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五姨娘沈氏被滅口了?
她沒有再問太多,而是進了府,徑直朝著她的秋水閣走去。
等她到的時候,就見到大夫人李氏正在跟衙門的老爺正在解釋什麽。
“娘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玉兒?你怎麽回來了?”
大夫人李氏很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程玉姚會回來,她怕這件事衙門大老爺會不依不饒,就趕緊走過去,勸她一句。
“你先到娘的小院裡待會兒,等下娘親去找你!”
“娘親,我聽守門的護衛說了,說我的秋水閣死了人?”
她這麽一說,衙門的老爺趕緊過來,雖然她是王妃,但在這件殺人案件面前,他還是沒有太在乎她的身份。
“王妃,小官來這裡並非是有些為難你,只是你的住處死了人,而你早上的時候已經回了秋水閣,這和你應該脫不了乾系?”
程玉姚淡淡看了他一眼,“死者是誰,本宮都不知道,你就斷定是本宮殺的人?”
“那就帶你去看看是誰,免得王妃會覺得微臣是冤枉了您!”
口中說的自己像是有些卑微,可這話裡話外,都是在斷定一件事,就是她殺人。
衙門老爺妻子要帶程玉姚到秋水閣裡面去,娘親李氏卻拉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給她使眼色不讓她去。
“走吧,王妃!”衙門老爺停下腳步,回頭喚了一聲。
程玉姚倒也沒有什麽可害怕的,拉著娘親李氏的手,拍了怕手背後,就跟著衙門老爺走了過去。
當她看到了床上綁著一個女人,頭髮和衣服凌亂不堪,臉上和身上多處傷痕,看樣子是被人施虐。
最後被繩子勒死,脖頸上的淤青,床邊上帶血的繩子,就能證明她的死因。
“王妃,事到如今,您還有什麽話可解釋的?”
衙門老爺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讓程玉姚給出答案。
程玉姚看到了床上女人的容貌,雖說臉上傷痕不少,但怎麽看,都不像是五姨娘沈氏,反倒是一個看起來比較陌生的人。
她趕緊回頭看向了著急跟來的娘親李氏,“娘親,這個女人是誰,你可認得?”
“是咱們府上新來的婢女,白芷。”
“白芷?”
程玉姚自言自語,隨後忍不住笑了。
“這個婢女我見都沒見過,何來殺她一說?”
“王妃還真是記性不好,那要不要我給王妃好好的回想一下,她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這聲音,如此熟悉。
應該說,剛見面不久。
程玉姚尋聲望去,就見一身杏色長裙的女人,邊搖著美人扇,邊臉上笑吟吟的走來。
她走到衙門老爺面前,故意用手挽住衙門老爺的手臂,笑的如花綻放。
“官老爺啊,今兒個老爺不在家,讓您來了一趟,還沒好生招待,真是奴家的不是了。”
衙門老爺雖然覺得這女人生的漂亮,還是知道分寸,趕緊將她的手從他的手臂上推開。
“夫人,請自重!”
“夫人?”女人笑吟吟的說著,說完後,抬眼看了下站在一邊,看到屍體的死相,嚇的有些臉色發白的大夫人李氏。
她用美人扇指了指她,“官老爺,真正的夫人是她,奴家不過是個姨娘罷了!”
說完,她沒有在纏著官老爺,而是雙眼睨向了程玉姚。
“王妃,剛才是奴家不好,自稱是‘我’了,這樣稱呼上的小錯,奴家不是一次兩次了。
好在不是在您面前總說,要不然就像那個死去的白芷一樣,不過是喚錯了,叫您一聲二小姐,就被您給這樣折騰死了。”
她說完,捏著帕子,嚶嚶的啜泣起來。
“五姨娘?你還活著呢?”
她的出現,的確讓程玉姚眼前一亮,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從她進了相府,看到有衙門的人來,她就猜想,死去的人很可能就是五姨娘,她是被人給滅了口。
但看到她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程玉姚還真是有點捉摸不透了。
五姨娘沈氏一聽,頓時停下了啜泣,身子害怕的有些顫抖,躲在了官老爺身後。
“官老爺,您聽聽她說的話,她這是想要殺了奴家,您可要護住奴家,等相爺回來了,才能放開奴家。”
衙門老爺聽了她的話,挺直了腰杆子,倒是做出來一副想要保人的架勢。
“王妃,縱使您身份尊貴,也不能視人命如草芥。”
“你怎麽知道這人就是本宮殺的?又怎麽斷定本宮會加害於她?
這一切不過就是她的一面之詞,您就這麽相信了她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和她有著什麽關系呢!”
程玉姚沒有退縮,而是向前走了幾步,與衙門老爺近了幾分,坦然對視。
衙門老爺看她一點都不忌憚,心想要不就是她真的沒有殺人,要不就是這個女人心狠手辣,這種事做多了,就敢這樣坦然面對。
“王妃娘娘,您這才是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那對方血口噴人的時候,你為何這樣極力袒護?還有這床榻上死去的婢女,本宮都沒見過,為何就成了本宮所殺?”
她說完這話,看向了衙門老爺身後藏著的五姨娘沈氏。
五姨娘沈氏倒是夠機靈,趕緊指著她,指證了她。
“這若不是你做的,你心虛什麽?什麽叫沒見過,難道奴家看見了,你就當奴家的眼睛瞎了,沒看見嗎?”
“五姨娘,若是您真的想汙蔑本宮?你就給本宮出來,說清楚好了。”
程玉姚知道,要是不使用點小手段,這個五姨娘沈氏一定會在這裡繼續胡說八道下去。
她上前一步,將五姨娘沈氏想要從衙門老爺身後拉出來,卻發現五姨娘沈氏的雙眼微眯,被她抓住的手臂,拳頭握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