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會猜是他？”

  許晏慢悠悠說道：“你認識的朋友裡，也只有他看著不像好人。”

  沈星月：……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沈星月用鼻音“嗯”了一聲，先掛了電話。

  “沈星月啊沈星月，我作為局外人都覺得他只是當你是妹妹，你何必這麽執著呢。”她躺在床上歎了口氣。

  *
  次日一早，沈星月就到了公司。

  宋可來的時候正看見她在認真工作，嘖嘖稱奇：“你還是沈星月嗎？”

  “哎呀，人總是會變的嘛。”沈星月拉住宋可的手。

  宋可讚同地點了點頭：“也是，你再不變就要被那個誰壓下去了。”

  沈星月垂眸，那個誰可不就是余韻麽。

  說曹操曹操到。

  余韻踩著高跟鞋氣場全開地走到沈星月的面前，看著她豔麗的臉，沈星月忽然感覺到一股壓力。

  余韻打量了眼自己這個嬌憨的妹妹，交代道：“等會兒來一趟我辦公室。”

  沈星月點頭，她凝視著余韻牛血紅的口紅發呆。余韻有些不悅，問：“你發什麽呆？”

  “沒事。”沈星月撇開眼。

  余韻也不跟她計較，手上掛著Prada限量包包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沈星月看了眼原身給自己買的Gucci包，默默背在了身上，走去余韻的辦公室。

  余韻此刻正在喝著咖啡，她瞥了眼沈星月，隨意說道：“坐吧。”

  沈星月毫不客氣地坐下，淡淡地看著余韻。

  余韻放下手中的杯子，說：“你知道我叫你來幹嘛嗎？”

  “我怎麽知道……”

  余韻也不惱，將一疊厚厚的報告遞給她：“這些是你做的吧。”

  沈星月看了眼，點了點頭。

  “你自己看看你寫的什麽。”

  她拿過一堆報告，沒看出什麽問題。

  余韻見她這副模樣，歎了口氣，搶過報告，指給她看：“這裡，這裡還有這、這兒，你看看你是專業的嗎？”

  沈星月一頓，她確實不是專業的。

  余韻說道：“你在這裡做事，我也能知道大伯父對你的關心才讓你一畢業就進入潤澤工作。不過你也得做出點兒成績啊，不然大家都不服你，說你是靠關系走來的怎麽辦？”

  雖然沈星月確實是靠關系走來的，不過她的學歷確實優秀，不然沈父也不會破格收她來沈氏旗下的潤澤企業。

  她還是低下頭道歉：“我馬上去改。”

  “不用了，我讓小陳代替你了。”余韻拿出另外一份合同。

  沈星月“哦”了一聲。

  余韻一時打不過氣兒來：“你就一點不爭不搶？”

  “你都決定了，我做什麽還有意義嗎？”

  余韻腦門一熱：“出去！”

  豎子不可教也。

  小陳從門口進來，跟沈星月打了聲招呼，見她離開了余韻的辦公室她才開口：“余姐，秦總找你。”

  余韻緩了緩情緒：“我馬上就去。”

  換掉高跟鞋穿上白色布鞋，余韻稍微擦掉了惹眼的口紅，補上奶茶色系的唇釉，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立馬去找秦山了。

  要不是秦山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厭惡這些，余韻也不用大費周章地這麽做。他可是潤澤的大人物，就算是余韻這個皇親國戚也要給他三分薄面。

  “秦總。”

  余韻微笑著跟他打招呼。

  秦山寫著些什麽，點了點頭，末了放下筆。

  “你們部門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兒吧？”

  余韻訕訕一笑：“沒有。”

  其實她很想問為什麽繞過經理去問她的，後來想想秦山的脾氣，為了不遭受他的白眼還是忍著把。

  秦山撇了眼她，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余韻一頓，臉色一沉：“沒什麽大事，就是一個小職工做的那份報告有點問題，不過我已經修改好了。”

  “你該知道這份報告多重要吧？”

  余韻點頭。

  秦山也不想為難她：“這個員工我關注過很多次，每次犯錯都有她的一抹影子。這樣吧，過幾天把她調到我這兒，我親自看著。”

  余韻為難：“這不是我說的算呀……而且她還是沈董親自留在財務部的。”

  “沈董那邊我會交代的，財務部門那兒你也不用擔心。我叫你來是想讓你親自跟她說這件事情。”

  余韻疑惑：“為什麽？”

  “自然有我的理由。”

  秦山簽完了最後一份合同，說道：“出去做事吧。”

  “是。”

  余韻走在路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情，她在想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和沈星月都是皇親國戚，只有她夠出面趕人吧……

  她煩躁地深吸一口氣，回去就換上了高跟鞋和大紅口紅，開始做事麻痹自己。只有沈星月……到時候再跟她講吧。

  結果不需要她開口，下午的時候沈星月就收到通知被調到了秦總那邊。

  “秦總？”

  宋可解釋道：“就是黃馬褂，你這是升職了呀！能跟著秦總做事，那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麽誇張嗎？”

  宋可搖搖頭：“一點都不誇張。秦總在業界的能力有目共睹，你可以跟著他乾事以後轉行也容易，就算不轉行有他的推薦信你還怕沒下家嗎？”

  沈星月似懂非懂，很快收拾了東西走去傳說中秦總的辦公室。

  還沒進去，她就被秘書攔住了：“沈小姐吧？秦總說讓您坐在這裡，下午三點的時候進辦公室，秦總有話對你說。”

  “好。”沈星月看了眼那張還算豪華的辦公桌，然後坐下收拾東西，直到15點整。

  “扣扣扣。”

  “進。”

  沈星月深呼吸，一進門就看見了背對著她的秦山。她輕微皺眉，總覺得這人看著這麽眼熟。果不其然，在秦山轉過來的時候，她驚訝地捂著嘴。

  秦山見她樣子滑稽，無奈一笑：“你不必這麽驚訝，我說過的，我在潤澤工作。”

  “是這樣沒錯，不過……”

  秦山讓她坐下，說道：“你現在什麽都不用想，我讓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給你做。”

  “什麽事情？”

  “你是學金融的還是名校畢業，不過在高手雲集的潤澤來說，你這個只是一般般的背景，加之你來潤澤這麽些天來出錯率也是部門最高，你能不能留在潤澤顯而易見。”

  秦山給她倒了杯茶：“你父親有意讓你和余韻競爭，不過你專業能力比不過她。沒關系，你有另外一條近路。”

  “什麽近路？你又怎麽知道我父親讓我和誰競爭？”

  沈星月警惕地看著秦山。

  秦山笑道：“你不用這麽緊張，怎麽說我也算是你爸派來的救兵。我看過你的作品也了解過你，我覺得你和我學珠寶一定是個明智之舉。”

  見她沒怎麽說話，秦山又說：“你目前的工作就是找我秘書熟知我的行程，然後每天早上給我帶一杯咖啡不要糖。之後有事情我會給你做的。”

  沈星月：……

  秦山看她沒東西，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你還在這裡愣著幹什麽呢？”

  “我先出去了秦總。”

  真正等沈星月走了，秦山才恍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夠妥當。他焦慮地徘徊了幾下，隨後還是投身於工作當中。

  晚上，沈星月跟著許晏去餐廳吃飯聊起了這件事情。許晏皺眉：“沈伯伯真的讓秦山帶你？”

  “是啊，他在職場上和生活中就是兩幅模樣。”

  沈星月咬了塊大豬蹄子。

  許晏心疼地說道：“我覺得他不會為難你，在他旁邊雖然無語了點，惡心了點，煩躁了點，但是能學到東西就好了。”

  他突然想到：“我記得你之前也很喜歡珠寶設計的，這樣算是了卻了你的心願。”

  沈星月一頓，她都不知道原身還有這個愛好。這時候就懷疑系統H偷工減料，什麽信息都一半一半的。

  *
  這是待在秦山身邊工作的第n天。

  沈星月如往常一樣給他倒了杯咖啡，陪著他盯著照片發了會兒呆，然後打算出門。不過秦山又第n-1次攔住她：“慢著。”

  她早就料到這招，還沒開始走。

  “你覺得這個照片照得怎麽樣？”

  想如往常一般機械式背著答案去萌混過關，不過秦山說了句：“下午就帶你去見識珠寶。”

  “真的？？”沈星月恍然大笑。這倒不是她沒見過珠寶，而是想欣賞這些作品，順道增加一下自己的審美。

  “真的，去準備一下吧。”

  “好嘞。您好好休息。”沈星月一個勁兒上頭就跑的沒影。

  好不容易煎熬地等待著他出門，沈星月立馬狗皮膏藥似的全程跟著秦山。秦山歎了口氣，默認了她的日常迷惑行為。

  “這就是那支了，你們好好先欣賞一下。”工作人員把那個珠寶首飾3D成了模型，放在ipad上面給他們二人觀賞。

  秦山仔細看了這個古董，頂中鑲著琥珀，垂下的流蘇中粒粒飽滿的翡翠珠子。上邊的蝴蝶用金邊鑲著，以珍珠點綴。總體來看大氣高貴，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不錯。”

  沈星月湊過身一看，整個人渾身僵硬。這不是一直都出現的蝴蝶步搖嗎？它到底有什麽玄機，怎麽每一世似乎都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