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旨意來的太快了,國公爺都沒有時間和妻女話別了。
他趕往三軍的營帳,要傳達皇上的口諭,和安排炊事班,埋鍋造飯。
他明明知道,部隊隨時準備開拔,但,國公還覺得什麽都沒有準備好,心裡慌慌的。
這可是第一次心慌,想了一下,才知道是妻女在教軍場,才讓自己沒有主張。
“鬱麟,你去中軍大帳,告訴你娘,咱們要去邊關了,讓她們回家。”
國公爺沒有時間和妻女告別,就讓長子代替自己,和夫人還有女兒話別。
他現在才知道,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意思了,更明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含義。
“是。”
鬱麟第一次上戰場,很是激動,正忙忙碌碌的,接到爹的命令,去告訴娘和小妹,他們要開拔了。
他給國公爺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跑步去了中軍大帳。
“娘,我們要開拔了,你和小妹回家吧。”
鬱麟人沒到,聲音先飄進中軍大帳。他撩開門簾,看見娘和小妹一臉的愁容,剛才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了。
他第一次出征,不知道吉凶禍福,江洋打了敗仗,軍心都渙散了,要不是爹盯著,恐怕人心都散了。
“不著急,我好小妹送送你們,鬱麟你是哥哥,要保護爹和弟弟。”
顧長傾說不下去了,自從穿越過來,國公爺還沒有去過前線,只是前世聽說雪兒慘死在皇宮,才率兵打入皇宮。
接著集體進入輪回,沒想到,這次的輪回,好像要重複前世的一幕一幕,心裡很不是滋味。
黃上的命令,不能違背,她只能目送國公爺和兩個兒子出征了。
“娘說得對,我們目送爹和哥哥們上前線。”
雪兒曾記得,五年前,自己還沒有入宮的時候,前方吃緊,爹率領十萬大軍去了邊關,好像去援助什麽王爺,三個月後才回來。
那一次,算是九死一生。
這一次,雪兒知道,爹的兵力削弱了,還被皇上彈劾,被可惡的江澈璃擠壓,哎!
她只能笑著送父兄出征了。
“大哥,說完了沒有,爹喊你呢。”
二哥鬱青比大哥鬱麟興奮,好像上前線打仗能封妻蔭子似的,也好像出人頭地就在一舉了。
他拉著顧長傾的手說道:“娘,你放心吧,我和哥哥不離開爹的左右,保證全須全尾的把爹送到你的面前。”
“俗語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相互保護,要平安的回來。”
顧長傾進入角色了,其實,她早就進入角色了,和這個家融為一體,彼此不分開。
她拉著鬱麟和鬱青的手,有千言萬語,萬語千言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大公子、二公子,國公爺讓你們去營帳吃飯。”
一個小勤務兵,挑簾進來,傳達國公爺的命令,讓鬱麟和鬱青飽餐戰飯,隊伍準備開拔。
“知道了,馬上就去。”
鬱麟代表弟弟回答了小勤務兵,他戀戀不舍地拉著娘的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
他不知道此次出征,還能不能回來,要好好的看看娘,看看小妹。
“放心的去吧,不要惦記家裡。”
顧長傾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了,雪兒抱住大哥還有二哥,哭著說道:“我不是男兒身,如果是的話,一定和兩個哥哥一起去前線,打擊敵人,保護爹。”
雪兒接著說道:“現在只能拜托哥哥了,保護爹,你們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娘,小妹放心吧,我們是誰,鬱家軍,一定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鬱麟說完含著眼淚,拉著弟弟的手走出中軍大帳,去營房吃飯去了。
骨肉分別,要送親人上前線,雪兒的心,亂七八糟的,她拉著娘的手,給予娘無限的力量。
在軍營吃晚飯,雪兒沒有胃口了,她為了安慰娘,還是吃的很香,不能下咽,還是努力的吞咽下米飯和紅燒肉。
“雪兒,咱們和你爹一起出軍營,送他們到郊外,讓你的父兄知道有人等著他們回來。”
顧長傾想了半天,她和女兒要送國公爺和兩個兒子,沒有趕上就算了,她和女兒趕上了,這就是天命不可違。
“娘,我聽你的。”
雪兒咽下最後一口飯,後悔沒有給父兄帶換洗的衣服,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有的話不管多少錢,雪兒都要買的。
她只能空手送父兄出征了,第一次要送父兄出征,眼淚怎麽就這麽的不爭氣,嘩嘩的流下來。
“滴滴滴……”
軍號響了,雪兒擦擦眼淚,她不能讓爹和兩個哥哥看見自己在哭泣。要笑著送他們出征,否則,不吉利。
她拉著娘的手,走出中軍大帳,早有小兵丁把馬牽來。
“娘,咱們坐在馬上送爹出教軍場,然後跟在隊伍後面,送他們到長亭。”
雪兒一邊和娘說著,一邊接過小兵丁遞過來的馬韁繩,飛上上了赤兔馬的身上。
她檢查一下馬鞍鞘上的長槍和短槍,以防意外,雪兒是個心細的女孩兒,怕爹出征了,江澈璃暗算她和娘。
“好的。我們送到長亭外。”
顧長傾也飛身上馬,她今天的心情很複雜,為何非要來到教軍場,是冥冥之意嗎?
她感覺,就是老天給予她的警示,讓她來到教軍場,在教軍場送夫君還有兒子們上前線,是殘忍還是贈與。
“夫人,還沒走啊,一百多個兵丁們繼續保護你們,不要擔心,我會把兩個兒子毫發無損的帶回來。”
國公爺安排好一切,他過來看看妻女,感覺很幸運,妻女從來沒有來過教軍場,第一次來,就送他們父子出征。
他感覺很幸運,臨上前線能看見妻女一眼,老天對他不薄,他放心不下妻女,害怕江澈璃背信棄義,也怕皇上食言。
心情複雜的國公爺要去前線,這是第一回,每次去邊關,都是了無牽掛。
“你不要食言啊,你們爺仨要平安的回來。”
顧長傾幾乎是帶著哭腔在說話,這樣的離別,她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