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似乎沒有談情說愛的命運,因為話說到這裡之後,畫風一轉變到了最近的事情。
愛江山不愛美人的老五應該如何坐在太子的位置上,這才是傅長坤現在需要想的。
至於老五算不算是一個聰明人登上那個位置之後會把他如何。這都不是傅長坤現在需要琢磨的事兒。
畢竟如果單純,把這件事情寄托在老五“高尚的品德”上,倒是顯得傅長坤癡愚了。他後邊還得有一系列動作呢。
老五就算是上台之後,也要保證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一時間到不了傅長坤這邊。
“那你現在想的是什麽?”鬱雪問道。
“我現在想的是如何給江澈璃這個家夥把坑挖好。”傅長坤說到。
老五未來可能如何,全都是憑空想象的事情。對於傅長坤而言,大雁還在天上呢,就先別說打下來之後應該烤著吃還是煮著吃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先把大雁打下來。
畢竟老五算是聰明人,而且太子的位置對於他而言並不是權利,而是桎梏。
可是江澈璃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概念了。他這個家夥就是個混蛋,而他這個混蛋在一幫人的挑唆之下,可是什麽都乾得出來的!
傅長坤現在要想的就是如何往這個混蛋身上潑髒水。
其實這個事兒江澈璃可沒少乾。可惜他潑的髒水都太小兒科了,更何況這一次往他身上潑髒水的並不是傅長坤自己。
江澈溪也跟著回來了。
對於他而言,和上一次的區別就在於,他這一次回來是要找他父皇求救的。
畢竟現在江陰江陽兩地水患已經成定局了。相信曹德旺這麽一死,皇帝最新派過去的官員一定會將水患的事情上報。
傅長坤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候。
因為到時候一定是朝堂之上亂成一片,看看江澈璃這個家夥該怎麽解決。
“他至少可以說不知道啊。”鬱雪說道。
“以他現在的策略而言,如果說不知道,可能比知道還要糟糕。”傅長坤說道。
江陰江陽兩個地方都已經被大水淹了,當朝太子居然都說不知道。
看來,等到有一天大水淹了京城,恐怕這太子爺還要問呢。
“可我倒是另外有一個感覺,江澈璃可能會認為這是一個邀功請賞的好機會。”
要說江澈璃的那三步路數,鬱雪還是更熟悉的。
她這話讓傅長坤覺得有意思。
邀功請賞的好機會?
傅長坤就不明白了,隱瞞災情不報釀成如此大災,哪來的邀功請賞的機會?
鬱雪說道:“我跟你說,江澈璃之前搜羅了大量的金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使用。你想想現在有這麽大的災害,曹德旺作為主要的負責人已經死了。皇帝恐怕就會呵斥江澈璃,而且按照皇帝的脾氣會把這件事情扔給他。”
傅長坤都不用等到鬱雪說下去就明白,接下來的事情了。
江澈璃本來就掌握著江陰江陽兩地多年的財富。對於他而言這個地方早就被他刮地三尺,刮的什麽都不剩了。
一場大水過去,正好把這一片赤貧的地皮淹了。
他只要將這麽多年收攏的財產重新撒回去就好。
但是,名目卻可以做成很多。比如說量入為出做得好,比如說一買一賣做的好,比如說就地搜羅籌集民間財產之後償還。
總之,他這個太子爺解決了,連皇帝都覺得頭疼的災情。
他就可以在皇帝面前邀功。
這不過就是先挨兩句罵,然後自己親手出手解決問題。這樣就會給皇帝造成一種錯覺,這江山太子能鎮得住。
鬱雪當然知道,在上一次的時候江澈璃可沒少玩這種路數。
國公府恐怕都幫他辦了不少類似的事情。這就難怪國公府最後必須得死了。
傅長坤如果不聽這些事情還真不知道江澈璃居然還有後面的幾步!
他還還真有點太小看這個侄子了。
仔細思量一下,傅長坤問道:“難道說這對太子爺就不怕有人把事情告訴皇帝?”
鬱雪笑了,說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和老五之外,誰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皇帝呢?”
傅長坤愕然。
也對,老五若是上告,太子恐怕是勢單力薄,根本不敵太子的力量。
因為這裡面畢竟還有一重關系,太子畢竟是兄長,而且還是儲君。江澈溪若是親自出手將太子拉下來,自己也就永遠和皇位告別了。
拉下來太子就等於是抽了皇帝的嘴巴,而且這個人等於是弑君,讓儲君沒有辦法繼位。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見容於皇帝呢?
若是刨除了太子跟他之外,又沒有其他的皇子能獨當一面。恐怕太子也就只剩下複位一條道路了。
這樣重新繼位的太子,又怎麽可能饒了這個兄弟呢?
上一次,江澈溪被迫自殺也正是這個原因。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需要我直接把太子拉下來?”傅長坤深深皺著眉頭。
他並不想這樣做,因為這樣做等於是把朝廷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之後的很多事情很難辦。
“老五也不能這樣做。但是我說夫君啊,難道你認為只有地位才能長糧食嗎?”
這話說的,這糧食不長在地裡,難道長在房梁上?
傅長坤說完還不由得抬起頭看了看房頂。
“你的意思是說……”
鬱雪有的時候真是有點為他發愁。不過這也很正常,一個縱橫沙場的將軍總覺得那些陰謀詭計應該對上蠻族外邦。
對於自己人,根本用不著這一套。
“我的意思是說曹德旺這個人好像很好用。你說如果這個時候有這麽一封舉報信送到了京城的銅轂中,舉報人正是已經死亡的曹德旺。這樣,是不是很有趣呢?”
傅長坤這一次算是聽明白了。
鬱雪的意思很簡單,他們兩個皇族子弟避開這件事情。
讓那些本來就沒有權利繼承皇位的人將太子從皇位上拉起來,這樣就沒什麽問題了吧。
“對啊,要是這件事情這麽辦的話,正好是順理成章。我還正在想,應該怎麽把事情辦的合情合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