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是肯定逃不過了,就在陸銀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雲息庭已經跳到他面前。
可恨的是溫鬱不會武功,想爬上這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院牆何其困難。
她急得胡亂蹬了兩次皆沒成功,隻得快速搬來凳子和雜物堆放在一起,這才爬上去。
這段時間,尹孤晨被打了兩次,第一次是向雲息庭匯報溫鬱重傷情況,第二次是他好心來探望溫鬱,只不過說了句開玩笑的話,被衝過來的雲息庭直接扔到門外。
陸銀一直喜歡溫鬱,和他們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可比尹孤晨說幾句玩笑話嚴重多了。
只是溫鬱爬到牆上才發現,原來不止陸銀回來,連艾歌和柳瑟新也一起回來了。
“原來鬱兒在教主院子,早知我們等會再來,這一路趕回來灰頭土臉,應該先去換身衣裳。”柳瑟新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笑著說道。
艾歌也跟著搭腔:“還不是陸銀,一心買了他師妹最愛吃的東西,趕著給送過來,這師兄妹倆的感情……”
她話都沒說完,雲息庭已經用內力把陸銀吸到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食物,然後一掌打在他身上。
陸銀頓時飛出去老遠,當場就吐了血連句話都沒機會說。
其他二人皆目瞪口呆,艾歌剛想發難,不料雲息庭先開了口:“溫鬱愛吃的東西,輪得到你來買?”
說著,他把食物扔在地上,用腳碾壓踩爛:“你算個什麽東西!”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雲息庭又要抬手去收拾陸銀。
溫鬱一看真要出事了,情急之下哎哎兩聲,牙一咬兩眼一閉,就大頭朝下從圍牆上翻過去。
她賭的是雲息庭會放棄教訓陸銀,而先救她,實際她的判斷一點都沒錯,本應該腦袋開花的時刻,她卻輕飄飄地懸在半空。
“放我下來。“溫鬱掙扎著擺好落地的姿勢,幾步跑到雲息庭面前一把抱住他,“師娘,柳姐姐,你們先帶師兄去老藥罐子療傷。”
“鬱兒,你和教主在打什麽啞謎?”艾歌有些受不了,看著倒地吐血的陸銀,很是心疼。
“聽我的先去找陶星河,你們自然知道怎麽回事了。”
溫鬱抱著雲息庭朝他們狂使眼色,艾歌即便再想為陸銀分辨,在看到溫鬱緊張的神情後,也不敢再細問。
隻得把陸銀扶起來,和柳瑟新一起把他扶出院子。
在艾歌眼裡,溫鬱聰明機敏,絕不會做一些無用的事。
她把他們趕去老藥罐子,肯定有她的用意,若換做平時,她師兄被人打傷,不到艾歌出面,她已經衝過去拚命了。
而雲息庭的眼神中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狠厲與陌生,著實讓人見了心底生寒。
雲息庭低下頭,略帶玩味地看著溫鬱,抬手撫摸著她的頭:“投懷送抱?”
被他問得一個激靈,砸吧著嘴立馬松開手:“也不是,這不冬天來了,我想給你做件棉衣,量量你的腰圍。”
雲息庭嗤笑一聲,拿起她的雙手又放在自己腰上:“才量了一下怎麽能夠,再多量兩下,衣裳別做壞了。”
“怎,怎麽會……”
“溫鬱,你猜我現在想做什麽?”
溫鬱咽了咽唾沫,掙脫著想從他的懷中逃離:“我猜你現在想吃飯,你等等,我親自做給你吃。”
“不對吧。”他突然發力,托著溫鬱直接把她抱起,“我覺得我現在最想吃你。”
不由分說,抱著溫鬱直接跳回自己的院子,雲息庭幾步回到房間,門一關,直接朝床的位置走去。
溫鬱掙扎著想要逃走,可他哪能輕易讓煮熟的鴨子飛了,直接把她按在床上。
“哎,我說,你可別亂來,青天白日的,你想幹什麽?”溫鬱掙扎又掙扎不過,蹬著兩隻腳丫子,隻得用腿踹著他,讓他別靠這麽近。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溫鬱本以為她的政策有效,誰知她的小短腿還不如人家的一根手指有力。
攥著她的腿啪啪兩下伸直,雲息庭跳上床整個人探向前,氣息越來越近,立馬讓溫鬱動彈不得。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我管你等多久,反正本郡主現在肚子餓,想吃東西。”溫鬱原本胳膊還能動的,由於她想去抓枕頭擋在面前,手也被雲息庭抓住,置於腦後。
他突然湊過來,靠近溫鬱的耳邊,噴出的呼吸都是熱的,讓溫鬱的心裡一陣繁亂:“吃什麽東西,吃我,嗯?”
“咦,雲息庭,你好惡心……”
“過去不碰你,是擔心自己會走火入魔。”雲息庭一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又低聲說道,“陶星河告訴我,既已成魔,又何需忍耐,所以我決定不忍了。”
殺千刀的陶星河,說什麽不好,偏要說這種充滿暗示性質的話。
溫鬱恨得牙癢癢,眼見著雲息庭想一頭吻過來,記得她又大喊起來:“國喪期間,不得……”
“他們能耐我何?”
“你也總得照顧我的心情吧,我義父剛過世,你讓我現在就……我可做不到……”
“漣殤教神女,有義務為教主傳宗接代。”
好吧,溫鬱真不知道要找些什麽借口了。
她不是不想和雲息庭親近,只是事發突然,她還沒做好準備,更沒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時之間太難以接受了。
“哎——等等,等等!”找不到理由也要硬找,溫鬱瞬間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大姨媽來了。”
雲息庭一愣:“大姨媽?”
“就是月事,我來那個了。”
“我不信。”雲息庭說著就要動手,“我要親自檢查。”
“哎——”溫鬱驚呆了,心說這還是雲息庭麽。
怎的走火入了魔,直男屬性沒了也就算了,還瞬間成為車神。
“晚上,晚上行嗎?白天實在難為情,萬一有人來找你,多丟人不是?”溫鬱來了個以退為進,主動在雲息庭唇上落下一吻,“晚上我來找你,保證讓你滿意好不好?”
這一吻可不得了,雲息庭感覺天靈蓋都要炸了,迫不及待吻上去,把溫鬱問得七葷八素的。
就在溫鬱被他吻得最後一道防線崩塌的時候,雲息庭突然停止,竟緩緩起身。
“好,我等你晚上來找我,讓我滿意。”
靠!
溫鬱直想罵娘,這興致都被勾起來了,他倒是能忍,又同意晚上了。
他就沒發現溫鬱已經不抗拒了麽。
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直男屬性似乎還有些殘留,車神判斷失誤,一個漂移,把他自己漂出賽道了。
溫鬱撓撓頭從床上爬起來,遞給他一個就這麽放我走了,不再考慮考慮的眼神,還讓雲息庭誤會成在詢問他是不是能離開。
“去吧,晚上早點來。”
走就走!
溫鬱氣哄哄地下床,朝門口走去。
這可是他讓自己走的,不趁著溫鬱興起時開車,晚上變成啥奶奶樣,可別怪她了。
……
另一邊,艾歌她們把陸銀送到老藥罐子,陶星河見了他的傷勢,直嘬牙花。
雲息庭出手也太重了,再怎麽說也是從小在漣殤教長大的,算是季涼謙的兒徒,同是師侄,怎和溫鬱比起來,差別這麽大呢。
一見陶星河,艾歌他們瞬間繃不住了,七嘴八舌地問究竟是怎麽回事,陸銀莫名其妙被打,總該有個說法。
於是在陶星河與學思兩人的雙重解釋後,他們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也難為了陸銀,無辜被打,又沒辦法指責雲息庭。
“你們兩個女人,平時找找溫鬱無傷大雅,只是別說些能激怒雲息庭的話,陸銀便算了,說些正事無可厚非,旁的時間還是少去找溫鬱,少和她接觸。”被打出內傷沒什麽好治的,頂多扎扎行針疏通氣血,喝藥養傷幾日方可痊愈。
“我說你也太廢物了吧,陶神醫……”讓陸銀最難受的是不能和師妹像以前一樣每天見面嬉鬧,“你倒是想想辦法把教主治好。”
“說誰廢物呢?”陶星河立刻下了重手,把陸銀扎得吱哇亂叫,“我研究了一些方子出來,又翻查不少醫書,找到許多關於腦袋內部結構的記載。”
艾歌挑眉:“所以?”
“研究是研究了,可我沒辦法試驗,我去哪找人給我當試驗品!”
柳瑟新覺得他們有些矯情:“找幾個死囚來,或者看牢裡有沒有剛死的,實在不行直接在教主身上邊試邊改正,死馬當活馬醫也好。”
“想得簡單,衙門能隨便把死囚放出來讓我做實驗?”
話一出口,幾人瞬間想起一個人來。
他們在衙門沒有後門,當然找不到死囚來做實驗。
可別忘了溫鬱的身份,一個堂堂郡主,別說要幾個死囚了,就是把縣太爺抓來當試驗品,縣太爺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我和柳姐姐去找鬱兒商量一下,陸銀就先好好養傷,這幾日先別去找鬱兒了。”艾歌說著,就要往外走,又被陸銀喊住。
“師娘,幫我帶句話給師妹。”
艾歌點點頭:“你說。”
“青龍閣連同燭九陰已經秘密偵查到,墨錦晟已經逃至鄭國,具體探查青龍閣和燭九陰已經各派兩人混入鄭國百姓中,不日應該會有消息。”
艾歌眉頭一緊,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仇人逃之夭夭,逃到鄭國,若想抓他怕是越來越困難:“好,我知道了,鬱兒那邊有什麽話,我會轉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