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了,生意人談事為什麽非得在地方?”鬱雪覺得不自在。
畢竟地方簡直烏煙瘴氣了。
“你不懂了吧,事我也是聽他們說的。凡做生意的人全都是講究你好我好大家好,是說和氣生財。兩邊都是男人,談成了找個地方吃飯洗澡,且找兩三個姑娘。”
對啊,又吃飯又喝酒,又是洗澡的,還得找兩三個姑娘,當然某個地方最合適了。
鬱雪算不信邪,也只能乾生氣,沒辦法。
沒轍,世界上談生意做事的還是男人比較多。男人嘛,別管好不好,到了場子裡面得說事兒。
“我告訴你啊,別管怎麽說你也不許去地方。你要是去了,我……”鬱雪伸手要打卻看到傅長坤微笑著看著他。
他的樣子,等著讓她打。
“臭不要臉的,我不理你了。”鬱雪一轉身說道。
“你啊,整天生無名火。”
鬱雪人平時還是挺大度的,李其是兩個人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的。相互之間的了解和諒解,恐怕要比人多的多。
李振第二天一大早下島了,等到臨近中午了才重新回來。
他一次回來到帶過來的一個看上去老老實實的漢子。
回來,他讓店小二備了一桌上等酒菜,請了東家和傅長坤入席。
“咱們的東家。”
“錢左吧?我們在裡的藥材生意辛苦你了。”鬱雪笑道。
她萬萬沒想到,錢左卻直接跪下來給他們兩個人磕頭。
小子別看只是跪下,卻出手不凡。他居然一上來道破了兩個人的身份!
“唉,你怎麽知道我們家郎君是做官的?”鬱雪覺得奇怪。
錢左呵呵一笑站起身來,笑道:“兩雖然說換了衣服,鞋子卻換不了。大爺穿的是當中指定的官座給一二品的武將們做的。至於夫人……”
他說的傅長坤看了看自己的鞋。他出來的時候也沒注意,找了一雙平時穿的鞋子出來。
萬萬沒想到穿出來的居然是官靴。
鬱雪抬起腳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她的鞋子上可沒有任何花紋。
她還覺得奇怪呢,如果說錢左通過鞋子能認出來傅長坤是一二品的大官,甚至還是武將。鬱雪的鞋子上可沒有任何花紋啊。
“我鞋子也沒什麽特別的,普通的白靴啊。”鬱雪說道。
鬱雪的靴子自然也是白色的。
錢左笑道:“您靴子本身大有門道。恕我直言,您靴子可以說是一品二品的誥命夫人穿不上靴子。您的靴子面兒是飛雲緞,又有一個名號叫塵不染。用緞子面兒做的靴子,走多遠的路上面也不可能有塵土。”
鬱雪仔細看看自己的靴子面,好像確實從來沒有髒過。
“上好的南方師父才有的手藝,都是織造衙門供給皇上,由皇上賞賜給身邊寵臣的。拿來做衣服李其顯得奢侈,您居然拿來做鞋。不是大富大貴的人,絕對沒有能耐。”
聊聊幾句話已經顯示出小子作為一個掮客的能耐了。
的確是首屈一指的見識。
鬱雪微笑點頭,說道:“看來的確是有點兒能耐。”
一個人要想當掮客,必須得消息靈通才行。
否則別人賣什麽你不知道,別人買什麽你也不知道,你還當什麽掮客,吃什麽拚縫兒?
看來錢左的確是一個合格的掮客。
她鬱雪也不是一個笨蛋,找回來的李振,當然是絕頂聰明的人。既然李振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也不可能去跟一個笨蛋合作。
錢左也不像看上去老實吧?
“大壯,都知道你是裡的地理鬼,行裡通,也知道你的能耐。跟東家別顯擺了,是一次要辦的藥材,你先給我辦齊了。”
在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藥材清單,現在把清單交給了錢左。
本來他該乾的活。
接過清單,錢左不由得眉頭緊皺,越是往下看張臉越是皺在一起。
“我說你中午吃的包子啊?怎麽啦?到底能乾不能乾,你看你張臉鼓成樣子,是給我看還是給東家看。”
錢左也不是要漲價,只是如實說道:“李振也不瞞您說,您要的幾樣東西,全沒有。”
要是整個一個名單上都沒有,鬱雪倒也認了。
事情奇怪奇怪,在珍貴的藥材倒是有,常見藥材反而一個都看不到了。
“怎麽回事,常見的藥材卻見不著呢?”
“小的不知道了。總之在前幾天的時候,有人在裡大肆收購藥材。好像他收購的幾樣藥材,等到市場上再也找不來他趕著船把藥材全都給買走了。但是他們的買賣不順當。”
傅長坤倒是感興趣了。他問道:“你所說不順當指的是什麽?”
錢左還沒說話,先是歎了口氣,惋惜的樣子溢於言表。
他說道:“據說幫人,沒走出十裡路遇上了江.賊。結果雙方沒有談妥,江.賊雖然把幫人給放了,卻把船一把火燒了。”
附近有江.賊?還敢打劫來往客商?
傅長坤真想問一句,是罵誰呢?
他們現在是在白山江,外出十裡路城東的白山江水兵營,駐扎著二十萬精兵啊。
從地方往外走十裡,基本上都只有一條水路。
江.賊在水兵營大門口打劫?
難怪傅長坤在想謊話編的是罵誰呢?是朝著他傅長坤的臉上抽啊!
不是用巴掌是用鞋底子,還是踩過大糞的。
二十萬精兵硬硬的讓江.賊在營寨門口把人家客商的貨給燒了,怎麽事兒聽得新鮮呢?
“你說幫江.賊把客商的貨燒了,有根據嗎?”傅長坤把臉一耷拉,瞪眼公事。
錢左也想不明白大東家為什麽要生氣。他。雖然是個察言觀色的人,但也不是對方臉色一變能被嚇住的。
他小心說道:“大東家,事兒是我一個同行說的。他是幾個人的纖兒,事兒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掙不了。被燒毀的船據說現在還在江裡停著呢,您可以去看看。在我們兒都是個樂子了。”
能不樂嗎?天大的笑話!
“真稀奇了,一船燒的什麽都不剩了?”傅長坤覺得有點意思。
“對整個一船燒的什麽都不剩了,只剩下一些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