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之前我查謝覃俞的黨羽時,在資料上見過陳大勝這個名字。”
謝景深也沒含糊,正兒八經的複述了一遍。
厲思甜聽完翻了個大白眼。
“這個謝覃俞的人,還真是和蒼蠅一樣,到處都是,煩得很!”
從在知道謝覃俞有問題起,他們就偷偷摸摸的鏟了他不少勢力。
但萬萬沒想到,他的勢力跟雨後筍一樣,一直冒,怎麽也弄不完啊!
“甜甜別急,謝覃俞忍氣吞聲這麽多年,一直在為了皇位布局,底牌多一點很正常。”
“只不過這樣的話,那麽能讓人上癮的大煙,估計也是他的主意了。”
“畢竟陳大勝一開始只是個小嘍嘍,認識他後才升成頭目的,而且在那以後,才出現了那種大煙。”
謝景深順著這條線,理清楚了一個大概的走向。
能讓人上癮的東西,只要利用得當,那可比千軍萬馬好用多了。
這個謝覃俞,為了皇位還真是機關算盡啊。
他長舒一口氣,手抬起在下巴出虛虛的交握著,目光深沉的看著桌案上凌亂的資料。
“甜甜,這件事涉及不少,你就別摻和了。”
“乖。”
在厲思甜要反駁時,謝景深突然低頭與人鼻尖相抵,鼻息相融。
而這個過近的距離讓她的腦子一下子就宕機了。
瞪著一雙甜杏眼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
“乾,幹嘛呀,突然湊這麽近,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現在不好意思了?對你我可是從小抱到大的。”
對此謝景深還是很驕傲的。
畢竟可不是誰家相公都可以抱著自家娘子長大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厲思甜說罷抬手抵在謝景深的肩頭,把人推開後跳下膝蓋,轉眼就沒了人影。
她在跑出去好一段距離,直到看不到那個院子了才松了一口氣。
放松身子隨意的靠在牆上,雙手輕拍臉頰,試圖以此讓溫度降一點。
真沒出息啊,明明硬算的話,自己比人大了那麽多,結果被隨便撩一下就潰不成軍了。
在厲思甜還深陷在羞赧的情緒中時。
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
“瞧瞧瞧瞧,這少女懷春的樣子,還真是罕見啊。”
厲少楓坐在牆頭上,身子前傾看著底下靠牆站,捂著臉的妹妹。
難得啊。
厲小五平時大大咧咧的,就算是對著景深哥討好賣乖也不含半點兒女情長。
原本還以為景深哥這次直接找皇上求指婚的事情,會讓厲小五不高興呢。
沒想到還誤打誤撞讓人開竅了!
“我都到定親年齡呢,懷個春很奇怪嗎?”
“還有,四哥你有門不走翻什麽牆啊?”
厲思甜站直身子,盯著厲少楓倒退了幾步,臉上滿是疑惑。
聽到這,厲少楓可就來勁了!
雙手撐在牆頭上,一個用力就跳下來了。
他穩穩的落在了厲思甜身邊,然後順勢攬著人的肩膀往外走。
“厲小五啊,你捫心自問,你四哥我平時對你好不好?”
他眼珠子骨碌一轉,開始忽悠人了。
但厲思甜也不是什麽好忽悠的,“四哥你有事說事,扯那麽多花裡胡哨的幹什麽啊。”
厲少楓挑眉,見自家妹妹刀槍不入的樣子,隻好坦白了。
“我今年十三了,擱別人家,早就定親了,而我身邊卻還是一個合適的姑娘都沒有。”
“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跟爹念叨這事。”
“結果爹今天回來給我帶了一大堆畫像,這也就算了,剛剛竟然還有姑娘來了!”
“就在那個院子裡,爹的人在門口守著,我沒法子,隻好翻牆了。”
說到這裡他就來氣了。
明明以前也沒怎麽管過自己,怎麽偏偏這事這麽步步緊逼!
他煩躁的把垂到臉側的碎發撥到後邊。
厲思甜抬手撫了撫他的後背,那動作,和摸大白如出一轍。
“爹給你找的姑娘,那肯定是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多好啊,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啊?”
厲少楓睨了她一眼,隨即笑的明媚。
“美人是好,但也得看有沒有福氣消受啊。”
“再說了,我現在才十三呢,世上還有那麽多東西我沒見過呢,為什麽要那麽早把自己束縛住啊。”
他撒開環著厲思甜的手,雙手交疊墊在腦後,吊兒郎當的。
“隨你咯,只要你能說服爹爹,別說多玩幾年呢,玩到老都沒事。”
這話剛說完,後頭就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厲思甜回頭望去,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
對方在對上自己的視線後倏然一笑,頰邊的酒窩甜的不得了。
“小女名為百裡霜,拜見安樂公主,厲四少爺。”
她行禮的動作極為標準,動作間瞥向厲少楓的眼睛中布滿情意。
看的厲思甜嘖嘖作歎。
好家夥,看這樣子,早就對自家四哥情根深種了啊,難怪被落在院子裡還要自己追上來。
“剛剛厲四少爺說去拿好玩的東西給我看,結果我等了好久都不見人影。”
“擔心你出事,這才出來尋的,如有冒犯,請你見諒。”
百裡霜語氣得體。
而一直靠近厲少楓的腳步,在還有一小段距離時就停住了,很有分寸感。
這點倒是讓厲思甜挺有好感的。
但是厲少楓臉色卻臭的不得了。
“本少爺原以為百裡小姐是個聰明人,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蠢笨的。”
“在本少爺沒回去時,你就該知道,本少爺對你沒興趣,自覺離開是你最後的體面。”
嬌生慣養長大的百裡霜,第一次這麽直白的接受旁人對自己的惡意,小臉瞬間變得煞白。
單薄的身子原地晃動了一下,在厲思甜以為她會倒下時,卻穩穩站住了。
“好,我知道了。”
百裡霜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微不可聞的說了這句話後,轉身準備離開。
但還沒走出去幾步,身子突然倒下。
就算厲思甜反應快,撲上去時人已經結結實實的倒在地上了沒了意識了。
“臉色發白,嘴唇泛烏,再看這脈象,她有心疾啊!”
她簡單的給人把了個脈。
按道理這種病是有藥物隨身攜帶的,她馬上在人身上摸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