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曲小院不算大,但是很風雅,千闌珊進去的時候,總覺得像是到了江南小鎮。
柳茵確實很寵這個男人,千闌珊進屋的時候,都不能看對方,比柳茵遮得還要嚴實,李公公還在邊上監督。
“只是氣脹,加上飲食沒有調理好,才會突然病重,需要好好調理。”
“千大夫,黃侍郎應該沒事吧?”
“沒事,不必擔心,他氣息很弱,需要調理,估計臉色已經很蒼白了,你們去準備熱浴,我給他加藥來調理。”
千闌珊不能靠近人,這個邯甘人居然能做侍郎,看來柳茵下了不少的功夫。等熱水浴桶送進來的時候,千闌珊要去灑藥,被李公公製止,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
不過她余光看到黃侍郎,只是一個側面,她都驚到了,這個男人,確定要滿三十了嗎?一身的少年感,二十都嫌大了。
“李公公,他是……”
“噓!”
李公公讓千闌珊出去,小聲在她耳邊說話,“這事咱家暫時幫千大夫保密,太后娘娘最寵黃侍郎,千大夫千萬要管住自己。”
“黃侍郎在宮中十年,一直住在水曲小院,只見過太后娘娘。宮裡的女人,不允許和黃侍郎見面的。”
“我知道了,謝公公提醒。”千闌珊開始想主意,柳茵這麽重視這個男人,她要是利用起來,絕對是王牌啊。
可是,現在不能見到人,這麽好看的男人,她是第一次見到,是不是邯甘人都很美?
“說得我都想去買一個少年回來養著了!”
千闌珊捏了下臉,千萬不能動搖,要是被紀南行知道了,估計要拔她的頭髮。
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接近人,再勸說比較現實。她站在屋外,李公公已經叮囑過了,來的時候,周圍都是侍衛和宮娥,十幾雙眼睛盯著她看。
“有了!”千闌珊摸了下懷裡的瓶子,放一些小毒蟲,只能辛苦這位風華絕代的男人了,不然三國的子民們,會很遭罪。
這一步很危險,千闌珊放毒蟲的時候,都很小心,估計要三天后才能起作用。這三天她得著娥皇和女英幫忙,免得露餡。
幽州,曹焱焱走來走去,外面戰火連天,幽州還很安靜。
“夫人,爺回來了。”
“幽王跟著一起嗎?”
“沒有。”
曹焱焱讓丫鬟下去,幽州到花柳城不算太遠,過去半個月就能到。現在她不是南魏太后了,要是去後齊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不同意!柳太后已經瘋魔了,她連親兒子都能出賣,更何況是其他的人。”
紀函先反對,這種時候,曹焱焱去後齊,這不就是自動送上門嘛。
“可是,我和她畢竟以前關系很要好,要是我去勸說,說不定有用。”
“恩~是挺有用的,說不定你就在後齊,連幽州都不回來了。”
“哪裡會!”曹焱焱蹲在紀函的腿邊,小時候有事情求紀函都是這樣,“涵哥,你就找兩高手跟我去就可以啦。”
“不行!幽州最近也有事情,你貿然過去,路上遇到事情,誰去救你?”
“我辦成難民去,或者……”
“說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最近榮兒要來府裡拜見你,要是閑得慌,你就去忙這件事。”
“小氣鬼!”
“我要是小氣,當時皇上算計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麽容易就不計較。”
紀函現在三頭忙,要辦的事情很多,所有的功勞都放在大兒子身上。他不出頭,帶走一個太后,等於要在暗處幫紀雲書做一堆的事情,這小子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涵哥。”曹焱焱直接顧不得臉面了,把燈給吹滅,以她常年不變的南魏第一美人姿態,還是能把紀函迷得醉生夢死的。
第二天,紀函就改變主意了,不過他得跟著去。
“你把這塊石頭抱著幹嘛?來的路上都不給我碰,這會子裝在盒子裡帶走。”
“這個玉髓,是柳茵當初賣掉的,失蹤了這麽多年,還是珊珊他們運氣好,又不藏著,才到我手裡。”
紀函打開盒子看,確實很光彩奪目,“你打算用這個收買柳茵?”
“一樣石頭哪裡夠,外面傳得那麽神,無非是和神話沾點邊。”曹焱焱給紀函理腰帶,掛了個新做的玉墜子,“我聽說柳家三代以前有個人自詡得了神力,才有了這個玉髓,她喜歡漂亮的男人……”
“你是打算要我以色侍人?”
“哼!就你的姿色,太男子氣了,她喜歡俊秀的男人,你站在哪裡,她看都不看。邯甘人喜歡玉髓,視若珍寶,別以為就你有密探在後齊宮裡,給她至少能讓我光明正大進宮去。”
“你是嫌棄我年紀大!”紀函一輩子就沒有聽人說他不好看過,曹焱焱居然敢說他沒有吸引力。
“年紀一把了,比我還大兩歲呢。”
曹焱焱推他出去,今天提前去見小幽王,這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擔得起重任。
“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一把年紀沒有吸引力了?”
紀函不依不饒地問,曹焱焱裝作沒有聽到,一把年輕還喜歡跟小年輕比……
“焱焱!”
“知道了!你我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都要做爺爺奶奶輩了,你最好看行了吧。快走!快走!路上要耽誤些時辰,我又不會看病,還得帶個大夫。”
曹焱焱都被逗笑了,當初不可一世的人,機關算盡還會計較這些小事情。拉紀函往外面走,他們成親太早,還不到四十,其實年紀並不是很大。
兩人在這裡住著也挺好,每天看花遛鳥,得閑的時候就在院子裡走走,鬥了上半生還是逃脫不了宿命,下半生就消停點吧。
“要不要繞道去武城?”
“去的話容易暴露,從幽州過去安全一點,我就算擔心兒子,也要擔心你的身子啊。”
“這還差不多。”
“……”
兩人上了馬車,幽州城裡也來了一些難民,安置在西街口,等戰事結束了,再決定他們去留。
“怎麽有的人缺胳膊少腿?”曹焱焱掀開車簾,已經春天了,太陽雖然大,不過不算熱。
“其實……”
紀函有點擔憂,屠城的消息是難民帶來的,他還沒有完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