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麗歌將劍拔出的那一刻,心中一狠,握著劍往下狠狠一插,屍兵一瞬被插穿了腦袋,蕭麗歌再一腳狠狠地將他踢開,隨後朝著腳下的黑風急言道:“快!快跑!”
“啊啊!”蕭麗歌斷斷續續地驚叫,最後在黑風完全失去方向感之時,兩人紛紛往下墜落。墜落之際,黑風變成了人形,一手將蕭麗歌的手腕緊緊抓住。
半空之中,狂風肆虐,蕭麗歌與黑風的長發與衣裳被吹得狂飛不止,蕭麗歌的眼睛被狂風刮得生疼,朝著黑風高聲道:“黑風,咱們這是要往哪兒掉去?”
黑風道:“不知道,快抱住我,以免我們散了。”
蕭麗歌甩了他一記白眼,“誰要抱你!”
黑風沒想與她囉嗦,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將蕭麗歌往自己懷裡使勁一拉,便將蕭麗歌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蕭麗歌心中一急,大聲怒道:“不要臉,你竟然佔我便.”
蕭麗歌話還未說完,黑風嫌她太吵,低下頭往懷裡的她臉上湊去,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被黑風吻住了唇的蕭麗歌瞪大了眼睛,一雙手握成拳頭使勁往他的胸膛上打去,黑風微微松了松手,抬起頭來,頓時“啪”一聲,蕭麗歌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
人間,秦淵國澹城。
這一日,幾乎火遍整個秦淵國的戲班正在澹城裡的一個戲院中演出,消息一經傳出,幾乎引來整個澹城的有錢人家,甚至京城乃至與澹城隔得老遠的地方的百姓也紛紛進去看戲。
衡清仙子向來十分喜歡看人間的戲,再次讓安湛陪著她過來,安湛心裡雖然不喜歡看,但想著衡清老師平日裡除了看戲便沒了什麽愛好,在他看來不看戲也許實在會讓她悶得慌,還是答應她陪著她一塊來到了戲院中。安湛出門,一如既往的有許多女子跟隨,看見安湛身邊的衡清仙子的姑娘,紛紛露出不悅的神色。
兩人走進戲院以後,好幾個姑娘跟了進去,其余的要麽回家,要麽便是站在了戲院門口。與安湛坐在台下看著戲許久了以後,衡清仙子把頭輕輕靠在了安湛的肩膀上。
安湛眉毛微微挑起,轉頭看了看衡清仙子,衡清仙子感覺到安湛的肩膀動了動,目光投向他的臉,柔聲道:“我有些困倦,讓我靠一會兒可以嗎?”
安湛猶豫一會兒,道:“困倦了,不如回府歇著去。”
“啊!!!”
“啊!!!”
一男一女突然從天而降,把戲院的院頂砸出了一個大窟窿,繼而這一男一女再一起砸到了戲台上。
正在戲台上表演的人聽聞天空傳來一陣又一陣慘叫聲,緊接著聽見“轟隆”的砸破戲院屋頂的聲音,生怕天上掉下什麽砸到自己而連忙散開。
“砰!”
“砰!”
兩聲聲落以後,戲台上與戲台下的人紛紛朝著這兩個從天而降的人看去。
“這兩個人誰啊?”
“怎麽搞的?戲班安排嗎?”
“如果是戲班安排的,這也太破費了吧,屋頂都砸出了窟窿,況且那兩個是人,怎可能砸得破屋頂?”
台下一群人議論紛紛地說道。
蕭麗歌從天上掉落,趴在戲台上不省人事,許久以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驚訝地發現身邊正有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蕭麗歌恍了恍神:這是什麽地方?
戲院老板看著兩人從天而降,砸了場子,修補屋頂暫且先不考慮,光是如何向來看戲之人解釋都成了一個難題,如若說這兩個是不明來歷之人,那會不會讓看戲之人覺著戲院安全措施做不到位,從而影響外界對戲院的評價,戲院老板皺了皺眉頭,尋思要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蕭麗歌摔得渾身疼痛,抬了抬頭,發現趴在戲台上的自己正被幾百雙眼睛盯著,蕭麗歌心中一顫,隨即變得渾身不自在,這些圍著自己的人身上毫無神靈妖魔之氣,所以———這裡是人間!
蕭麗歌倒吸一口涼氣,快速掃視全場一眼,目光掃過人群縫隙之時,意外發現台下有一一張熟悉無比的面孔。
他是梁湛?還是安湛?
他身上毫無神仙氣息,是個凡人,那應該是梁湛。
但以前在人間遇到的梁湛不是滿頭白發的嗎?而且他是一國之君主,怎會得空來這兒看戲?
等等,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子是何人?
“這公子和這姑娘都是誰啊?”突然,一個姓余的富家公子說道。
富家公子說完,走到戲院老板的身邊,問道:“那一男一女,是戲院裡的新人?”
這富家公子的府上雖然沒有安府有錢,但他家對戲院資助過的銀子,三輛馬車都載不完,老板對他家說話向來客客氣氣,如今余公子問了起來,尋思著如若說這兩人他也不認識,將會帶來不少麻煩,乾脆說道:“不錯,他們兩個是戲院裡的新人。”
余公子把目光投向蕭麗歌,雖然看著一襲橙衣的蕭麗歌個子小小的,算不上一個大美人,但長得還算可愛,笑道:“新人?好!來人,給我賞五百兩白銀!”
戲院老板一聽這話,高興得不得了,“喲,謝謝余公子,謝謝余公子!”
黑風一臉懵逼,明明算好不會墜落到人間的這種地方,卻偏偏下來砸了人家的場子,回想方才,他被蕭麗歌扇了一耳光。
那一巴掌,把他的方向感都給打偏了!
黑風從戲台上站起來,出乎他意料的是,戲院老板笑嘻嘻地走到台上,先是拉起了黑風的手,繼而又拉起了蕭麗歌的手,高聲說道:“各位,這兩個人,是我戲院中的新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好!”人群裡突然有人高聲大呼,“戲演得十分逼真,來人,給我賞六百兩白銀!”
這人話音一落,余公子心想竟然有人搶自己風頭,道:“來人,給我加兩百兩白銀。”
人群中那男子緊接著說道:“我要加三百兩白銀。”
被戲院老板抓住手腕舉起來的蕭麗歌一臉茫然,連忙甩開了戲院老板的手,道:“我不是你們戲院裡的人,各位,我並不是這個戲院裡的人。”
“啊?不會吧?”
“戲院老板騙人,還是這位姑娘在騙人?”
人群中再次有人議論紛紛了起來。
蕭麗歌說罷,大步走到了台下,一直走到安湛的面前,快速掃了一眼衡清仙子,又把目光轉移到安湛的臉上,道:“呵!你竟然在人間又有了新歡,你把我當什麽了?”
安湛一臉茫然,疑惑不解地問道:“這位姑娘,你在說什麽?”
靠在安湛肩膀上閉著眼睛的衡清仙子緩緩睜開眼,見著蕭麗歌後,問道:“姑娘,你是何人?”
蕭麗歌道:“實不相瞞,我是他的妻子,我與他成親已經很久,前不久才剛與他暫時一別,沒想到他竟然又有新歡了。”
“又?什麽意思?”衡清仙子驚訝道。
蕭麗歌實在看不慣衡清仙子一直靠在安湛的肩膀上,伸手使勁地抓住她的手臂拉開了她,道:“你走開,他是我丈夫!”
蕭麗歌話音一落,全場驚訝聲頓起。
“安少爺什麽時候隱婚了?”
“安少爺娶了媳婦,卻還在和他的師父糾纏不清,大財主的兒子果然就是不一樣!”
“還真別說,安少爺的媳婦比他的師父漂亮多了!”
片刻之後,戲院外面衝進來一群拿著菜籃子的女子,將安湛包圍了起來,見著一個個來勢洶洶,安湛疑惑道:“你們這回要做什麽?”
這群女子無一回答,隨後一個又一個拿起菜籃子裡面的各種各樣的菜往安湛身上砸。”
“都已經成親了,竟然欺騙我們的感情!”
“不要臉的男人,有了媳婦還勾搭自己的師父。”
“我討厭死你了,虧我給你寫了一百多封情信,你竟然連成親都不告知別人一聲,玩啥呢?”
這群女子你一言我一語,一邊砸菜一邊怒罵安湛。安湛雙手捂住頭部,道:“各位姑娘,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女子道:“她都親口說她是你的妻子了,你竟然假裝不認識她?渣男!”
突然人群中又有一個女子說道:“我猜想他一定不止一個媳婦!”
這些女子越說越凶,一個又一個砸得越來越狠。衡清仙子抬頭看著蕭麗歌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直言自己是安湛的妻子,你究竟有何目的?”
黑風一看不妙,連忙走過來拉起蕭麗歌的手,道:“各位對不起,內子今日發瘋沒喝藥,我這就帶她回去喝藥去。”
“切!”這群女子聽見黑風這番話,一個又一個地翻了白眼,又滿臉不悅地看向了蕭麗歌。蕭麗歌使勁甩開黑風的手,道:“走開!誰是你妻子了?”
此時,這群女子手裡本來砸向安湛的菜全部砸向了黑風與蕭麗歌,一邊砸一邊怒罵。
“沒吃藥趕緊回家吃藥去,在這兒發什麽瘋?”
“我就說安少爺怎麽可能會娶了媳婦,這女的一定是想著安府的錢想瘋了。”
“打她!打她”
這群女子一邊高聲呼喊一邊走近蕭麗歌,眼看她們要動起手來揍蕭麗歌,黑風道:“你看看你,一下來就犯眾怒。”
蕭麗歌皺了皺眉,道:“我的確是他的妻子。”
“說什麽胡話呢你!”黑風抓緊了她的手腕,將她從戲院裡拉出去。
蕭麗歌掙脫他的手,道:“你幹什麽?”
黑風道:“走啊,不走,你要留在這兒被她們拿菜砸嗎?”
此時,余公子一臉不悅,走到戲院老板面前,道:“這就是你們戲院裡的新人?”
戲院老板頭上冒出了冷汗,道:“這這.”
戲院老板臉色一變,厲聲道:“來人,將他們兩個抓下去。”
話音一落,門外衝進了一群人,蕭麗歌右手手指一動,黑風連忙抓住了她的手,沉聲道:“別亂來!”
蕭麗歌停住了手,道:“不然被他們抓嗎?”
黑風低聲道:“本來就是因你而起的事,你不被抓,誰被抓?”
戲院保鏢將黑風與蕭麗歌摁住以後,戲院老板道:“這兩位新人不守規矩,公然擾亂秩序,將他們兩個帶下去,洗七天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