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明天可以喝粥,後天就好了。”
老郎中查看了鬱雪,鬱雪的身體很好,年輕人恢復的快,只是不知道受到什麽驚嚇了,讓她的神經一直緊繃。
他坐在小桌上,開始給鬱雪寫藥方,藥方寫好後,遞給了鬱傑然,對他說道:“明天抓藥吧,今天我帶來了安宮丸,給孩子吃下,今晚睡個好覺,明天就沒事了。”
聽了老郎中接連說了好幾個沒事的,鬱傑然心裡有底了,他說道:“信老先生的,這是銀子你收下。”
“客氣了,給的太多了。”
老郎中不想要,如果給,也不能收那麽多銀子,於心不忍,這麽多年來,國公爺沒少給他家送銀子還有珍貴的補品。
他拿著杯子,把一丸藥放入鬱雪的嘴裡,然後讓鬱雪把藥丸吞下,說道:“吃下藥,就會好的,不會再吐了。”
“謝謝!”
鬱雪吃下安宮丸,感覺五髒六腑都在咕咕地叫,肚子裡還有一股氣,上躥下跳的,她很想吐,卻吐不出來。
突然,一股氣順著肛門出去了,才感覺不那麽難受了。
上下通氣後,身體舒服了,困倦襲來,爹如何把郎中送走,他們說了什麽,鬱雪都不知道了,她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眼前一片血光,鬱府滿門抄斬,爹和娘都倒在血泊中。
“娘!”鬱雪看著慘敗的鬱家,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
她渾身一用力,醒了。
鬱雪看見自己躺在娘的懷抱裡,她睜開驚恐的眼睛,原來是一夢。
“雪兒,做夢了?”顧長傾把雪兒緊緊地摟在懷裡,她知道女兒為何病,心裡裝的東西太多,壓力太大了。
“嗯。”鬱雪點點頭,她看著窗外,窗外漆黑一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
“睡吧,娘賠著你!。”
顧長傾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雪兒,她知道鬱雪的心病在哪裡,也知道她夢到什麽了?
她是看破不說破,心疼這個小女孩兒,年紀輕輕地經歷了太多了。
“娘,你回房去睡吧,我自己能行。”鬱雪知道爹娘恩愛,爹沒有娘睡不好覺的,她也需要自己獨自思考,怎麽面對可怕的夢境。
“你睡吧,不要管為娘了,我想回去隨時都會走。”顧長傾不能離開鬱雪,她知道女兒需要陪伴,需要撫慰。
在現代社會學過心裡學的顧長傾,知道鬱雪心事沉重,得的是心病。但,她做夢也沒想到,剛才鬱雪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這次劫難,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雪兒才病了。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娘今晚屬於我。”
鬱雪小臉蠟黃,但,眼睛炯炯有神,她窩在顧長傾的懷裡,撒嬌發嗲地,感覺娘在身邊,什麽都不怕了。
她重新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這次睡得很安慰,顧長傾一直不敢睡,睜大眼睛看著熟睡的女兒。
她這個穿越到遠古時代的白領,從來沒有做過母親,現在做娘親,對雪兒比自己親生的女兒都要親。
雪兒睡著了,房間裡的燈熄滅了。
鬱青在祠堂裡燒完紙,他見妹妹的房間熄燈了,他忙到奶娘的房間敲門,問道:“奶娘,我是鬱青,小妹房間的燈熄滅了,病情見好?”
“吃了藥,睡著了。”奶娘一邊說著,一邊把門打開,她一直惦記鬱雪,時刻聆聽閨房的動靜,不敢睡。
“哦,奶娘休息吧!”鬱青從奶娘的房間出來,他仰望著長空,希望天上的祖宗保佑小妹,度過難關。
“我走了,如果有什麽事,可以找我,特別是請郎中的事,我認識一個不錯的民間郎中。”江澈璃還沒有走,他一直跟在鬱青的身後,跟著他燒完紙,跪拜完畢,又在門口聆聽鬱雪的消息,他見鬱雪目前並不大礙,感覺自己表現的也差不多了,才要離去。
“謝謝,殿下,辛苦了。”
鬱青很會說話,小妹病了,仿佛他長大許多,知道為家裡分憂了。他認為小妹不再吐,一定是他燒紙的祭拜祖宗的功勞,為此,心裡輕松了許多。
“咱倆誰和誰,大家都是一家人。”
江澈璃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他認為一味地求鬱雪,還不如常來鬱家,打通各個環節,感動了大家,才能感動了鬱雪。
“哦,一家人?”
鬱青迷惑了,他們鬱國公府怎麽能和皇子是一家人呢,雖然鬱家和皇家沾親帶故的,那也是涇渭分明,不能馬虎的。
“不和你說了,我走了。”
江澈璃知道憑著自己智商,和鬱青說話,他要是能明白,那叫怪了呢。他不能再在鬱家呆著了,要時刻而止,不然討人嫌了。
心機深沉,野心勃勃的江澈璃,知道怎麽做事,更知道揣摩心思,只是最近鬱雪的心思,他琢磨不透了。
他憂心忡忡的走進鬱國公府,夜晚的冷風掠過,打了一個寒戰,腦袋清醒了幾分。
要想獲得鬱國公的幫助,任重而道遠,需努力了。
“你還真能呆,深夜半夜串門子,是誰教你的?”
傅長坤從大樹後面突然跳出來,大喝一聲,嚇得江澈璃三魂七魄,跑了兩魂六魄。還有一魂一魄在身體裡逛蕩。
他一把抓住江澈璃的脖領子,把江澈璃提溜起來,對他說道:“離鬱雪遠點,越遠越好。”
“我去鬱國公府,管你什麽事,自己醜的見不得人,還阻擋別人。”
江澈璃雖然怕傅長坤,但,氣勢不能輸給他,認為傅長坤虛張聲勢,毀容之後,有些變態了。
他現在很想逃,卻掙脫不了傅長坤強有力的大手,閉著眼睛不看這個醜鬼,看他能把自己怎麽樣。
死豬不怕開水燙,江澈璃和傅長坤扛上了,他不會逃跑了,要勇敢地面對。
夜色下,兩個人在鬱國公府門前的那顆大樹後面糾纏在一起了。
碰地一聲,傅長坤手一松,把江澈璃推到在地上,江澈璃摔了一個嘴啃泥,他想爬起來,手腕子使不上力氣,爬了幾次才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