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不知道自己求白飛好不好使,張嘴三分利,白飛不給方如欣看病,怪不得自己了。
“不知道什麽病?”白飛問李嬤嬤。
“聽小丫鬟說是槍傷,好像出了很多血。”
李嬤嬤見小紅哭的緊,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沒有到皇子的寢宮看方如欣,直接就來了。
她篤定小紅不敢和她說謊,如果敢和自己說謊,一定饒不了她。
“好吧,我去看看。”
白飛雖然不喜歡王府,對這裡的人沒有什麽好感,但,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他面對病患特別是危急病人,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背起藥箱,不等李嬤嬤在後面慢悠悠的走著,白飛在小紅的引導下去了皇子的寢宮。其實,不用小紅的引導,白飛對江澈璃的寢宮是輕車熟路的。
之前,什麽情況,白飛不知道,自從去年秋天,被江澈璃軟禁在這裡,皇子殿下,每次出去回來都弄得一身傷。
他不知道這些傷都是誰弄得,但,知道一點,是一個比皇子殿下更厲害的主。
白飛走進皇子的寢宮,見方如欣窩在地上,臉像白布那樣白,很是瘮人。
他看看方如欣的傷,是貫穿傷,子彈打進去,又出來了。這樣的傷比子彈留在身體裡強多了。
白飛把手搭在方如欣的脈搏上,他給方如欣號號脈,突然,眼珠一轉,感覺不好,方如欣失血太多,脈象細如遊絲。
他忙把一顆補血丹給方如欣吃下,然後,給她處理傷口。
一瓶烈酒,倒在傷口裡,從後背倒進去,從前胸出來了。弄得血水到處都是。
微微一皺眉,白飛老神醫心生一計,突然用一塊紗布,把肩頭後面堵上了,讓方如欣倒在地上,他把一瓶子的藥面,都倒進了方如欣的傷口裡。
把傷口包扎好,白飛看方如欣的氣色好多了,他知道問題不大,這個丫鬟的命保住了。
他不知道什麽人,槍法這麽刁,不想要方如欣的命,葉讓她嘗嘗苦頭。
“沒事了,我給她開三服藥,按照說明吃,過幾天就好了。”
白飛一邊坐在八仙桌旁寫藥方,一邊囑咐小紅,這個小小丫鬟。他把寫好的藥方給了小紅,背起藥箱走了。
“謝謝老先生,你會得到好報的。”小紅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今天她除了磕頭就是磕頭了。
“不客氣,趕緊抓藥。”
白飛說完這句話,感覺說了一句廢話,小紅是鐵帽子王府最小的丫鬟,她說話等於零,還沒有一個屁響呢。
他是心到,佛知。已經盡心罷了。
教軍場裡,一片靜寂,這裡的氣氛,和三月的天氣一樣,冷的出奇。
“鬱傑然,我這樣稱呼你對嗎?哦,我忘了,應該叫你國公爺,三軍大元帥!”
江澈璃拿著皇上的手諭,讓鬱傑然看,卻不讓他看清楚,在他眼前搖搖晃晃的,要激怒國公爺。
他知道國公爺是武將出身,脾氣暴怒,江澈璃真是壞的可以,他一個小屁孩,指名道姓的稱國公爺的名諱。
“你隨便,願意怎麽稱呼都行,你說完了沒有,只是你有皇上的手諭,才放你進來,你說完了之後,那涼快去哪。”
國公爺爺不是泥捏的,他也有自己的小脾氣,怎能容忍江澈璃這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他怒目而視的看著江澈璃,恨不得把他扔出去,扔到渾河最好了。
渾河是盛京城重要的水陸碼頭,河水.很.深,並且很湍急,在冰面上砸一個冰窟窿,把江澈璃丟進去,讓他入海。
鬱傑然很想這樣做,但,不行,好賴不濟是皇子,狗尿苔不濟,長在了皇家的一畝三分地裡。
國公爺對他是沒有辦法了,解甲歸田,就為這個毛頭小兒,感覺不值。
“我哪都不去,你不看手諭可以啊,我給你念念好嗎,如果你不聽或者不執行,那就是抗旨不尊,有謀反的心。”
江澈璃還真是會拱火,國公爺忌憚什麽他說什麽,簡直就是口無遮攔。
他坐在國公爺的辦公用的八仙桌上,翹著二郎腿,乜斜著眼睛看著國公爺,一幅我是皇子我怕誰,你必須聽我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國公爺實在忍不下去,管他是皇子還是皇上的二大爺,愛誰誰了。
他把早晨出來,和夫人說的話,忘掉腦後邊,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鬱傑然薅住江澈裡的衣服領子,隻用了五分的力氣,就把皇子殿下,從八仙桌上薅到中軍大帳的門口,猛地一松手,把江澈璃丟出好遠。
砰的一聲,江澈璃摔個嘴啃泥,這個時候禦林軍的首領江洋正守在門口,看見皇子殿下被國公爺再次丟出來,這次比上次還要狠。
江洋把皇子殿下扶起來,讓江澈璃坐在一塊石頭上,他對國公爺抱拳拱手說道:“國公爺,打狗還看主人呢,這麽對待皇子殿下,你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哼,小人得志,狗眼看人低,本王爺奮戰在疆場上,還沒有你呢,滾,滾得越遠越好。”
國公爺已經怒發衝冠了,他怎麽能讓江澈璃左右呢,他氣得臉色煞白,真想大開殺戒,與這幫小人,同歸於盡。
他知道醋從哪酸,鹽從哪鹹,江澈璃這個兔崽子,就是要雪兒,現在不敢說,因為皇上已經下旨,永遠也別想得到國公爺的千金,也不許騷然。
這個時候江澈璃緩過來了,他的腿還有腰還是傷著了,只是肋叉子不那麽疼了。
他用手指著國公爺的鼻子說道:“我去父皇那裡控告你,讓你下地獄,拉倒午門問斬。”
“去吧,老子不怕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國公爺覺得和江澈璃論短長,跌份。也是對自己的最大的羞辱,從輩分上算,他是小字輩,論江山社稷,江澈璃就是敗家子。
他不想和江澈璃理論了,讓皇子殿下,自己找皇上去,讓皇上找自己,省的見皇上一次那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