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你方才問的時候我也沒有反應過來,也是皇上提起此事才恍然大悟。”
“這忘性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看來改明兒得買二斤核桃補補了。”
“你若想吃,三斤四斤都沒問題。”
“那得上火吧。”
坐在當中,看著這二人為了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而一唱一和打掩護,互相配合轉移話題時,元睿明忽然就覺得分明在同一個房間裡,自己卻像被排外的那一個,
心中極不是滋味,
騰地站起啦,掃過白景音一眼後,一眼不發的吊著臉往外走去。
“喂,老家夥應該馬上就到都城了,你不準備準備,這是要去哪裡啊。”
“……”
格外安靜,元睿明就這麽把白景音說的話完全無視過去。
“什麽情況,又鬧哪一出啊。”
她十分摸不著頭腦。
“皇上應該沒有察覺到什麽一樣吧。”
待元睿明走後,邵靖易有些擔心的說道。
“應該沒有吧。”白景音摸著下巴,咂舌道:“但是看他的樣子,與其說是疑惑怎麽更像是委屈受傷呢,奇怪。”
“許是你看錯了吧,好端端的。”
“也是,那位可是皇帝陛下,誰敢讓他委屈受傷。”白景音聳了聳肩,“算了,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就當他大姨夫吧,不管了。”
說罷,也是心大,徑直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把元睿明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此時在屋外沒幾步的地方,
元睿明正緊盯著自己刻意沒有關上的門,等待著白景音追出來哄哄自己,認個錯道個歉什麽的,但卻遲遲不見人影。
他已經這麽明顯的表現出不滿,再神經大條也應該能察覺到吧。
等了一會兒後,甚至還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起屋內的動靜。
“皇上。”
忽然間,身後傳來趙焱的聲音。
著實將元睿明嚇了一跳,但是身為皇上,怎麽能表現出來自己被嚇到了呢,揣著一顆狂跳不止的心臟,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剛轉過身來,
“皇上您在這裡做什麽,娘娘呢,不在屋——”
“噓,噓!”
趙焱繼續開口,卻被元睿明緊張的打斷,示意他噤聲。再度轉頭確定沒有驚動裡面後,才松了口氣,皺著眉頭壓低聲音吩咐道:
“不許說遇到朕的事,朕也不再這裡,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嗯。”元睿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架子,揚著下巴背手繼續不知道往哪裡溜達去。
趙焱一頭霧水,呆立了半晌後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要事轉達,不容耽誤,趕忙去找白景音他們。
“要提早些到?不是說得下午了嗎,說提早多久了嗎。”
“半個時辰,便會到城內。”
“這麽快?”白景音瞪大了眼睛,感覺一下子變得緊迫起來,著急道:“那可不能再磨蹭了,一幅一幅,鐵騎的盔甲到哪裡去了。”
忙著翻箱倒櫃時,忽然想起來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猛然回頭,
“皇上呢,趙焱,你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皇上,知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不許說遇到朕的事。’
想到方才元睿明的叮囑,
趙焱表情有些許怪異,
“沒有遇見,皇上也不再這裡。”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這裡了,不然還問你做什麽。”看了眼奇奇怪怪的趙焱,白景音也沒放在心上,一邊快速的坐在妝鏡台前束發,一邊抱怨道:“真是的,早不出去完不出去,偏偏趕時間的時候沒了人影,也不說一聲去哪裡,簡直氣人。”
“你先別著急,我跟趙焱去找,你把盔甲準備好到時候皇上回來直接穿戴便好。”
“嗯,也只能這麽辦了。”
分頭行動,
讓白天裡原本冷清幽靜的醉花陰中,一下子熱鬧忙碌起來。
但是在那兩人焦頭爛額恨不得把每一個房間都翻找一遍,卻遍尋無果之時。他們尋找的目標,還在生氣著的元寶少爺此時正十分悠閑的坐在房頂上,吹著微涼的秋風,極目遠眺這皇都城中的繁華盛景。
不知待了多久,
在此期間順便想通了不知者不罪,跟白景音生氣也只會是氣死自己她還意識不到問題後,心情這才慢慢被調整過來。
忽然聽到城外傳來馬蹄聲響,
並且那整齊劃一的步伐必定只有嚴格受過訓練的軍隊才會具備,這成功引起他的關注,眯著眼睛朝外城郭方向望去,
只見馬蹄揚塵,一支隊伍正朝皇都疾馳而來,銀盔折射出寒光,為首的帥旗上描繪著一隻飛虎圖騰。
是白毅的親兵鐵騎。
怎麽會提早這麽多。
元睿明坐了起身,意識到情況有變後趕忙翻身回到醉花陰中,才跳進去站定,便正好遇見了已然將盔甲穿戴完成,步伐匆匆往前跑的白景音。
二人迎面一撞,
各自退後了兩步。
待看清了面前那人就是‘失蹤’的元睿明後,她扶著頭盔,差點就要爆出粗口了:“你到哪裡去了。眼看隊伍馬上就到,也明知道要混跡其中半點不能耽誤,還關鍵時候掉鏈子。”一邊埋怨著一邊將元睿明往房間那邊推著走,“快點快點快點,盔甲已經給你放在床上了,拜托皇上靠點譜走點心,快快快快。”
除了催促就是催促,
根本不給元睿明解釋說話的時間。
元睿明也知道事出突然,
顧不得去計較白景音這麽對自己說話算不算大不敬,
也是急匆匆的回屋更換裝備。
好在白景音以防萬一為了爭取多一些的時間,在道路上事先安排了翻倒的載貨牛車,貨物瓜果傾灑一地,這樣‘天上掉餡餅’的美事,自然吸引了一大批趕來哄搶的民眾。
平時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擔驚受怕的老百姓,
此刻卻只顧著撿東西,
絲毫不管從城門而來的將軍馬隊。
“就是現在了。”
趁著這股騷亂勁兒,
也讓白景音與元睿明更容易的潛入鐵騎隊伍中,翻身上馬,將頭盔扣下來後,與其余人融為一體,便是站在面前,也分辨不出誰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