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熱鬧起來,大家都在各司其職,千闌珊出去找石頭,剛跨出來,就覺得和廟裡不一樣。外面站著神清氣爽,進了廟就覺得精神不佳,總是壓抑著。
“南哥。”千闌珊喊了一聲,紀南行就出來了,“你出來得倒是挺快,功夫到底是和誰學的啊。”
“媳婦叫我怎麽敢不出來,功夫絕對是有人教才會的,出什麽事了?”紀南行笑得特別燦爛,千闌珊拉他的胳膊走,這種傻樣子,絕對不是她熟悉的黑心腸魏王,說不定有人冒充。
“剛剛在廟裡,我覺得不太好,你進去和出來,感覺怎麽樣?”
“廟裡,和外面一樣啊,只是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虧你還習武呢,這麽明顯的感覺都體會不到?”千闌珊有點不相信,紀南行有內力,應該能覺察到才對。
“估計是你細皮嫩肉,和我們這群糙老爺們不能比,確實沒有明顯的差別。”
“不對,廟裡待久了,總覺得頭脹,讓他們都出來吧,別在廟裡呢,我再想想。”千闌珊有點懷疑廟裡有人做過手腳,她回想剛進去的時候,和普通的山神廟相比,沒有人供奉,連香爐都沒有。
“我知道了,這個只是假裝成山神廟,其實是假道觀控制人的一處地方。”千闌珊猜到了,這些人好狡猾。
紀南行讓莫鷹去通知裡面的人全都出來,守著院子,要是有異常一個都不要放過。他聽千闌珊分析,這才覺察到不一般,有個會醫術的王妃,確實是件好事啊。
“那就是廟裡有問題,南竹他們出去的話,會被埋伏。”紀南行讓莫鷹帶人去營救,這是有人算到他們會來,所以提前安排好了。
“也不一定是算到,而是我們的仗勢太大,他們沒有來得及把人給轉移走,撞上了,也不管是不是朝廷的人,都要滅口。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明張目膽的殺人放過,一定要讓他們都被秋後問斬,這才對得起被他們害死的人。”
千闌珊越往後面推斷越覺得心涼,人之本性,是善良的,但是假道觀裡的人,已經迷失了。
“我去看看機關,說不定能破解。”
“那怎麽行,你不會功夫,不是還要給她們配藥嗎?”紀南行不同意,他帶人去看看就可以了,機關術他還算有點研究。
“可是,我總覺得他們有種請君入甕的感覺,再一舉拿下我們。所以,他們的人應該不多,估計是些真正窮凶極惡的匪徒,看到我們的馬車和帶著的東西都算是足夠的。他們絕對是想謀財害命,離開南魏躲避朝廷的追捕,可以繞江南走,直接出海。”
千闌珊已經猜想到他們要做的事情,邪教的人,一律不能留,他們才不管是不是朝廷的人,和亡命之徒說什麽都是廢的,他們求財害命。
“別怕,就算他們有上千人,也有辦法一舉攻破。”紀南行去摸千闌珊的手,南魏有這麽一群匪徒,今日遇到,算他們倒霉。
“我只是想到他們可能會做的事情,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江南這麽富裕的地方,他們大白天都敢打官家的主意。”
“這有什麽不敢的,你也知道,上回戰敗之後,有一些難民四處逃竄,還到處宣揚一些不好的東西。我猜想,他們很有可能是這些流竄的難民,正好能抓來好好問話。”
“難民哪裡會什麽邪術,我看應該是一些有預謀的人。”
“莫鷹去探路的時候說了,村裡的人都走了,估計是被他們趕走的。這事情當時孫知府也說過,但是他們一直沒有找到窩點。”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提前知道了?”千闌珊都想踹人了,紀南行總是拿她當擋箭牌,都要起逆反心理了。
“哪裡有啊,還不是你提醒我,才想到的。我也只是猜想,要是真的把他們抓了,你這可是大功一件。”
“我才不稀罕什麽大功,先把人給治好再說,這是師父給我的奇藥,能治好很多疑難雜症。”千闌珊給紀南行看藥罐,先試一試,要真的像紀南行說的那樣,她可沒有閑心煉藥,得跟去看看。
“讓她們服下,看看能不能說話。”紀南行讓人拿去給裡面的人吃,她們也是可憐,被拿去做煉藥的工具。
“我要跟著去看,說不動能知道怎麽打開機關。”千闌珊才不要在這裡,怪異的書她也看過,那群姑娘要是不想安胎,她就給藥,金瘡藥也給她們了,只要好好養著,不會出事。
“王爺,她們都在咳嗽,但是能講幾個字了。”
“這麽神速?”紀南行接過剩下的藥瓶聞了下,“聞不出來,不過金神醫,真的是神了。”
“這可是我求來的神藥,我去問問她們,看看她們知不知道怎麽去假道觀裡。”
千闌珊這回進山神廟的時候很小心,四處都看了,既沒有放藥的東西,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擺設,只有一尊山神像。
“難不成是山神像有問題。”千闌珊看著山神像,聽到幾個咳嗽聲,這才去給她們把脈,那群姑娘們這回都相信她了,紛紛伸出手來給千闌珊看。
“好了,你們不用擔心,這幾天你們護好嗓子,以後都能正常說話。”千闌珊對金范郎的醫術,絕對是五首投地,真的太神了啊,師父!
“謝,謝。”幾個姑娘都感動得哭了,好幾天都不能說話,她們哪裡都不能去。
“我問你們,怎麽會被抓來這裡?”
“光頭,從村裡,抓,我來。”
“我,也是。”
幾個姑娘都跟著舉手,最小的一個咳了幾聲,千闌珊去看她,“我知道怎麽進去,但是你得,咳咳,給我好處,咳咳咳!”
“你說話這麽快就利索了啊,要什麽好處?而且,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去哪裡?”
小姑娘指著門口,又指著千闌珊,“你是王妃,我,要過好日子,就帶你們去。”
千闌珊猜測她是偷聽到他們說的事情,都是她大意了,還不是紀南行慣著的,讓她太放松了,完全都不注意周圍,什麽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