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手下留情的,如果這雙腿出去不是剪江澈溪的腳踝而是脖子。直接憑借著腰力再來一個全身轉,恐怕江澈溪的現在已經腦袋朝地到了。
這可以說是真正打出來的功夫,完全就是打架的玩兒法。
“看來,當殺手的日子的確是不短,而且學會了不少東西啊。。”傅長坤說道。
這種倒地耍無賴的玩兒法,完全是皇子所不恥的。為什麽?因為這種打法完全就像是江湖混混一般,市井流氓才會用的。
甚至都不是俠客所為。
或者這種打法還有一種人會用,那就是戰場殺敵的士兵。不是那種一般只會練操的士兵,而是真真正正以死搏殺的士兵。
看來,張棠這兩年的改變的確不少。
“一起來試試嗎?我一個人對你們兩個。”張棠笑著將大刀往肩膀上一扛,看著傅長坤。
“你啊,一張嘴果然就是皇子對自己自信過度。你上了幾天戰場啊,就以為能贏了我?你不會真以為我的戰功都是躺來的吧?”傅長坤將長劍往地上一戳,雙手拄著劍身。
“哎呀,這我還是小看我家戰神王了。好啊,這回就讓我請教請教您吧。”
“有你好看的時候,來吧。”
傅長坤說著就把長劍一踢上手,往旁邊走一走。
張棠也是扛著肩膀大刀跟他一起來到了校場中心。
江澈溪在旁邊雖然是張牙舞爪,他也知道這是正式比武。他才不願意二打一呢,那樣贏了也不光彩。
更何況,他現在也能看出點門道來,這兩個人之間的確是插不進去任何一個人了!
傅長坤站在那裡上下一體成型,仿佛有一股氣自下而上貫穿全身。也就是一個眼神的變換,僅僅就是呼吸的停頓,便讓人覺得不怒自威。
這種氣息可以稱之為殺氣!
再說,張棠。
他也是松松散散的往那裡站著,可是這松散之下卻讓人能感覺得出來,他全身隨時可以變得緊繃繃的。
手中大刀更是似垂非垂的,仿佛隨時可以如翅膀,一般張起來。
“誰先出手?”
“當然是要讓你一下了,先下手為強,你先來吧。”傅長坤垂著眼皮,想也沒想便說道。
張棠大概很久沒有被人鄙視過了,這種鄙視實在讓他覺得有些氣惱。
他用另外一隻手擦了一下鼻子尖,笑了。
笑著看了看地面,他說道:“行,你別後悔!”
話音落,人影動!江澈溪在旁邊眼睛都沒眨一下,居然都沒看清楚張棠的動作!
他仿佛就是一眨眼間便來到了傅長坤的腦袋上方,那大刀重重的朝著傅長坤頭上劈下來!
江澈溪張開嘴,一聲驚呼尚且沒有發出來,就聽到後面傳來了一聲驚呼。
回頭便看到,沐初夏掩著口說不出話來。
“放……”
傅長坤微微一笑嘴裡面說了一個字。
大刀在地面上打出一個坑來,他的一條腿抬起,重重的踏在刀背上。
“……心”。
這兩個字說的一氣連貫。他的人影也是一切連貫。
張棠那是什麽樣的人物,怎麽可能一下子只出一刀呢。他的大刀重重擊下,卻是借著身形一轉,將刀鋒打了一個圈兒,隨後一個一個小跳飛起又朝前一劈。
卻看到傅長坤眼觀鼻鼻觀心,左一閃右一晃。等到張棠跳起的時候,他居然也向後一跳,在空中身形一轉。
那條腿伸起來,借著轉身的機會,重重地朝著刀背一踏。
張棠的大刀便被他踩到地上。
借力轉刀,張棠居然背對著傅長坤,踏出弓步。他的後退正好踏進傅長坤的雙腿之間。
手肘一轉,一掌自下而上向上推去。
這個套路沐初夏也見過,隨後趁著對方仰頭躲過之際,手肘向下一磕。
傅長坤也用過。
想要躲開這一招,除非向後退或者就是硬生生的扛一下。可是天下間沒有能扛過手肘的鎖骨,所以這一下上去,如果出手那個人功力夠高的話鎖骨就直接斷了。
可是傅長坤也是精通這套全法的人——看來他們兩個人應該是一個老師教的。
他抬起頭之際,居然單手伸出,將張棠向上的手腕一扣一纏。
兩個人就像是舞蹈一般,一進一退。傅長坤硬生生的將這隻抬起的胳膊向下一折直接給折到了底下!
他手中的劍鞘如毒蛇一般向前伸去直接衝著張棠被折下來的一邊的肩井穴!
張棠卻也了得身形逆轉,向後一跳,拖著大刀躲開了這一下。
他們兩個人交手瞬間就成。沐初夏的呼聲剛剛出口落在地上讓人聽見時,他們兩個這才分開。
大刀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跡。
傅長坤卻依然是雙手在胸前交叉夾,長劍尚未出鞘,眼觀鼻鼻關心。
“好!”江澈溪揮舞的手臂高聲大叫。
這實在是太過癮了,他們兩個人剛才別管是誰,武功稍微差一點,有所差池,恐怕此時是黃泉路啟程,輪回好走了。
尤其是傅長坤,武功稍微差一些,此時此刻早就已經被大刀劈成了兩半。
張棠的刀法可能不算什麽,名家刀法也不算是什麽高超的武藝。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他的刀法更為有效也是很多的名家所無法比擬的。
他更加強大,也更加厲害。
但是更厲害的是傅長坤。
他們兩個人一個像是老虎一般凶猛,另外一個人則是如白燕一般矯捷。
雖然都是戰場上歸來的英雄,可是兩者之間又有些不太一樣。
傅長坤的武功倒是更加厲害。因為剛剛對方是在進攻,而他是在純粹的躲避和防禦。
“他們倆怎麽打起來了?”沐初夏問江澈溪。
“哎呀,切磋切磋唄!”江澈溪笑呵呵的答道。
“我想的倒不是切磋,我現在想的是如果能讓五爺,會這種刀法,可能會更好。”張棠將大刀往旁邊一放,氣喘籲籲的說道。
“我?”
江澈溪不明白。
“當然是你了,難道你還想像昨天一樣,什麽忙也幫不上嗎?”張棠問道。
雖然說他這個位置是運籌帷幄的人,但是需要他在前面可以撐一陣戰場殺敵。
一個皇帝如同昨天那樣,那就真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