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小雲也一起跟了上來。

  那天晚上自然發生了一些神奇的事情，鄧芝最終還是回到床上就寢，兩個人同床共枕，那一晚鄧芝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鄧芝就像新野太守索要了小雲，那太守自然不敢違背，況且一個小雲在他眼裡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給了就給了，還能做個順水人情。

  於是小雲便成了鄧芝的貼身侍女，就連孟達看向鄧芝的表情都怪怪的。

  他只是跟別人玩玩而已，鄧芝倒好，直接把人家弄到家裡玩了。

  不過一個侍女，在他們眼裡確實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帶著就帶著吧。

  “放心吧，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大人這是第一次坐船，還沒有熟悉，熟悉一下就不會再暈船了，襄陽那邊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州牧在那裡修建了一個很大的學院，許多有知識的人都在裡面讀書，認字的人在襄陽可是非常受歡迎的……”

  好像陷入連綿的回憶一般，小雲喃喃地說出來很多東西，其中最多的還是對於襄陽的介紹，那裡是讀書人的天堂，讀書人在襄陽非常受人尊重，百姓見了讀書人都得繞道走。

  “繞道走？”

  好像感覺有哪裡不對，為什麽百姓遇到讀書人需要繞道？那跟惡霸有什麽區別？
  在鄧芝的認知裡，百姓只有遇到當官的才會繞道走，而卻還得是那些窮凶極惡囂張跋扈的貪官汙吏，一些正直廉潔的官員甚至會讓著百姓走。

  “對啊，州牧大人之前下令，所有讀書人在荊州可以肆意行走，作一首詩寫一篇文章還有錢拿，其他人都不允許在各地遊走的。”

  盡力回憶著多年之前劉表的政策，小雲的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眼睛在閃閃發光。

  在她眼裡，這大概就是讀書人的自由吧。

  可是在鄧芝眼裡，這是一個完全不合理的政策。

  鼓勵文化沒問題，但是基於這樣的特權就太過了，作詩寫文章還給錢，時間一長，恐怕那些後來的文人都是衝著拿錢才去做學問，那還能有什麽好？

  這個劉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才能想到這樣的奇怪政策？
  現在劉表在鄧芝腦中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無知的文人，一心鑽研文化，卻不知道這麽做恰恰是在斷絕文化根基。

  可能就是為了向世界展示荊州在他的治理之下，文化事業多麽繁榮昌盛？
  但這也瞞不住真正的英雄。

  晃晃腦袋，想把腦子裡這些沒用的東西晃出去，讓自己清靜清靜，結果不僅沒有情景，反而更加想吐。

  “走的時候跟我回去吧，長安那邊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你能見到牛羊馬，一望無盡的平原……沒有這麽大的河，也沒有這麽晃的船……”

  握著小雲的手，鄧芝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但是充滿了希望，其中還包含著對船隻大江的無盡怨念。

  “大人去哪我就去哪。”

  簡短的一句回答正正好好能反映出小雲的內心，不猶豫，非常果斷，哪怕要離開從小一起生長的環境，也在所不惜。

  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以前鄧芝還不知道丞相為什麽跟夫人感情這麽深，要說夫人漂亮，確實不假，但是還有比她更漂亮的；要說夫人溫柔，也確實，但是肯定也有比她更溫柔的。

  這個問題一度困擾著鄧芝，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就是這個！

  丞相夫人跟著丞相不遠萬裡從洛陽跑到益州，就足以證明她的心意。現在小雲也因為他而要離開荊州去長安，跟丞相夫人也有的一拚！
  有這樣為你付出的女子，還有什麽祈求？
  沒了，就她了！

  鄧芝心中暗自決定，回長安之後就要跟小雲成親，明媒正娶，必須是正妻！不管別人怎麽看他娶了一個侍女作為正妻，反正他肯定是娶定了！
  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小雲，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鄧芝帶著這樣的想法，意識逐漸模糊，緩緩睡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這個時候除了守夜的士兵，基本上所有人都還在夢境之中纏綿，鄧芝不知為何渾身一抖，將自己抖醒。

  長呼一口氣，感覺暈船的症狀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些疲憊，也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要嘔吐。果然小雲說得不錯，熟悉熟悉就不會暈船了。

  小雲沒有睡在床上，只是坐在板凳趴在床上睡覺，輕輕打著鼾，柔弱的樣子直擊鄧芝心中最柔軟的部分，相信沒有幾個男人看到這個場景不會動心。

  悄悄下了床，俯下身子，一手伸到她腿彎之下，一手放在她肩膀上，輕輕用力，便在不驚醒她的前提之下將她橫抱起來。

  小雲的身子並不重，相反還格外輕盈，鄧芝用的力氣居然還有些過大，後退一步才能穩住身子。

  饒是如此，小雲依然沒醒來，呼吸依舊勻稱，甚至比剛才睡得更香。

  將小雲放在床上，剛要蓋上被子，視線移到她腳上那雙繡鞋。

  真傻，哪有人穿著鞋睡覺的。

  拍拍腦門，鄧芝像做外科手術一樣小心翼翼伸向小雲的腳，這一過程中鄧芝臉是紅的。

  雖然已經有了更加親密的舉動，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碰一個女人的腳，這裡就好像是一個禁區一樣，不可觸碰，但又有著無盡的誘惑力。

  碰到了，軟軟的鞋，被體溫帶得有了些許溫度，鄧芝屏住呼吸，一隻手扶著前段，另一隻手在腳後跟處用力。

  摘下來一隻，真不容易，此時鄧芝因為緊張，一直都在屏住呼吸，險些沒把自己憋死。

  跟春天一個顏色的淡綠色繡鞋，被鄧芝捧在手上，好像在捧著傳國玉璽一樣。

  還有一隻。

  鄧芝看向另外一隻繡鞋，當然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小雲那光滑的……襪子？
  不會真有人以為人家光著腳直接穿鞋吧？那多不舒服。

  駕輕就熟取下另一隻鞋，鄧芝又陷入另一個難題——要不要幫她把襪子也脫了？

  穿襪子睡覺挺不舒服的，尤其是午睡的時候，穿著襪子總有一種束縛感。

  但脫鞋還能解釋，脫襪子算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