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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嬌丞相的白月光》第五十九章 開個自助餐真的好難啊
  “你你.”

  鄰居大嬸不敢置信的看著余沅橋:“你你又是誰?”雖然還是質問的語氣,聲音卻小了,直覺告訴她,這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余沅橋冷著臉看她,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氣,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妹妹就被這種人欺負著嗎?
  “白簡。把他們請走吧。”揉了揉眉心,余沅橋不再看他們,只看了俏枝一眼就進屋了。

  這是叫她也跟過去的意思.俏枝撓撓頭,輕聲囑咐了白簡一句,叫他別難為昔日的鄰居,便跟在余沅橋的屁股後面進去了,雲枝搖搖頭,守在外面替俏枝主持著大局。

  不過經鄰居大嬸的這麽一鬧,大家都沒什麽心情繼續待下去,本來就是湊熱鬧來的聽到了八卦心滿意足的離開,剩下的一些對自助餐感興趣的人問到價格和具體的時間也離開了。

  隻短短的一會兒,人基本就都走光了。只剩下那幾個小孩子還圍在雲枝身邊。

  “姐姐.”最高的那個孩子道,“剛剛.掌櫃姐姐沒事吧.”

  “嗯,沒事的。”聽到‘掌櫃姐姐’這麽個新奇的稱呼,雲枝愣了楞才反應過來,這是再說她的妹妹,“你們不用擔心。怎麽樣,晚上要過來嗎?還是想現在先進來玩一會兒?”

  雲枝很喜歡孩子,她成親也有幾年了,不知是因為自己的性子太跳脫的原因還是相處的原因太少,直到現在她都沒懷上一兒半女,不過她也不急,懷孕生子這種事強求不來,終歸還是要講一個緣分的。

  “謝謝姐姐。”這群孩子有禮的道謝,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我們.我們晚上再過來吧,要和爹娘商量下。”

  “好。”雲枝又捏了捏身量最小孩子的臉,笑眯眯的道,“那你們快回去吧,晚上記得過來哦。”

  目送著這幫孩子嬉笑打鬧著遠去,雲枝才歎了口氣,轉身回了悅來酒樓。

  而此時,余沅橋與俏枝正進行著一場最嚴苛的盤問。

  先前,俏枝向余沅橋坦白的時候,只是詳細的說了她與時耀的事情以及這整件事情中她認為的疑點,至於被鄰居大嬸欺負,她是半個字都沒有提。畢竟,以原主對余沅橋的了解程度,他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妹妹居然被外人欺負到那種地步,肯定會暴怒。

  余沅橋有官職在身,隨便一個手指頭攆下去,就能壓得平頭百姓喘不過氣來。她一直秉著一種得過且過的狀態,總覺得事情過去便過去了,算不上為了過往而傷心失落到動用‘家庭資源’。

  即便是在那日,她回去取銀兩贖回硯台,被這個鄰居羞辱辱罵,她當時雖然很生氣,恨不能把這個大嬸千刀萬剮,恨不能動用余府的便利,狠狠的羞辱一番她往日的好鄰居,甚至於她的家書已經寫出來了,洋洋灑灑又委婉的列舉了她的一系列罪狀,可最終,即便她已經走到了驛站門口,還是沒有把這封信寄出去。

  她所依仗的強大,不過是余府帶來送給她的‘贈品’,也就因為余府的強大,所以她受到欺負才敢寫家書回去揚言報仇,但萬事靠著強大,靠著所謂的‘叢林法則’,這樣真的對嗎?

  她因為余府而強大,可其他人呢?她沒有辦法保證余府能一直強大下去,畢竟皇帝對余府還有爹爹已經十分的不滿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余府不再那麽強大了,她要怎麽辦呢?難道要心甘情願的接受其他比她更強大的人的踐踏嗎?

  就是出於這一層原因,那封寫滿了罪狀的書信,她最終留了下來,放進了最深層。

  而這封信,現在就被余沅橋抓在手裡。俏枝坐在離余沅橋很遠很遠的地方,努力的縮著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後祈禱自家大哥越來越粗的呼吸只是因為感冒或是其他上面原因,總之不是因為看了那封家書
  雲枝看她這幅縮脖鵪鶉的樣子就來氣,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巴掌拍在她頭頂:“多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一副畏手畏腳的樣子?怎麽?被一個民婦嚇傻了?你就這麽由著一個婦人騎在你頭頂上?不是我說你啊,余俏枝,你之前為了嫁給時耀,那個牙尖嘴利的,怎麽遇到這種潑/婦就啞火兒了呢?”

  俏枝默默捂住被拍疼的腦殼兒,默默告誡自己沉默是金。

  這邊,不管雲枝再怎麽刺激俏枝,她就是閉著嘴巴不說話,像上了封條一般守口如瓶。見自家妹妹實在問不出什麽,雲枝無奈的搖搖頭,湊到大哥余沅橋的身邊,去看那封信。

  雲枝剛進來時就看到余沅橋再看那封信,如今她同小妹插科打諢了這麽久,號稱一目十行的大哥居然還沒看完
  余沅橋呼了口氣,將薄薄的兩頁紙遞給雲枝,疲憊道:“你自己看吧,這是俏枝之前要寄給我們的。”

  看著這封信,雲枝秀氣的眉毛也漸漸皺起,“這這.這簡直.”

  “欺人太甚對吧?”俏枝苦笑一聲起身,“我知道你們為我生氣難過,但是,大哥,姐姐。我們現在報復回去,是不是有些仗勢欺人呢?”

  “胡說。”余沅橋寒聲,“你當初為什麽不把這封信寄出去!如果我們早知道你在鄢陵過得是這種生活我們何至於等到現在才過來!”

  俏枝小心翼翼的順毛道:“我知道大哥從小就疼我,看不得我受委屈。其實,事情剛發生時,我的確想過找你們撐腰,不然我也不會寫這麽一封信。只是.當我想要去驛站把信寄給你們的時候,我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受到委屈會寫信給家裡,是因為我知道咱家很強大,可以幫我擺平他們。但如果我們與這些百姓一樣呢?那我要找誰幫我擺平困哪?”

  “. ”

  見余沅橋的表情有所松動,俏枝繼續道:“我還記得皇上給咱家給爹爹下的那道未完成的聖旨.我們家已經被皇帝盯著了呀,大哥.雖然我開酒樓開的風風火火,但我其實一直記得姐姐和我說過的話,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導致爹爹被派到那麽遠的地方,連性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

  余沅橋看著說個不停的小妹,頭一次覺得小妹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記憶中的她還是小小軟軟的一團,平日裡乖順無比,就像個軟乎乎的小兔子一樣,可就是這麽個小兔子卻敢和一個窮書生私奔到鄢陵,哪怕最後過得不好,也沒有回去,而是咬著牙忍著鄰居的奚落,繼續生活著。

  是哪裡不一樣了,對吧。他想,這種不一樣,不單單來自於小妹的年齡,而是或許是來源於小妹的經歷吧,她是家裡最小的那個,十幾年來都被寵得一團天真,卻在近一年裡學會了成長,學會了生活,學會了.她不該懂得的一切。

  余沅橋突然不敢再注視俏枝,他低下頭,又默了半晌,才道:“俏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苦了你了。”

  一旁的雲枝也聽懂了俏枝話裡的意思,輕輕的抱住了她。

  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自己那個柔弱的妹妹是如此生活的.其實她早該想到的剛把妹妹帶回家時,她對自己還有娘親的反應還有那場哭泣她.如果她當時能問一問,而不是簡單的把小妹情緒的低落歸結於妹夫時耀的去世的話.
  “姐姐?”感受到肩膀的潮濕,俏枝詫異的睜大眼睛,手足無措起來,“姐姐.你.你別哭啊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我現在嘛.忘性大,再加上開了酒樓,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這點小事兒早就被我丟到腦後啦姐姐.你別替我傷心了..對了,晚上要用的牛奶準備好了嗎?”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牛奶被她這麽一打岔,雲枝的情緒倒稍微好了一點,便擦擦眼淚,沒好氣的瞥她一眼:“早就準備夠了。滿滿的兩大桶放在院子裡呢。不過你做那個什麽奶茶,用得了這麽多嗎?”

  “不單單是做奶茶用。”俏枝笑著搖頭,“我可是有個殺手鐧沒使出來呢,姐姐大哥,你們就等著晚上吧!”說完,俏枝搓搓手,便跑去後廚跟方大廚商量菜品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離約定好的自助餐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大廳原先的布局被徹底打亂,幾張桌子拚成一列,上面鋪著一層素色麻布。各色各樣的菜品被擺在了長桌上,果汁和奶茶也分到了一個小區域。

  這場古代的自助餐,逐漸變成了俏枝心目中的樣子。

  隨著第一波客人的到來,悅來客棧第一次的嘗試,就此.來開了序幕!
  源源不斷的客人被迎門看到的長桌吸引到,走進來體驗這場新奇的‘宴會’。

  俏枝則和清月秋月還有修竹一起,站在門口,笑著迎接每一位進來的客人,幾個小二和跑堂也奔來走去,將客人引到他們合適的座位上。

  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屋內觥籌交錯,嬉笑聲不絕於耳.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個帶著鬥篷的男人靜靜的看著屋內的歡聲笑語,仿佛什麽都看到了,又仿佛什麽都沒看到。

  一陣風吹過,吹起他攏在身上巨大的白袍,露出了袍子下面的衣服——那是一件深藍色的官府,僅從顏色上看,這男子的官職並不大,但他隱在鬥篷下的面容卻深沉又冷漠。

  他看著俏枝掩住嘴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眸光才重新變得溫柔,他又默默的看了會屋內的情形,才轉身默默的走了。

  直到自助餐結束,開始盤帳的時候,俏枝才明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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