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還就真的那麽湊巧。水雲和白日笑剛剛到仙逸谷,正碰上了樂呵呵的天閑。
“不會這麽背吧!”水雲心中發出一聲哀嚎,心虛的跑上前假裝親熱的挽住了天閑的胳膊,“義兄啊!好巧啊!你怎麽過來了,哈哈!”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叫我義兄?不會又要搞我吧?”天閑想著,一臉疑惑的看著水雲。
水雲死命的給天閑眨眼示意,“義兄啊!不是你說,沒人陪你喝酒嗎?!”
“你眼睛怎麽了?”天閑奇怪的問道,“還有啊,我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差過酒了!我知道!義兄酒量好嘛!哈哈!”水雲趕忙接過話口,小聲在天閑耳邊說到,“這個人要喝酒!你給我陪開心了!否則!”
“是啊!喝酒!酒好啊!特別好!我特別愛喝!”天閑一個激靈挺直了腰板,直勾勾的看著白日笑。
“是啊哈哈,白大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義兄,義賦宗宗主天閑!”
“對!我是!我愛喝酒!”
“哎呦!”天閑的腰間被水雲狠狠的捏了一把,水雲諂媚一笑,轉頭又惡狠狠的在天閑耳邊說到,“不要那麽刻意!你給我自然一點!”
天閑一聽,立馬擠出一個極其僵硬的笑容,“白,白大哥啊!哈哈!”
水雲見天閑這個樣子,都要被天閑蠢哭了,趕忙打著圓場,“白大哥,我義兄前幾天,受傷了!你看,這還打著繃帶呢,傷著腦子了,你別介意啊!”
“對啊!”水雲這才意識到天閑的傷,有些關切的問,“你怎麽搞得?誰還能把你揍了?”
“哎!還不是那個同遊,下了戰書!我那時傷和沒好,硬接了他三招,這不,就這樣了嗎!”天閑聽到水雲問自己的傷,立馬忘了剛才的事,摸了摸後腦杓哀怨的說著。
“哈哈!”
“水雲,你笑什麽?你也覺得他很過分是不是?”
“我是覺得,他揍得挺好的!反正你經打!”
“喂!你怎麽這樣啊!不幫我報仇就算了,還笑話我!”
水雲見天閑緩和下來,看了一眼白日笑說到“白大哥,咱們進去說吧,到我的清水殿,我給大家備酒。”
白日笑點了點頭,和天閑打去了招呼,“早聽說義賦宗素來愛酒,想必宗主更是懂酒之人,老夫這次有幸一見,實在是多虧了大司命的引薦啊!”
“哎呦!那麽見外幹嘛!既然你是水雲的朋友,那就是我天閑的兄弟!不用叫宗主什麽的,叫我天閑就行!”
“哈哈!天閑小兄弟看著年輕,倒是個豪邁之人,實在難得!”
天閑被白日笑這麽一誇,頓時心中升起不少好感,有些得意的說,“白大哥,你要是愛喝酒啊,找我就問對人了!我們義賦宗的酒壇,都能堆出一座山!”
水雲見著二人一下子就一見如故了,幾次都插不上嘴,索性走在前面帶路,一路將二人帶到了清水殿。
“是嗎!不知天閑小兄弟最欣賞什麽酒呢?老夫前幾日喝了一壇正兒八經的女兒紅,那味!正!我還留了一壇,咱們一塊品品?”
“白大哥,坐!別客氣!”天閑進了殿,順理成章的招呼著白日笑,繼續說到,“要說好酒!白大哥知不知道涅華國有一種酒,叫留心酒?那味啊!一口下去,嘴裡苦,心裡甜!回味無窮啊!”
“哦?老夫還真的沒聽說過,不知天閑小兄弟怎麽找到的啊?”
“嗨!水雲帶我去的!她不懂酒,當真是暴殄天物了!後來我就讓義賦宗把那家酒館盤下來了,專門讓那個老板每天釀酒!”
水雲哭笑不得的看著二人,天閑這個家夥,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來,你嘗嘗我的女兒紅!純呐!”
天閑一聽,急忙讓人從馬車裡取來了自己帶的酒,幫白日笑開了壇才遞到了白日笑手上,“白大哥,你也嘗嘗我們義賦宗的椒柏酒!這酒啊,別的地方可喝不到!二十年的呢!”
水雲看著二人聊的火熱,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乾脆坐在位置上,擬好了誅殺令發了出去。
正當水雲尷尬著不知道該乾些什麽的時候,撫雲出現在了殿內。
“小仙女?你怎麽還回來了呢?浪跡江湖這麽快嗎?”撫雲一臉不高興的說著,旁若無人的直接將水雲架在肩頭,扛了出去。
“哎你!還有人呢!你放我下來!”
撫雲也不再說話,直直的出了殿門。
白日笑看的一愣,天閑無奈的說,“習慣了就好!他倆一直這樣,膩歪多了也就不稀奇了,來!白大哥,喝酒!”
水雲一路被撫雲扛著到了後山,有些不自在的說到,“哎!我還在生氣呢!”
“哦?生什麽氣?”
“你!你說!你是不是覺得雪蓮女好看!”
“當然好看啊。你瞎我可不瞎。”
水雲一聽,氣的火冒三丈,“你是不是喜歡她!”
“她可比你招人喜歡多了,乖巧。不像你。”
“你!你是不是和她日久生情了!要和她在一起!”
“咳!”撫雲活生生被嗆了一下,一臉鄙夷的看著水雲,“日久生情,那還有你什麽事?”
是喔水雲仔細琢磨了一下,的確,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要是互相喜歡不早就在一起了嗎?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腦子裡在想什麽東西!
“額我還生氣呢!你就不能哄哄我嗎?”水雲有些懊惱,又不想讓撫雲看出來,轉而撅著嘴說到。
“你生什麽氣?”
對喔自己生什麽氣啊!水雲被問懵了,胡攪蠻纏的說著,“我不管!我就要哄!”
“那我生氣呢?”
“你生什麽氣?”
撫雲挑了挑眉看著水雲說到, “小仙女,你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讓我一個人回來,這是一個夫人該做的嗎?”
“那不是有雪蓮女陪你嘛.”水雲有些心虛的搪塞著。
撫雲一聽,摸了摸下巴說到,“那不是派出去保護你了嗎?真不知道你這個腦子,是怎麽支持自己活到現在的。”
水雲被說暈了,居然還覺得撫雲說的有道理,五迷三道的跟著撫雲來到了後山最深處,一個巨大的樹屋行空而起,映入眼簾。
“哇!樹屋?”水雲頭一次看見書屋,一臉新奇的衝了過去,“你有這麽好看的地方!怎麽不早告訴我!”
看著少見多怪,一臉沒出息的水雲,撫雲無奈的說到,“你也從來沒告訴我你這麽沒見識啊,丟人現眼。”
水雲不再理會撫雲,雀躍的飛到了樹屋架空的遊廊上,隻覺異香撲鼻。奇草仙株牽藤引蔓,穿梯繞簷,鬱鬱蔥蔥。
再往前走去,就是三間連貫的樹屋,水雲掀開了藤簾走了進去,屋裡充斥著陽光,涅華國的刺繡屏風、瀾襄國的奇石木雕、炎懿國的寶刀名 器、攏蛟國的珍珠古玩、轅嶽國的仙藥珠寶,還有蕪漠國的玉石和奇花異草,錯落有致的擺了一屋。
後面是一張樹根雕的大床,盤虯臥龍,別出心裁。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床頭還放著一本古籍遊記。
桌子上凌亂的散著些卷宗,還有一截燒了一半的蠟燭,蠟燭上刻著翩翩起舞的仙女圖。
水雲帶著震撼,又穿進了第二間屋。
屋裡是圓形的,地面鋪釘著各式各樣的的獸皮,鬃毛蓬松的雄獅子皮,條紋斑斕的赤焰虎皮,明亮柔軟的疾風豹皮,厚重的熊皮,溫暖的狐皮,一張疊一張地鋪得厚厚的。
當中放著一張和剛剛木雕大床同款的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志怪傳奇和地圖遊記,並數一方寶硯,一個暖爐。各色的熏香整整齊齊的排著。
牆上掛著許多不俗的字畫,左邊高架上放著一個竹編的大盤,盤內盛著香氣撲鼻的時令鮮果。右邊還有一個臥榻,懸著帶白花的藤蔓做床簾。
大氣又別致,豪邁中不失細膩,灑脫中又帶著安寧。
水雲帶著濃厚的期待,走進了第三間樹屋,裡面靠牆置著兩個木雕的花架。一個架子上零零碎碎的放著一些撥浪鼓、小彈珠、魯班鎖之類的小孩子的玩具。
另一個架子則是排滿了香薰,還有各種做香的材料。其它地方被香爐木案堆的滿滿當當的。
水雲明白了,這間是製香的屋子。
撫雲一直跟在水雲身後,不耐煩的看著大驚小怪的水雲東摸摸西碰碰的。
“這裡也太厲害了吧!不過,花花草草這麽多,會不會也有很多蛇蟲啊?”水雲好奇的問到。
“你當我的花草也是傻的嗎?我就不會找驅蛇避蚊的花草嗎?”
“哦”水雲悻悻的問到,“那之前那間房?”
“我住這。你喜歡那間就回去住。”
“我才不要!我要你陪我睡!”
撫雲猛地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撇了撇嘴說到“你睡地毯!蠢是會傳染的,我可不想以後被人嘲笑。”
還沒等水雲接話,撫雲已經轉移了話題,“剛剛,在清水殿把誅殺令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