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隻覺得身上一燙,來不及回神,月生的吻已經不輕不重的落在了紅妝的疤痕上,似乎是打開了一道靈門,以此來知曉,這道疤痕的故事,以及這個紅衣女子不願意回憶的故事。
大概是添了碳火,紅妝身上驀地熱了起來,慌忙的想要推開月生,可剛剛是紅妝自己摟上去的,如今月生壓了下來,紅妝如何能推開,倒是月生一手滑進了紅妝後頸,輕輕一拉,那肚兜便沒了受力,松松的蓋在了紅妝身上。
“你!你做什麽!”
月生抬起了眼眸,漉黑中好似含進了星辰,那樣深,那樣熟。那分明是撫雲。
紅妝隻覺得身上一燙,來不及回神,月生的吻已經不輕不重的落在了紅妝的疤痕上,似乎是打開了一道靈門,以此來知曉,這道疤痕的故事,以及這個紅衣女子不願意回憶的故事。
大概是添了碳火,紅妝身上驀地熱了起來,慌忙的想要推開月生,可剛剛是紅妝自己摟上去的,如今月生壓了下來,紅妝如何能推開,倒是月生一手滑進了紅妝後頸,輕輕一拉,那肚兜便沒了受力,松松的蓋在了紅妝身上。
“你!你做什麽!”
月生抬起了眼眸,漉黑中好似含進了星辰,那樣深,那樣熟。那分明是撫雲動情時的神情,星河閃動,頃刻間便能吞滅紅妝所有的理智。
“紅兒,我想,有一個孩子。”月生確實是動情了,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說不出為什麽,只是不願在離開,“有一個我們的孩子。我想他會像你。”
紅妝愣住了。
這是多麽熟悉的話,這是自己,曾經與撫雲說的話,如今卻出現在了月生口中。
這一次,卻是紅妝主動的纏住了月生的唇。不只是將月生當做了撫雲,還是月生說出的話,讓紅妝想到了當年也一樣揣著深愛的心的自己。
屋裡熱起來了,被暖爐和體溫燃的暖烘烘的,紅妝迷離著,什麽也不知道了。
只知道,月生全身都很嫩,就好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就連女子也不能有這樣好的肌膚才是。
和撫雲一樣,月生也會溫柔的在最後替紅妝穿好衣服,吻過紅妝的臉頰,再抱著紅妝入睡。紅妝睡的很快,睡的渾然不知。
月生看著懷裡的小人睫毛微顫,額頭還帶著涔出的薄汗,隻覺得宛如明玉般,當真的疼進了心裡。
“撫雲.”
無盡的凝視被一聲夢囈打破,月生一怔,忽而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麽,又想起了,紅妝曾經說過,他的眼眸很像撫雲。同理,也是為此,紅妝才會將月生招去自己的寢殿,還專門為他設了琅頤室。
不自覺的,月生的眼眸冷了下去,眼中的星辰就那樣,被黑緞似的烏雲遮蓋,轉眼間消失殆盡。
月生知道,自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這個世間,自己一無所有的來,也該一無所有的去,本沒有任何,是屬於自己的。
可這一刻,他竟希望,紅妝是他的。他允以紅妝之事無一作假,為了紅妝,亦不惜背棄了自己曾經給了別人的誓言,可這世道無常,遇到了,又能怎麽辦呢?
那個人,是月生的夫人。月生一直在找她,在畫考的地方看見那副紅妝的畫像時,月生也是將她當做了自己夫人,才會考了試進了王宮。
可是見到了,便又知不是了。她是紅妝,不是自己的夫人,盡管容貌那樣相似,正是刻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個容貌,可是月生還是再也放不下紅妝了。
她是紅妝,不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夫人,月生清清楚楚。月生從未將紅妝當成自己夫人的替代,全心全意,都給了紅妝,可是,為何只是眼眸相似,她卻要將自己當做替代品?
月生不敢再多想,稍稍一想,心裡便是一陣空,頭鑽心的疼。紅妝身上染滿了月生的桃花香,此刻卻是睡的安心,鑽在月生懷中,聽著月生的心跳。
這一覺睡的太長,太舒心,以至於紅妝睜開眼睛時,已是入夜三更。
門窗關的嚴實,隔絕了所有的風雪之聲。碳火到現在也沒燒完,屋裡暖,越發烘的桃花香濃鬱,這樣旺的碳火,看來是又添了一次。
紅妝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床榻有些失神,卻是已經涼了,不知月生走了多久。
除了滿屋子的桃花味,還有身上的紅痕,再沒有什麽能證明月生曾經來過,就連紅妝,自己都覺得這好像一場夢。
紅妝以為,夢醒了,便能見到身邊的月生。卻沒想到,這不是夢,醒了,月生便不在了。
連著多日修養不曾出過門的紅妝,終於在半夜到了風雪中。
心裡著急,便還未顧得上披鬥篷,夜裡寒風太盛,一轉眼,紅妝的臉便凍得發紅,雙手僵白,卻還是沒有回房。
上一次這樣三更半夜的找人,紅妝記得,還是撫雲。
原來,自己竟對月生動情至如此了?紅妝如今才驚覺,月生究竟是如何的重要,三年了無言語的陪伴,早已走進了紅妝的心中。
鎖琥關蕭條,又還沒入春,草木皆無生氣。偶爾傳來幾聲啞爾的鳥鳴,不知是烏鴉還是什麽,越發提醒著紅妝何為孤獨。
紅妝找累了,低喘著靠在了營前的枯樹乾上。紅妝不敢回去,害怕,月生沒有回來。
又或者.他已經回去了?就像上次,撫雲也是那樣,煮了餃子,等自己回去的。
或許是又重新將剛剛的無助當成了救命稻草,紅妝好像有了力氣,朝著自己的營帳飛去。
進門的刹那,果然,月生不在,他沒有回來。
這世間,最能給人力量的,便是期待。同樣,最能壓垮一個人的,也是期待。這是世間,最值得人敬畏與恐懼的東西。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
紅妝從未想到,這種得到了便離開的負心漢,竟然會讓自己碰上了。原先聽著這樣荒唐的事,紅妝都是不屑一顧,隻當那些姑娘自己蠢,活該被騙了個乾淨,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才明白原來是這樣的滋味。
還以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沒想到竟還能再死一次,紅妝想來,該是老天覺得上一次自己死的還不夠透徹,如今才會這般再確認一次。
就好像,自己用鬼袖綾殺人,將人勒死之後為了以防,萬一引發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禍事出來,還會再加一把力,將人的脖子擰斷了才會算完。
或許是紅妝的眼淚早已流幹了,想一想,倒也覺得沒有什麽了。失去罷了,人生常態而已。
自己是個女魔頭,碰上這麽一個大騙子做報應,理所應當。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錯伏了,更不是第一次失去了。
紅妝笑了。笑的陌生,很淡。
這是夜裡,同遊他們心疼紅妝,軍務處理的勤快,紅妝也沒法現在尋些軍務來讓自己分心。眼下跑出去,萬一遇上了人,難免需要周旋幾句。可是紅妝不想周旋,現在不想說話,一個字也不想。
索性,見到屋裡還放著之前的傷藥,那是丸藥,軍醫怕紅妝痛,特意添了安眠的藥物,服了便會睡去,此時被紅妝連著幾顆吞下去,就好像能救命一般。
這一次,紅妝醒來時,卻是聽著一陣似有溫度的砰砰聲睜開了眼睛。
不錯,那砰砰聲,正是心跳,而自己,正是在月生懷中。
紅妝這才真的懵了,究竟什麽才是夢,什麽又是真的?現在,到底是真是假?
想不明白,紅妝一口咬在了月生肩膀上。
“嘶”月生低低的吸了一口氣,壓著眉睜開了眼睛,“紅兒,我可剛剛闔了眼,你便這樣對你的夫君?”
這個不是夢?
紅妝確認了,這是會痛的,這不是夢。可是.昨晚,昨晚明明.
“你!你為什麽在這!”
月生還帶著睡意,將懷裡的紅妝又攏緊了些,含糊應著,“你是我夫人,我不在這,還要在哪?”
“那你!那你昨晚!”紅妝瞧著月生倒是一副怪罪之意,實在有些不知發生了何事。
“昨晚?”
“昨晚為何不在!我醒來,你就不在了.我去尋你,我尋不到你”
月生一下子睜開了眼,“尋我?可有被風吹著?”
“冷”昨夜尚沒覺得怎樣,此時卻是被月生一句話問出了眼淚,連帶著所有的委屈,一齊湧了出來,“好冷,我尋不到你去哪裡了.”
月生沉默了,握起了紅妝的手捂著,似乎這樣便能彌補昨日受的嚴寒一般。
良久,月生帶著低沉的聲音,輕輕的開了口,“紅兒,你睡得沉,夢裡.喊了撫雲。”
“我想你該是將我做了他,那時腦袋一熱,隻想替你將他尋回來,再好好教訓他一翻,再怎樣都該讓你如願的。”
“可我剛出軍營,馬兒似乎不願再跑,我便想著,該是尋不到那撫雲了。”
“是我不好,其實是我自私,縱是知道你我也不想再失去你了,這才又回來了。想著,你這段時間養傷,便去了主營替你看了看軍務,沒想到這麽多,一直看到剛剛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