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胡子老頭,聽見張神醫說出經過,他比皇子還著急,大步流星地往裡走
門口的小廝沒敢攔,是皇子江澈璃帶來的人,他有幾個腦袋敢攔截。
但,他害怕,沒有通知就闖入的人,最後自己會被問責的。想到此,門口的小廝大聲地喊道:“皇子到,帶著郎中來了。”
顧長傾剛從雪兒的房間出來,她要到廚房看看,餃子做的怎麽樣了,人還沒到廚房 ,就聽見門口小廝喊,江澈璃來了?
她的心裡升騰一股迷霧,看不清方向了。不知道江澈璃來幹嘛,還帶著郎中。
她急急忙忙轉回身,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院子裡,顧長傾見傅長坤請來的郎中也在院子裡,滿心的狐疑。
“快請進,雪兒的傷勢惡化了。”
顧長傾也是病急亂投醫,她見江澈璃找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猜想一定給雪兒看病的。
她猜對了,江澈璃從民間找來的郎中,治好方茹欣的病,他認為自己是高手,郎中確實是高手,但,還是學藝不精,給雪兒看了兩次病,感覺心裡沒底了。
他知道皇子不能得罪,鬱國公也不敢怠慢,如果國公爺的女兒被自己給治死了,就要滅九族,還有挖祖墳,自己變成了千古罪人了。
找到他的師傅,跪在地上,請求師傅幫忙,遠離紅塵的師傅,得知徒弟遇見棘手的事情了。
顧不得訓斥徒弟,還敢攀皇親國戚這個高枝,還幻想去太醫院。師傅出山了,找到江澈璃,要看看雪兒的傷。
“老朽給貴府的千金看看。”
老者當仁不讓,沒有推諉,直接跟著顧長傾和江澈璃奔鬱雪的閨房去了。
他進屋之後,用手摸摸雪兒的額頭,感覺還是很燙,打開綁著的紗布,發現張神醫沒有說謊,老者皺了一下眉頭。
從兜裡拿出一個小包包,打開小包包,裡面裝的是藥面,老者抓過一把藥面放在水杯裡,他端著水杯,給雪兒灌下。
手法之純熟,動作很麻利,容不得雪兒嫌棄藥面苦不苦,辣不辣,麻不麻,酸不酸,說不出的難聞味道。
鬱雪喝下這些藥,藥在肚子裡咕嚕嚕的響,想吐來了,談何容易。
剛想嘔吐,老者手裡的銀針已經扎在了雪兒的止吐的內庭穴位,雪兒的腳上被扎了幾下。
瞬間,嘔吐停止了,老者對奶娘說道:“給小姐倒杯白開水,讓她喝下。”
“是。”奶娘答應一聲,去了廚房,給小姐倒水去了。
“我的藥是幾樣劇毒製成的,以毒攻毒,才能救治小姐,夫人放心吧,如果治不好小姐,我情願替小姐抵命,只是不要追究我那個不知道天有高,地有多厚的徒弟。”
老者的一番話,把顧長傾說懵了,昨天到今天三個郎中輪番來,她都不知道老者所說的徒弟是哪個。
“老先生你把話都說遠了,小女被毒蛇咬了,郎中救治很及時,你別嚇我,我女兒危險了?”
顧長傾剛才蒙,現在聽出來味道了,感情三個郎中沒有一個盡力的,換句話都是白癡。
她聽了老者的話,心仿佛跌進了三九天的冰窟窿裡,哇涼哇涼的。
見過世面的顧長傾,在現代社會是白領,是精英,沒想到遇見雪兒病情惡化,瞬間沒有了主張。
她的兩條腿開始發抖,渾身戰栗,已經站不住了,如果鬱雪有個三長兩短,國公爺怎麽辦,這個家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觀察一頓飯的功夫,看看以毒攻毒的效果,成敗就在一舉。”
老者說的乾脆利落,顧長傾聽得心裡亂如麻,真後悔讓國公爺和兩個兒子出門了,人多出智慧 ,顧長傾比誰都懂得。
“你不能乾等著,采取積極地辦法,沒有藥治療傷口?”
江澈璃問老者,他的聲音不大,卻有著強大的震撼力,老者害怕了,張神醫也嚇得麻爪了。
他咄咄逼人的看著老者,希望老者積極治療不能等了。江澈璃如此的著急,像個男子漢,顧長傾還是第一次看見。
“好的。”
白胡子老頭既然來了,替徒弟頂缸,就必須采取民間的說法,死馬當活馬醫,他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還在意給傷口清除黑水。
他把包裹雪兒的傷口上紗布,又一次打開,把粘上黑水的紗布丟掉不用了,他拿出一個小刀,在油燈上炙烤。
然後,用刀在被毒蛇咬了那個區域開始切割亂肉,雪兒吃完劇毒的藥面,她身體裡毒素和藥面的毒素進行戰鬥,雪兒被毒素折騰的渾身乏力,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只有天知道。
老者用刀刮骨療傷,雪兒沒覺得疼,說明都是亂肉,神經已經死了。
一個小腿,昨天老者的徒弟,江澈璃找到的那個郎中,已經刮了一小碗爛肉,今天又刮了那麽多,一個大深坑,已經有半個小腿的截面那麽大,嚇得顧長傾差點暈倒。
“哎呦,疼死我了。”雪兒虛弱的輕哼起來,她知道疼了,但,沒有力氣去叫喊了。
“遇見好肉了,小姐知道疼了。”
老者一點點的把爛肉都剜乾淨了,露出鮮紅的肉,還有殷紅的血。他老人家用顫抖的雙手,打開一個小瓷瓶,把一瓶的紅藥面都放入鬱雪的傷口裡。
他不把傷口用紗布捆綁,而且是晾曬,讓正午的陽光,照在傷口上。
張神醫佩服老頭清理傷口乾淨利落,但,不理解了,為何要在陽光下暴曬傷口?
咚咚咚,大門的門環再次被扣響。
吱嘎一聲,大門打開,門口的小廝大聲地喊道:“國公爺回來了。”
顧長傾丟下雪兒還有雪兒房間裡的人,衝出去,到院子裡迎接國公爺,她實在扛不住了,需要有一個肩膀靠靠。
“國公爺回來了,這位是?”顧長傾才看見國公爺身後跟著一個郎中模樣的人,身背一個大藥箱。
“這位是傅長坤王爺找到的神醫,據說治療毒蛇咬傷,很拿手,剛才張神醫已經報信了,他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