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裡邊的事情有條不紊,運行起來,國公府這邊自然是知道的。
傅長坤當然也知道了。
可是他知道的同時卻也被另外一個人教訓了。
還是張棠……
今天五皇子江澈溪去看他,結果被他一人“賞”了一封信。給江澈溪的,是讓他安安靜靜的做一個草包皇子。該管的事情只是管他一個三四成,不該管的事情一點也別碰。
至於給傅長坤的信件,則是告訴他……
“嘖,這個事還真難辦。”傅長坤看著這封信,實在哭笑不得。
“怎麽了?”鬱雪知道傅長坤自從拿過信來之後,便是一路苦笑。
看那個表情真夠十個人看半月的。
“你還是自己看看吧。”傅長坤將信件交給鬱雪。
鬱雪看到這封信之後也是一愣。
因為這信裡面寫著,傅長坤病情越來越沉,之後便做了一個夢,在夢中遇到了一個神仙,說是要隨他去遊方。
之後,王爺傅長坤便從王府告辭,離開了。
至於這下面居然還有皇帝來到傅長坤的府上,鬱雪和傅長坤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這……”鬱雪被這張條.子弄的是一頭霧水。
張棠難道是預知未來,已經把未來的事情寫下來了?
可是這是事兒的也不對啊。
傅長坤現在是體健如牛,怎麽可能病情越發沉重呢?
他還夢到一個仙人,要隨仙人去遊方。這不是有病嗎……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你再看看信的背面。”傅長坤將背面一番。
鬱雪這回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封信的背面用的是陰文。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文字應該是用洗過麵粉的水蘸著寫的。
之後若是想讀這些東西,那就需要往水裡面加一些特殊的東西。這樣文字才能顯現出來,不過顯出來的不是黑字,而是紫字。
可是張棠卻像是一個失憶症患者一樣,直接把背後的文字也寫出來了。
這背後的文字說的清楚,讓傅長坤在號稱做夢之後,馬上失蹤不要給皇帝派太醫的機會。另外,他失蹤之後,便在鬱雪身邊就好,也不要讓江澈溪之外的第三人知道。
每日飯食,鬱雪負責。
而且是鬱雪堂而皇之的先吃,他們兩個吃鬱雪剩下的。
他這安排簡直是讓人無語。一個皇子,還有一個王爺,在他的安排之下,愣是只能吃剩飯!
這個……
“哎呀,這可真是耳提面命啊,趕緊讓我隨著仙人走了就好了是吧?”
傅長坤現現在真是哭笑不得
明明是這個人上了他們的船,結果現在卻變成了他貌似是上了這個人的船。
船行往,何處往哪走,完全不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哎呀,這可真糟糕了
“張棠還真是個刺客啊,果然是膽大包天。不過他說了這個咱們也是真沒辦法,就按他說的做吧。我今天晚上做夢,明天就隨仙人遊玩去了。”傅長坤能有什麽主意呢?
“你……真打算這麽乾?”鬱雪就不明白了。
“沒辦法,這小子肚子裡面恐怕有一套成型的東西。你聽他這個開頭之前是在他得聽著咱們的,聽到他這個開頭之後,就得是咱們聽著他的了。否則,他一邊一變卦,咱們死的可是比誰都慘。”
傅長坤現在看的是清清楚楚。
張棠這種人從來都是顛來倒去的。
你如果敢不聽他的話,那恐怕到時候他就會把你賣出來,以便獲取皇上的信任。
到時候,他大不了把計謀終止,功成身退,你卻被人裝在盒裡了!
“皇叔,你覺得咱們這一次是不是有點草率了?”江澈溪問道。
傅長坤卻是正色回答:“我跟你說,以後等你當了皇帝也不能有這種想法。這事上用人大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用著別人的計測,卻在懷疑別人,居心叵測,這是最不行的。你父親不就是因為用我疑我,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嘛。”
“好的,皇叔。”江澈溪點頭。
能找出這樣的太子,能把一個國家管成這個樣子,江澈溪的心中他的皇帝父親早就是個反面教材。
真正的正面教材卻是傅長坤。
尤其是這一次在張棠的問題上,傅長坤一直都是言聽計從。
跟他爹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江澈溪長大了,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當然也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當人一套,背人一套,如何讓人辦事又如何掣肘別人。
他心裡面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如今傅長坤給他開了一個好頭,而且是一個很好的頭。
那就是如何對待張棠。
“他如果不是一片拳拳之心,犯不著對咱們兩個這樣耳提面命。坦白你我你我心裡都明白是否真的倦怠了,是否覺得這場戲演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後面的事情就不用幹了?從這一點上來說,是張棠對了,還是你,我對了?”
江澈溪啞口無言。
張棠害怕的沒錯,他們兩個人的確有點倦怠了。
的確有些不想乾後面的事情。
江澈溪與其說是不信任張棠,倒不如說是不想這麽麻煩。
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最後這太子的位置還推不推,他還想不想做太子?
“用之信之這句話我今天才知道有多困難。”江澈溪說道。
“困難歸困難該信就信,該用就用,既然已經說了這樣的事情。那麽咱們還是按照他說著做,而且馬上就做!”
結果在第二天的早晨,傅長坤一封荒誕不經的信件便交到了皇帝的手上。
傅長坤在信中說這兩天的病情沒什麽起色,突然間在夢中遇到了一個仙人,告訴他在某一處仙山等著他。
他要去那一處仙山尋找仙人,反正他在京城也沒什麽事情,更沒有什麽差事需要交接。
所以就直接寫了這一封信,向皇上告假。
五皇子江澈溪也跟著他一起走了,因為夢中仙人告訴他要想找到那個地方還必須要有五皇子幫忙。
他這封信算是告辭,信也算是請假信,就此告辭了。
另外,他還在信中托付了鬱雪,說她一個女人在京城經商不易,希望皇帝能多給予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