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謝,皇上。”
國公爺跪在地上,行了君臣大禮。
他不知道皇上面見他有何事,心裡有些忐忑,但,不怕皇上出爾反爾,他有十萬大軍圍困皇宮。
轉念一想,不要胡思亂想,只要把女兒托付坤王爺,可以放心了。
不然,女兒好像這輩子只能留在家中了,命運改變了,拚勁全力。
目前還是最好的,他和坤王爺的友誼,一般人不懂,這樣親上加親很不錯。
只是,不知道女兒怎麽想,畢竟坤王爺臉上有疤,身上有傷……
“愛卿,免禮平身。”
皇上蒼老的聲音,鑽入到國公爺的耳朵裡,也打斷了他的思緒。
聽聲音皇上好像沒有睡好,嗓子嘶啞,說話有氣無力。
“謝,皇上。”
國公爺從地上爬起來,他站在養心殿的地中央,才看見坤王爺和皇上並肩坐在一起。
一把豪華的椅子和龍椅一般高下,只是顏色不同。
“給,國公爺賜座。”皇上朝著身後喊道。
“是。”一個小太監,痛快的答應道。
旋即,一把椅子從寢宮搬出來,放在龍書案旁邊。這是給國公爺設的座位。
皇上今天是禮賢下士,優待大臣了。
之前來這裡,不,國公爺從來沒有來過養心殿,今天還是大年初一第一回。
他們上早朝,不是跪著,就是站著,從來沒有賜座這個殊榮,今天怎麽了?國公爺心裡升起了狐疑。
“謝,皇上賜座。”
國公爺在小太監的指引下,第一次上了台階,來到傳說的龍書案面前。
只見龍書案,和傳說的一樣,黃色的梨木,被能工巧匠打造,清澈透明,好像一池湖水,碧波蕩漾。
書案上,看似很凌亂隨意擺放,卻透出濃濃的書香氣,還有那些紙墨筆硯,也是民間尋覓不見的。
鬱傑然沒敢仔細看,只是用眼睛瞄了一下,就覺得這個地方威嚴氣派,怪不得江澈璃使出渾身解數,也要當皇上。
只可惜,他不配。命運終於在抗爭中峰回路轉了。
“今天,難得坤王爺和國公爺都在,咱們喝一杯怎麽樣?”
皇上站起來,身體在搖晃,他實在不能和眼前的這兩位武將比,身體素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他昨夜一夜沒睡,今天坐了一天,身子骨好像都散架了。
“好啊,難得皇上高興,喝一杯!”
坤王爺馬上迎合,他經過一天的談判也是人困馬乏了。
他是一個武將,崇尚的尚武精神,坐如弓,站如松,即使坐了一天,還是像一座塔似的,巍然不動。
“好啊,謝謝皇上賞賜。”
到了這裡,皇上都收回成命了,國公爺沒有必要,他也不能端著了,在皇上是天的時代,他的抗爭,得到勝利,已經是不錯的。
他現在只能接受皇上的提議,只要不收回成命,舍命陪君子,讓他幹啥都不在話下。
“痛快!”皇上很高興,龍顏大悅。
“端上最好的女兒紅。”皇上朝著下面的小太監喊道。
“是。”
小太監答應一聲,一溜煙的跑到了後面,須臾之間,抱著一個大壇子,放在龍書案上。
一個小宮女,拿著三個很精致的尊,只有一個雕刻龍的圖案,其余兩個雕刻是虎的圖案。
皇上如此講究,這些好像是設國宴的時候用過,一般都是放在庫房裡。
小太監把三個尊,擺放著龍書案上,依次斟酒,三個尊斟滿了,他拿起一個龍尊,敬給皇上。
兩個宮女,一個人端起一個虎尊,分別遞給了坤王爺和國公爺。
君臣三人,手裡都端著斟滿酒的尊,等待皇上一聲令下,好一飲而盡。
目前就是毒酒,國公爺也不在乎了,女兒獲得自由了。
“朕,敬兩個愛卿,今日摒棄前嫌,翻過這頁。飲下這尊酒,坤王爺準備迎娶國公爺的千金,國公爺準備嫁女兒,下個月的十六日,注定是一個好日子。”
皇上說出聖旨上說過的話,他沒有新意,國公爺聽糊塗了,有聖旨在,為何還要囉嗦,難道化乾戈為玉帛,必須喝完這尊酒?
“微臣,謝謝,皇上成全。”坤王爺站起來,和皇上碰了酒尊。
國公爺也不能乾坐著,無動於衷,他也站起來,端起酒尊,和皇上還有坤王爺碰了酒尊,這個要在平時屬於大不敬,今天這些都不算事了。
“微臣,謝皇上。”
國公爺不能說謝成全,也不能謝說收回成命之類的話,只能說點簡單的。
這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只是看破不說破,今天能全須全尾的回去,下月嫁女兒,才算皇上說的是真話。
面對出爾反爾的皇上,國公爺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都是真的。
“乾,幹了這尊酒,坤王爺還有國公爺還是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說完一飲而盡,他把酒尊翻過來,讓坤王爺和國公爺看,他的誠意。
咚咚咚……
坤王爺和國公爺也把一尊酒倒在肚子裡,國公爺中午吃個半飽,現在肚子裡已經沒食物了,一尊酒落地,感覺胃裡火辣辣的。
皇上和坤王爺艱難的談判一天,水米未進,也是空肚子喝酒,這是大忌,很傷身體的。
旋即,皇上有些暈暈乎乎了,他朝著坤王爺和國公爺說道:“你們盡興,朕不勝酒力,退下了。”
“我們也退下。”
國公爺和坤王爺幾乎是一起說出來,他們之間的默契,天地可鑒。
他們現在又成翁婿關系,國公爺像做夢一般,感覺不那麽真實了。他在坤王爺的攙扶下,走出養心殿。
站在養心殿的大門口,國公爺看著三軍將士,還有兩個兒子,才感覺剛才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存在。
“坤王爺,不知道你是怎麽說服皇上收回成命的,我不問了,但,你要厚待我女兒,雪兒的性子你的懂得,不要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
國公爺不想嫁女兒,如果不同意把雪兒嫁給坤王爺,也許冷了傅長坤的心,也許女兒這輩子找不到婆家了。
他不知道回去後,怎麽和夫人和女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