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幾個男人的架勢,不是同行打壓,就是和誰有仇來鬧事的。
溫鬱比較傾向前者,看祥永布行生意火爆,心裡不痛快,來鬧事趕走客人。
看著幾個猥瑣的男人,她冷笑一聲,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一步上前:“幾位大哥,我們布行今日促銷,歡迎來選購啊。”
用著調侃的語氣,禮貌而不失戲謔,溫鬱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吃虧。
自己的地盤,要人有人,光是陸銀一人就能把他們幾個撂倒,之所以沒有馬上動手,還是要為布行著想。
溫鬱不可能每日都呆在布行,這幾人若是隔三差五來鬧事,幾天下來就沒人來光顧了。
所以溫鬱要一次性解決他們,不管用什麽方法。
“小丫頭,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你初來乍到,可不要壞了我們的規矩。”
“規矩?”溫鬱不急不躁,臉上全是嘲諷的神色,“什麽規矩,你們訂的規矩?”
“你家布行惡意降價,害的我家布行一匹布都沒賣出去,這襄城的規矩你得學著點,不能惡意降價打壓同行。”
溫鬱笑笑:“幾位大哥可真有意思,我賣我的布,你賣你的布,你覺得我們降價賣得好,你也可以降啊,你還能攔著客人來我們店買布不成?”
“你說對了。”幾個大漢掄起手裡的木棍扛在肩上,“你若是不把價格漲上去,我看今天誰能從你們店裡把布買走。”
“耍無賴啊。”溫鬱依然不卑不亢,“你以為你能在襄城隻手遮天?”
幾個大漢聽後哈哈大笑,好似溫鬱說了什麽可笑的笑話:“小丫頭,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劉二彪子是誰,咱襄城的縣太爺是我姐夫,再大點的知州大人,是我劉二彪子的親舅舅。”
聽上去的確有點唬人,俗話說民不與官鬥,若是尋常百姓,在縣衙裡有個親戚,基本能在街上橫行了,更別說舅舅是知州大人。
不過這和溫鬱有什麽關系,一個小小五品知州,也配在她面前報出姓名。
不說別的,光是她將軍爹,就不知道比知州高出多少等級。
“所以呢,仗著家裡親戚在朝廷當差,就能橫行霸道?”
溫鬱此話一出,又引來幾個男人的嘲笑:“就這麽跟你說吧,老子就是當街宰了你,縣太爺也不會把我怎麽樣。”
放狠話誰不會,就看陸銀能幾秒撂倒他們:“來啊,有種你現在就宰了我!”
可李掌櫃卻一臉擔心,跑過來拉著溫鬱,把她拉到後面:“算了吧溫姑娘,劉二彪子是縣太爺的小舅子,你跟他硬碰硬,事兒鬧大了,教主那邊問起來也不好解決。”
“怕他做什麽,我們漣殤教難道害怕官府不成?”溫鬱膽子大,對李掌櫃的勸說全然不放在心上。
“嗨,民不和官鬥,我們漣殤教再厲害,也總歸是一些平民百姓,劉二彪子和縣太爺沆瀣一氣,根本沒辦法說理。”
這事別說在古代,就是放到現代,誰家些後門有些關系,犯點小事花點錢也就算了。
山高皇帝遠,她將軍爹官再大,手也深不到襄城來。
更何況她還是個小逃犯。
“小丫頭,怎麽個意思,給個說法唄,是規規矩矩做生意,還是老子叫哥兒幾個砸了你的店?”劉二彪子等得有些不耐煩,揮著棍子就想去抓溫鬱。
一旁的陸銀早就做好準備,劉二彪子才一伸手,他一腳就把棍子踢飛了。
“呦呵,想動手啊,兄弟們,給我砸了這家布行!”
電光火石只見,兩道身影突然跳到溫鬱的面前。
陸銀嚇了一跳還以為有刺客趁機作亂,剛想動手之際,那兩個人竟然把溫鬱保護到身後。
溫鬱在看清來人是誰後,一拍大腿,笑成傻子。
遠的將軍爹救不了近火,近在眼前的燭九陰可是代表著寧都的衍王爺。
“溫姑娘,我們來遲了,您受傷沒有?”
這哪叫來遲,來得正好,來得真巧啊。
二話不說,溫鬱清了清嗓子,從燭九陰的腰間抽出一塊令牌來,輪起來把玩著:“劉二彪子,要不把你姐夫叫來,看看這是什麽唄。”
歪著頭琢磨了一會,劉二彪子根本不識字,哪怕衍王府三個字擺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寫了什麽:“管你這是什麽,咱縣太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行啊,他要是不來,我可在這大街上開罵了!”
有燭九陰保駕護航,溫鬱更加肆無忌憚,劉二彪子不管令牌試圖動手,燭九陰再不給他機會,三兩下就把幾人打倒在地。
一旁的陸銀,連出手的機會都沒給。
劉二彪子吃了大虧,更引來路人圍觀叫好,平時一些百姓經常遭到他的欺壓,早就看他不順眼。
眼下燭九陰幫他們出氣報了仇,直接引發了群情激昂的場面。
“都住手,官兵再此,誰敢造次。”幾個府衙的官兵突然出現,見劉二彪子被打倒在地,立刻把他扶起來,“劉爺,誰這麽大膽子敢把你打了?”
“一群廢物!”劉二彪子見官兵來了,立馬生龍活虎起來,“趕緊把這幾個人給我抓了,把這家店封了,老子要讓他們幾個下大獄,受酷刑!”
縣太爺的小舅子都敢打,幾個官兵立馬拔刀,直指溫鬱幾人:“大膽賊人,當街行凶傷人,你們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吃了虧。”
溫鬱依然輪著令牌,像看耍猴一般看著他們:“我說你們這些當差的,以權欺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少廢話,劉爺是我們縣太爺的小舅子,你今日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是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溫鬱點點頭,背著手看著他們,笑得放肆:“原來當官的可以隨意欺壓百姓啊,若是有更大的官,比你們什麽縣太爺知州的更大,我是不是也能欺負你們?”
“休要狂言,快束手就擒!”
官差舉到砍來,溫鬱卻不慌不忙,把令牌都快貼他們臉上了。
“劉二彪子不識字,你們幾個應該識字吧?這三個字,你們認識嗎?”
官兵把令牌拿到手上,才一秒的時間,臉色瞬間慘白。
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官兵哆哆嗦嗦地看著令牌上的三個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衍王……府……”
“還有背面呢,也讀出來。”
官兵用顫抖的手,像接聖物一般又把令牌翻過來,一字一頓地念道:“燭,九,陰……”
“拿來吧你。”溫鬱搶過令牌,還給燭九陰。
“姑奶奶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奶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