隨我走!”
錢忘憂朝她遞來手,程玉姚想也沒想抓住他的手,“嗯!”
她的手剛握住錢忘憂的手,就見錢忘憂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全身疼痛,疼痛似滔天巨浪要將他吞沒了似的。
程玉姚急問道,“錢公子,你受傷了?”
錢忘憂淡淡一笑,道,“無妨!無妨!”
血腥味在空中蔓延,錢忘憂後胸有傷,衣物被血染紅大片,應該傷口很深,血流不止。
而他的臉色剛才沒有看清,這會兒近距離看,能看到他的臉色因失血過多,太過蒼白,本來白裡泛紅、嫩若凝脂的臉蛋顯得異常蒼白。他那一雙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就顯得有些黑淡。
雖然知道待在這裡或許危險,但現在錢忘憂一定是逃不掉的,或許會有性命之憂。
程玉姚看了眼外面的林子,自己都身處危險,竟還會擔心曹添峰在哪裡,是不是也跟錢忘憂一樣有了危險?
不過眼下救人要緊!必須救錢忘憂錢公子。
“我扶你起來!錢公子,先忍著點!”
程玉姚扶著錢忘憂起來,看到有一個破舊的椅子,還能用,就搬來了椅子,讓錢忘憂坐在上面。
“你先等下!”
程玉姚有急救箱這種事,曹添峰或許知道,就已經讓她覺得夠麻煩的,她不會當著錢忘憂的面將急救箱拿出來。
她轉身去了床邊,背對著錢忘憂,拿出吊墜,心裡想著急救箱,轉瞬間手中吊墜變成了急救箱。
提著急救箱程玉姚走回來,打開急救箱,她從中找到了雲南白藥止血散,還有手術剪刀,縫針和美容線,還有消毒和包扎的藥品工具。
“錢公子,你的傷口應該很深,需要脫下衣物,縫針止血。”
錢忘憂有些驚訝的望著程玉姚,突然想到:“莫非面前這位美貌女子想要害死我,故意說想幫我療傷。”但他立即覺得這念頭太也褻瀆了面前這位美麗女子了,心中便道:“不,不,她不像害人的人……她如此溫婉善良,豈能做這等卑鄙之事。我怎能以小人之心,胡思亂想,冒犯於她?”
錢忘憂望著程玉姚,見她眼神堅定,這才放下了對她的防備和芥蒂,伸手去解開腰帶。“那就有勞程姑娘了!”
程玉姚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又流露出愧疚的神色,說道:“你也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應該我感謝你才對!”
程玉姚見他抬起手臂的時候,痛的呲牙咧嘴,沒有再猶豫,過去幫他脫掉衣物。“我來吧!你坐好了就好!”
錢忘憂身上的衣物被解開,當感覺到她的手指,細膩溫熱的觸碰到了他的肌膚時,不由得垂下視線,臉染紅雲。
很熱!渾身燥熱難受。
尤其她觸碰他的肌膚後會這樣,錢忘憂忽然身子繃緊,咬緊了唇……
……
再來說說,青山寺外。
那邊,這時候,老婦不肯上馬車,緊抓著曹添峰的袖子,讓他拉著她走。
薑良急了,將老婦給拉了過去,“老太太,你就放開我家王爺吧,我帶你回去還不行嗎?”
“那不行,我就要你家王爺帶我走,不然我不回去!”老婦抬起臉,一臉固執的說著。
她又要伸手去拉曹添峰,卻被曹添峰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擋住了她的手。
“說,是誰派你帶本王來這裡?”他看了眼周圍,覺得這裡異常安靜,或許周圍有埋伏。
“沒……沒有誰!好,我說你放下刀,是……賊頭逼我做的!”老婦見曹添峰眼神寒意凜冽,讓她背脊發涼。她見真相被識破了,也害怕了,結結巴巴的說著。
曹添峰給松原使眼色,“周圍有埋伏!”
松原也感覺到了周圍異樣,他朝著身後退了幾步,查看下周圍,看到了草叢微動,樹後和泥土坑後,有人頭和發髻顯露出來。
這時,突然一陣大風刮來,風嘩嘩地吹著樹響,有莫名的詭異,寒氣襲人,魔影動蕩,混合著恐怖的吆喝聲不絕,風貼地卷過,那聲音漫卷在風裡,聽見的人都不由得面色一變,身上激靈靈的感發涼,仿佛有亡魂就在身邊遊蕩,朝著他們獰笑。
“薑良,保護好王爺!”
“是!”
薑良也察覺到了,他一把將老婦給推開,將曹添峰掩護在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