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說起來不複雜,做起來也很簡單。他們三個人簡單收拾一下便可以離開京城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麻煩國公府留意一下皇帝和太子的動靜。免得他們在外邊的時候京城大亂。這件事情對於國公府而言不是什麽難事兒。
離開了京城范圍沿官道直接南下,若是晝夜兼程,放碼積分大概也就是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到了江陰地段。
雖然是心急如焚,但是傅長坤也不用忙成這個樣子。他們正好可以一路慢行,慢慢行走。
因為傅長坤和江澈溪兩個人騎馬可以快一些,可是坐在車子裡邊的鬱雪是怎麽也快不了的。
木頭輪子會完美的把地形傳到坐車人的臀部上,尤其是顛簸的路途,簡直就跟打板子一樣。鬱雪雖然是躺在車上,可是怎麽也舒服不了。
“前邊不久就應該是渡口了吧?”傅長坤手搭涼棚看看遠處。
“是,差不多前邊就到渡口了。過了渡口便進入到江陰.水鄉,那個時候,咱們的車子就用不上了。咱們就需要找一個大船將車子停上去。”江澈溪回答。
傅長坤點頭:“總算是到了。”
他話音未落,便聽到一聲梆子響。前邊呼呼啦啦竄出二三十人個個都是短打扮,身上穿的並不是正經衣服而是褡褳。他們手裡拿的不是刀槍就是棍棒。
為首的一個大漢走上前兩步,用刀指著他們的車隊大聲說道:“呔!給我停下!”
“哦?有意思。你,保護車子。”傅長坤呵呵一笑打馬上前來到這人面前。江澈溪停在原地保護車子,跟著車子的幾個騎士也是抽出兵器嚴陣以待。
“前面的朋友是路路來的還是水路來的?”傅長坤手持長劍拱手問道。
“這你管不著,我們就是這一塊兒的。”
有點兒味道不對。
傅長坤微笑問道:“你是不是想說此樹是你開,此路是你栽,要想從此給我捧上買路財。若是不收財,太爺一棍打死,沒有殺有埋?”
“對。”大漢關鍵在於氣勢,這回答的叫一個,乾脆利落!
傅長坤樂了,問道:“那我想問問你了,樹要怎麽開,路要怎麽栽?你還要給我錢財,沒有殺有埋。你這是打算我讓我抱著銀子活埋嗎?這樣吧你把銀子給我,我自己我自己走遠了之後挖個坑跳進去行嗎?”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大漢眨眨眼睛,打劫了這麽多,沒見過這樣的。
他剛才說什麽了?怎麽就繞道?他得給這個人錢了。
大漢才不管這個呢。他一揮手大聲喊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最近一段時間,江陰不好過。兄弟們正需要錢財度日,今日做上這個無本買賣也是迫不得已。看你身著打扮應該是江湖中人,還望你看在道義的份上能給上幾個買路錢。”
都窮成這樣了?
傅長坤點點頭,從身上摸出二十兩銀子,扔給大漢:“兄弟,接著。”
大漢接過之後發現居然是一個二十兩的大元寶,慌忙拱手:“這位兄弟,多謝了。”
“那就請讓路吧。”傅長坤擺一擺手。
他哪知道大漢眼珠一轉,伸手一張:“慢!”
傅長坤本來要走聽到他的話,有勒住韁繩:“怎麽,還有事情?”
“我需要搜一搜你的車子。”
搜車子?傅長坤冷笑一聲:“這樣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了?”
“沒辦法,江陰.水患,大災無情。我們全都是為了江陰的百姓湊錢。您既然有錢,那就應該多一些貢獻才對。”
這算是生米恩,鬥米仇嗎?
傅長坤直接說道:“我的車上有錢,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這車上還有其他的貨物。一個人工巧匠雕琢出來的玉人,價值連城。對於我而言,如珍如寶,如同我的性命一般。這麽貴重的東西,你看眼裡拔不出來了算誰的?”
啊?車上有玉人,還如同姓名一般!江澈溪迷糊了,車上……注意只有……
哦!隻迷糊了一會兒,他又明白了。
聽聽車子裡面偷笑的聲音,江澈溪不由得暗暗伸出大拇指來。
皇叔啊,你真威武,一個打劫的都能給你打劫出情話來。你真是太威武了!
他在這邊把情話說的甜蜜,可是可憐了這個手拿長刀的褡褳大漢。
傅長坤說了這麽多,他一句沒聽懂!
他把傅長坤當成保鏢的了!
看看那個有點簡陋的車子,裡邊若是裝了一批紅貨,還真有可能。更何況傅長坤衣衫光線,氣宇軒昂,那張臉卻如同凶神一般。
這樣的人若不是在軍旅當中,那絕對是某個鏢局的鏢頭。
看來今天這是讓他們抄上了,正好是一批紅貨,是小路貨。他們若是把這一批貨拿下,絕對是一場好買賣。
“若是如此今天你就走不了了!”大漢將20兩銀子揣在懷裡,手舞大刀往地上一砸!
他刀鋒一轉,大刀在地上化出一片火花來。
按照打劫的規矩,這叫亮家夥,讓對方看看自己的武功,簡單來說就是把對方嚇住。
可是他看錯人了。傅長坤自從少年時就征戰沙場,更是見過無數英雄豪傑,還能把這大漢放在眼裡?
更何況,這大漢的武功真不怎麽樣……傅長坤整天見到的全都是征戰沙場的殺人路子。大漢刀法一展,那只不過是一些江湖路數而已,嚇唬人可以真正要打,可能沒那麽理想。
所以他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
這笑聲就讓這大漢掛不住臉,笑容更是讓人臉上發燒。
大漢本來面如重棗,這個時候更紅的如同豬腰子一般。他把單刀一擺,衝著傅長坤便衝了上來,嘴裡大喊一聲:“看刀!”
單刀破風,卻連傅長坤的身子都沒碰到。
只看到傅長坤手按劍柄,長劍劃出一道彎月痕跡來。這大漢的單刀落下居然像砍在一塊石頭上,砰的一聲。他的人也拖著刀,蹬蹬蹬後退了三步。
刀鋒隱隱響動,刀身居然陣陣發熱。大漢的手臂都麻了,只能用一隻手壓著另外一隻手驚訝的看著傅長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