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顧長傾站在地上,低頭思忖,看來江澈璃的到來,鬱府的女人們有了感應。
她抬頭見國公爺和女兒走進來,忙迎向前說道:“雪兒,來了。”
“嗯。我想知道江澈璃找爹幹嘛?”鬱雪很嚴肅地說道。
“你們娘倆找我就是為江澈璃?我還想知道江澈璃找我幹嘛,他啥也沒說,拿來一堆東西,你們看。”
鬱國公把包裹推到顧長傾還有鬱雪的面前,他都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些昂貴的東西,這些是進貢的物品,皇上能給江澈璃,說明江澈璃在皇上的心上還是有分量的。
他知道江澈璃對自己一定有什麽所求,不會無緣無故的上門送禮。
俗語說得好,無功不受祿!無功受祿,寢食難安。
現在,鬱國公有點寢食難安了。
“哦,都是名貴的補品,他弄來的?”
顧長傾拿起一顆千年人參,站在燈光下細看,她在現代社會,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天然人參。
她見過的都是人工培育的,三年以上已經寶貝的不得了。遠古時代的人已經把大自然洗劫一空,顧長傾穿越過來,才有幸目睹這顆千年人參。
“北梁國地處邊塞的部落送來的。”
鬱國公說的輕描淡寫,顧長傾聽得心潮翻滾,怪不得這些使者這麽囂張,皇上給江澈璃的貢品都是如此的難尋難覓,皇上自己留的更是絕品了。
“就是那些在避暑山莊攔截我們的人?”
鬱雪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哪裡知道顧長傾的心思。她看見這些東西,仿佛看到了那群人的粗魯和張牙舞爪。
既然,爹也不知道江澈璃的來歷,她是看破不說破,心情低落,臉色出現了倦怠。
“雪兒,累了,休息吧!”
顧長傾很會察言觀色,她這位奇女子,從來沒有當過孩子他娘,對鬱雪視如己出,有了當娘的樣子了。
她拉著鬱雪的手,朝著國公爺眨眨眼,那個意思是,我送女兒去閨房。
“好的。”
鬱雪此刻,很需要娘,只要顧長傾在身邊,心裡就踏實。
她有很多話,不能和顧長傾說,能窩在娘的懷抱,也是一鍾安慰。
走進閨房,鬱雪撲倒顧長傾的懷裡,小聲地說道:“娘,我愛你!”
“傻丫頭,娘也愛你!”
顧長傾把鬱雪緊緊地摟在懷裡,用自己的溫柔,安撫雪兒那顆驚慌失措的心。
閨房裡,母女倆,就這麽緊緊地擁抱著,誰也不說話,聽著彼此的心跳。
夜色下的方家。
一家人團團圍坐在客廳裡,談笑風生。理所當然的,方茹欣缺席家人的團聚。
她還在祠堂裡,坐在蒲團上,頭戴著白花,為可憐的范璃披麻戴孝。
方茹欣不會忘記,范璃都不如一條老狗,被方家的家丁用一領破席子卷走,都沒給她換一件衣服。
她的眼睛盯著窗外,能看見客廳的一小部分,搖曳的燈光下,晃動的身影,那些人她都恨,都該死。
哐當一聲,一個家丁把祠堂的門打開,端來一碗飯,放在地上,然後,轉身出去。
彭,祠堂的門被狠狠地關上,方茹欣的心好像跌進了三九天的冰窟窿裡,瞬間,哇涼哇涼的。
懶得睜開眼睛看送來的食物,方茹欣的鼻子卻聞到了飯菜發餿的味道,味道難聞,令人作嘔。
這就是一個四品小官的家裡,如何對待她們母女,方茹欣恨得牙癢癢的,拳頭纂得咯崩崩的響。
暗暗地發誓,只要能出去,一定要離開這個家,哪怕是流落街頭。
“明天早晨把祠堂打掃乾淨,要祭拜祖宗了。”
夫人的話,從門縫鑽進來,進入祠堂,在方茹欣的耳畔轟響。她說完不管方茹欣聽到沒聽到,轉身走了。
她但願,方茹欣沒聽到,沒有打掃祠堂,好出師有名,修理這個惹是生非的下賤丫頭。
方茹欣聽見了,就是不回答,她憑什麽要回答那個女人的話,助紂為虐她就是其中的一個。
她想到這家,范璃死了,沒有一個人惦記她,就連下人都對她吆五喝六的。
尊嚴,掃地出門,今後在這個家沒法混了。
借梯子上樹,她要攀高枝,攀附誰?心裡還沒有譜,好像鬱雪這個梯子不管用了,張家小姐和江澈璃搭不上話,怎麽辦?
方茹欣一籌莫展,這個夜晚她失眠了。
第二天,天剛剛放亮,鬱雪醒了。
她的生物鍾很準,隨著太陽起床,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風吹窗欞,發出沙沙的聲響。
伸個懶腰,鬱雪從床上爬起來,跳到地上,在閨房裡扭動一下腰,再踢踢腿,然後走出房門。
她看見爹還有大哥二哥,在院子裡練武,鬱雪蓬亂著頭髮,眯縫著眼睛去看國公爺和鬱麟鬱青練武。
顧長傾正在臥室睡懶覺,她的理念是,睡個美容覺,才能讓青春永駐,美人晚一些遲暮。
她的理念傳授給鬱雪,鬱雪不以為然,她的青春,還有美貌還可以消費一陣子了。
走到兵器架上,鬱雪拿起一杆槍,朝著草人開始瞄準,砰地一聲,草人的腦袋被打飛了。
“好槍法!”二哥練完三節棍,給小妹鼓掌叫好。
“我,為什麽實戰打不準呢?”鬱雪見二哥叫好,馬上問鬱青。
“你緊張了,心理素質不過硬。”
二哥說的隨心所欲,鬱雪聽了是那麽回事,遇見江澈璃舉槍的瞬間,手就開始發抖了。
“謝謝!”
鬱雪知道自己的症結所在,不再影響二哥練功了,她舉槍打了一陣,然後學著顧長傾的樣子,練起來飛鏢。
她素面朝天,沒有洗漱,在這個黎明彰顯著天然無雕飾的美兒。
練了一會兒,鬱雪轉身洗漱去了。
洗漱一番,鬱雪如出水芙蓉般走出洗漱間,差點和進入洗漱間的顧長傾撞個滿懷。
多虧顧長傾身手不凡,身子一閃,躲過母女倆的相撞。
“娘,你沒睡懶覺?”
鬱雪感覺新鮮,娘也有不睡懶覺的時候 ,她睜大吃驚的眼睛看著顧長傾,娘的臉上蒙上一層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