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丟了郡主,街上搜查的官兵,比行人還多。
整個寧都城被翻個底朝天,此事驚動了皇帝,又派了一大批禁軍出來,以衍王為首,開始在城外搜捕。
天色漸漸黑了,今日的寧都注定是個不眠夜,城內外火光四起如白晝一般,到處是舉著火把的官兵。
“傳本王的指令,凡找到郡主者,賞金百兩,官加兩級。”墨錦衍站在城外,給官兵下達最後通牒,“若兩日內沒找到郡主,全軍杖責五十。”
依然兵分四路,以寧都為中心,進行地毯式搜索。
雲息庭,衍王,溫子鋒,燭九陰為四波人馬的首領,每人手下百余名官兵,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溫鬱找出來。
騎兵前行探路,尋找可以藏身的地點,余下人小范圍搜索,一點一點朝外圍前進。
不多時,一個士兵跑回來向雲息庭匯報:“公子,卑職在前面草叢中發現了這個。”
接過士兵遞過來的銀釵,雲息庭仔細辨認,確定是溫鬱的東西無疑。
心中突然燃起希望,當即大喊一聲:“擴大范圍,仔細找!”
不多會,又有一個士兵舉起手來:“找到了,又找到一隻銀釵。”
兩點一線可以確定溫鬱被綁走的方向,雲息庭看了看前方,對旁邊的人喊道:“牽馬來,放信號彈。”
信號彈砰地一聲在空中炸裂,與此同時,雲息庭已經策馬而去。
而另一邊溫鬱被關押的房間內,十幾個女人圍坐在一起,向溫鬱傳遞著信息。
“也就是說你們被關進來後,每天有人定時送飯過來,也不會找你們麻煩?”溫鬱坐在她們中間,越聽越覺得此事蹊蹺。
“開始的一天是這樣,然後有一個姐妹來了月信,她就被帶走了。”其中一個人說道。
溫鬱一臉懵:“來了月信被帶走?”
“是呀,後來又有幾個姐妹相繼來了月信被帶走,直到月信快結束再被帶回來。”
溫鬱的三觀都要毀了。
這主公的口味這麽重嗎?喜歡和來大姨媽的女子做那種事?
“然後呢?”溫鬱又問,“拉出去侮辱了?”
“是受到侮辱沒錯,不過不是我們平時說的那種侮辱。”說話的女子似乎難以啟齒,拉著另一個女孩說道,“還是讓小梅和你說吧,她曾被拉出去過。”
溫鬱把目光看向名叫小梅的人。
小梅應該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精神不是很好,聽到有人讓她說起這事,竟捂著臉哭起來。
真是急死人了。
“唉,還是我說吧。”開始說話的女孩見小梅隻哭不說話,又繼續說道,“他們把來了月信的姐妹拉到一個房間,用一個碗之類的東西取,取……”
“取什麽啊?”溫鬱都快急瘋了。
“取月信唄……”
臥槽?
這答案還真讓人出乎意料。
有人專門抓年輕的姑娘來取姨媽血,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好幾個姐妹回來後不堪受辱就瘋了,有的撞牆自殺,有的用送來飯菜的碗割了手腕,剩下我們這些姐妹,都是還沒來月信的人,沒被拉出去過。”
“我馬上要到日子了,我可不想受此等侮辱……”
“我也是,嗚嗚……”
好幾個人說著話已經哭起來,溫鬱算著自己的日子,剛想安慰她們,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混帳,抓人來之前不先調查清楚,抓了個郡主來,如今寧都城內外都大亂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認識什麽郡主!”
“主公已經知道此事,下令殺死星月郡主,其他人速速轉移。”
壞了!
溫鬱瞬間心頭一緊,這下人沒救到,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該死的郡主身份,關鍵時刻非但不能保命,還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極大麻煩。
此時屋子的門已經被打開,幾個穿著黑色衣服,頭戴黑色面巾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溫鬱認得這個裝扮,在她第一次差點被抓的時候,襲擊她的人就是這副裝束。
“星月郡主,你是自己出來受死,還是我們進去抓你?”
見來人的目光直看向溫鬱,她一下慌了神。
“你們也知我是星月郡主,若你們此時放了我,我非但會繞你們不死,還會每人賞千金,我很有錢,你們可以去寧都城打聽。”溫鬱故作鎮定,只能擺明自己郡主身份,用金錢利誘他們。
“呵呵,我真是有眼無珠,竟把大名鼎鼎的星月郡主抓來了。”
溫鬱見他們不為所動,又主動加碼:“再一人送你們一套宅子,足夠能讓你們安度晚年。”
“星月郡主,你勸你還是別掙扎了。”
“再每人配幾個美女,我星月郡主說到做到,童叟無欺。”
走進房間的幾個男人已經一步一步朝他們逼近:“和命比起來,郡主許給我們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麽,我今日若放了你,明日主公便會要了我們的命。”
“你們主公是誰,我讓玉笛公子去對付他,玉笛公子你們聽說過吧?世上武功最好的人,曾以一敵八千精銳,對付你們主公,綽綽有余。”
那幾個人很明顯猶豫了一下,也就瞬間的停頓,他們又走過來:“郡主,我們都中了主公所下的劇毒,就算讓玉笛公子殺死主公,我們一樣活不了,而且我們的家眷都在主公手上。”
“中毒,中毒別慌……”溫鬱神一般地條件反射,“我認識一個能解世間所有劇毒的神醫,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介紹他給你們認識。”
溫鬱真是把能想的招都想出來了,如果還不行的話……
她把手摸向自己的小錢袋,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幾人。
錢袋裡裝著她最後的武器,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她的手法能不能給力了。
“你死到臨頭說的話,我們可不敢相信。”
幾個人說罷,已經向溫鬱撲過來,溫鬱已經把錢袋裡的小瓶子握在手裡,抓準時機擰開瓶蓋屏住呼吸:“我去你們的吧!”
那瓶子裡,裝的是之前曾救她一命的群魔亂舞散,溫鬱後來又找陶星河要了一些,隨身裝進自己的小錢袋中,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群魔亂舞散的威力相當大,撒出去的同時,欲殺她的幾個人瞬間身體不收控制地抽搐起來。
溫鬱朝縮在屋子裡的女人們大喊一聲:“姐妹們,給我衝,能不能逃出去就看這一次了。”
要說沒見過世面的女人真是麻煩,只有幾個人響應溫鬱的號召,剩下的就會躲在牆角中瑟瑟發抖,和夏荷那只會閉眼尖叫的舉動,有異曲同工之效。
見她們依然傻愣愣地,溫鬱記得大喊:“還不走?都想留下來是嗎?”
剩下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來,相互攙扶著隨溫鬱逃出房間。
可她們想得似乎太簡單了,也把看守她們的人想得太少了。
還沒跑出去幾步,迎面走來更多的男人,除溫鬱以外的女人全都嚇傻了,有的甚至癱坐在地上。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溫鬱蹲下,用手抹了一把地上的土蹭在臉上,先混淆視聽。
“把這些女人都給我抓起來裝到車上,再把星月郡主給我找出來,直接殺掉。”
媽的,怎麽就跟溫鬱一人玩命呢。
“你們哪個是星月郡主?”
溫鬱低下頭咳嗽了一聲,祈禱著千萬別有人出賣她。
還好沒有人說話,溫鬱算是暫時逃過一劫。
“時間緊迫,先全部抓到車上,一會再慢慢找。”
十幾個女人被押著走到馬車前,等待著被裝進馬車的時候,剛見識過群魔亂舞散的幾個人被抬著出來。
他們雖然身體不受控制,可還算能發出些聲音。
“郡……綠……綠衣……綠……”
溫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想罵一句TMD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溫鬱身上,立馬有人一把抓過她的頭髮,把她用力往後撤。
死就死吧。
溫鬱兩眼一閉,自暴自棄。
心裡默念:現實世界,我回來了。
電光火石之間,就在抓著她的人手起刀落之際,一股邪風呼地一下吹過。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通體翠綠的玉笛突然打落那個人刀,玉笛沒有落地又返被吸到空中,順帶著溫鬱,也被吸起來。
不得不說,瀲情絕是真太帥了。
“師叔!”溫鬱知道,只要有雲息庭在,她就沒機會回到現實。
“幸好你沿途留下隨身之物,否則我也不能趕來。”雲息庭揮舞衣袖的瞬間,溫鬱已飛到他面前。
輕輕摟住她的腰,翻身跳下馬背,兩人平穩落地。
“玉笛公子……”那些人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此時的溫鬱才是真正的得意:“剛給你們機會放了我,你們不知道珍惜,如今玉笛公子來了,你們還想活命嗎?”
這時一個人想趁機逃跑,雲息庭手疾眼快,一個揮袖,那人便斷了一條腿,應聲倒地。
是大部隊的馬蹄聲,墨錦衍帶著兵馬紛紛趕至,周圍好一片燈火通明。
“溫鬱,你沒事吧?”
“沒事。”溫鬱笑了笑,回手指向身後兩輛馬車,“失蹤少女都在身後馬車中,還有幾個不知被他們帶去哪裡,仔細盤問,應該能問出什麽。”
“來人!”墨錦衍一聲令下,“去馬車中把人質解救出來,再從附近仔細找找,還有沒有可疑人出沒。”
“恭喜衍王又立功了。”溫鬱拱手作揖,衝馬上的墨錦衍調皮一笑。
墨錦衍回禮:“你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