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什麽人最可信,其實問題的答案非常簡單。
只有那種忠厚老實的人才是最可信的。
因為他們忠厚,所以他們所有的一切行動都在可掌握的范圍內。因為他們厚道,所以他們做事情就在道德掌控范圍之內。
所以那些嘲笑他們的人,最後才會悲哀的發現,他們的命實際上是身邊那一群忠厚的人跑下來的。
不是那幫不忠厚的人奸詐夠聰明,而是因為他們奸詐的心底還有一點忠厚的影子。
否則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傅長坤和江澈溪兩個人最大的共同點就在於他們兩個永遠不會乾出昧著良心的事。
至於其他人……
張棠看看周圍的這些彩禮,冷笑一聲問道:“父親,我想知道這裡面有沒有江澈溪的禮物,和傅長坤的禮物呢?”
“這個……”張丞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應該沒有。
因為他們今天晚上根本就沒有過來,甚至連他們的仆人,乃至於鬱雪的仆人都沒有過來。
總之,他們如果真的過來了,張丞相至少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但是現在連名字都沒有聽到。
這就說明他們的確是沒有人送過禮。
“父親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了,為什麽這幫人給你送禮呢?當然了,我也會給你提供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他們這幫人是從心裡面敬愛,您認為今天真的應該給您送禮!您覺得呢?”
張棠冷笑一聲,離開了。
“父親,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人跟佛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佛隻乾自己想乾的事情,不想乾的事不乾。佛從來都是該吃時吃,該睡時睡,從來不會不吃不睡。”
張丞相在她離開之後,當然自己就能找到答案。
其實也不用張棠在提問之後特地給他劃出重點來,而且還將那個錯誤的選項給他去掉。
傅長坤和江澈溪他們兩個人辦事情,一向都不會違背自己的心願。
他們可能會用計謀,也可能會用謀略,甚至可能會心狠手辣。
但是他們從來不違背自己的本心,也從來不乾對不起良心的事兒。今天沒有給張丞相送禮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不想送。
答案就這麽簡單。
不想乾的事情就可以不乾,這句話說起來簡單,但是有多少人昧著良心乾事兒的。又有多少人仰天發出“身不由己”的長歎。
所以啊,真正不想乾的事情就不乾的,那就是真佛真聖真神仙。
一個凡人的宰相要想拜不去拜這些真佛和真聖真神仙,圍著一幫如同蒼蠅一般嗡嗡直轉的皇子皇孫有什麽用?
若是之前,張丞相對張棠的計劃還有所存疑,那麽現在就徹底沒有任何顧慮了。
等到明天的時候他一定會如同張棠所策劃的一般辦事兒。
張棠還是那個病殃殃的人一直不出面。
第二天就是舉薦的日子,其實這個命令出來之後已經一個多月了。尤其是在昨天晚上,整個京城幾乎是無人睡覺。
當然了,還有那麽幾個沒心沒肺的,睡得很踏實。
首當其衝,自然就是顧長坤和鬱雪兩個人了。他們兩個人心裡沒事啊。
其次,那就是今天晚上喝醉的,那哥倆,江澈溪和江澈璃。
他們兩個人並不是心裡面沒事兒,而是喝了個伶仃大醉就光顧著續兄弟之情了,把第二天的事情忘了。
反正江澈溪的奏章已經拜托給傅長坤了,第二天被傅長坤送上去就好。
當然了,當天晚上沒有睡覺的還有一個皇帝。
因為他心裡面也是百感交集,一個被寵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突然間就被拿下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讓他突然將自己的兒子一擼到底,而且就這麽改弦更張的,馬上要更換門庭。皇帝自己都不知道江澈璃在自己的心中居然還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看來,明天也是一個非常難過的一天。
但願選舉太子的結果就像是張棠所說一般。
他真的可以找到一個借口將滿朝文武所選出來的人廢掉。
傅長坤和江澈溪兩個人的人品真的如同張棠所說的那樣厚道。
皇帝反反覆複在床上根本就沒有睡著,而是一直在左右翻滾。
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直接起來不睡了,既然睡不著,那還睡著幹什麽。
所以皇帝倒是最早來到偏庭的人
他要在這邊等候那邊的選舉結果身為皇帝,他是不能影響這個結果的。他只能坐在這裡喝吃一些東西,喝一些東西,然後聽著這些朝臣們一個個全都到來,聽著外面的大廳,從冷清變得熱鬧。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否會有一個人從冷清變得熱鬧。
無論是如如何,但願今天的一切還能如同張棠所想那樣。
早餐端上來,傅長坤貌似胃口特別好。鬱雪只是把粥端下來的時候,他竟然連吃了兩個小籠包子。
雖說一個小籠包子也就是如同一個大一些的棋子一般大,大概拳眼大小。
但是顧長坤並不是一個能輕易吃下去東西的人。
他胃口這麽好,就一定說明他心情好。
“今天你倒是胃口大開啊。”鬱雪笑道。
“因為張棠給了我一句話,一個人要吃時便吃,要睡時便睡,那就如同佛一般。”顧長坤笑道。
“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佛跟豬有什麽區別?”
“佛經歷過人之煩惱,也經歷過人之悲歡離合,等到經歷過一切之後,還能要吃就吃,要睡便睡這就是佛。豬可是沒有經歷過這些歷練的。若是豬知道自己活不到一歲就會被殺了,你覺得那頭豬還吃得下,睡得著嗎?”
“這也是張棠說的?”傅長坤奇怪。
張棠這番言論雖說聽上去匪夷所思,但是仔細聽一聽好像確實也對。
“這個張棠啊,也不知道從哪兒找過來這麽一些特殊的言論。他說話貌似永遠正確,但也貌似永遠沒有道理。”
但是,今天,張棠的計策是否能成就看結論了。
“你們兩個人的奏章上去了嗎?”鬱雪問道。
“我們兩個人的奏章已經上去了,我估計現在張相的奏章也上去了。就看哪個房子這麽倒霉被選出來嘍。但願不是張相名單上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