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坤望著鬱雪遠去的背影,心生惆悵,他的心裡泛起五味雜陳,自己的這副尊榮見不得人,還隱姓埋名,心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他一直站在那裡,鬱雪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鬱雪走在回府的路上,想著江澈璃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怎麽甩掉他,討厭他的糾纏。
她想到傅長坤,有種想看看他的臉的衝動,為何一個大男人,玉樹臨風的站在世人的面前,要蒙住臉?
重生的鬱雪,對傅長坤有了好奇心。
“小妹,娘讓我找你,你去哪了?”二哥慌慌張張的朝著鬱雪跑來,鬱雪馬上驚慌起來,不知道家裡發生什麽事了,一顆心懸到嗓子眼了。
“娘怎麽了?”鬱雪別的不關心,就關心家裡的人,尤其是娘。
她被前世的場景嚇破膽了,今世最大的願望就是爹娘長壽,兩個哥哥平平安安。
“娘好好的,就是等你半天不會來,讓我找你。”二哥鬱青說話大喘氣,把鬱雪的三魂七魄,嚇跑了兩魂六魄,還有一魂一魄在身體裡逛蕩。
“我好好的,這不是回來了嗎。”鬱雪聽說娘安然無恙,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了。
她跟著二哥往家裡走,心裡盤算著方茹欣和張家小姐,肯定被土匪欺負了,看她們今後還敢害人不?鬱雪胡思亂想的走路,被腳下一個小石子絆了一下,她的身體搖搖晃晃,堪堪就要摔倒了。
一雙大手把他扶住。
“爹,你怎麽回來了?”鬱雪見到爹,感到無限的幸福,家裡的人都見到了,好像只差大哥。
她的心願就是家裡人,圍坐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永遠幸福下去。
“我不能回家嗎?哈哈哈……”武將出身的鬱傑然,性格爽朗,說話自然大聲,看到女兒就是有天大的煩心事,瞬間就沒有了。
他是一個十足的女兒奴。
他對兒子就不同了,嚴厲得像一個閻王,鬱麟鬱青最怕去教軍場,被鬱傑然管教。
“誰說爹不能回家了,雪兒見到爹高興!”鬱雪拉著鬱傑然,撒起嬌來,父女倆一同走進府門,把二哥甩在後面。
二哥鬱青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要鬱傑然不發怒,不教訓自己就是過年了。
“娘,我回來了!”鬱雪和鬱傑然走進院子,看見顧長傾站在院子裡,正心神不寧呢。
“回來就好,趕緊洗漱,馬上開飯了。”顧長傾見女兒安然無恙,懸著的一顆心落肚了,她知道江澈璃不是好惹的,雖然被皇上怠慢,但,不證明誰可以怠慢。
她明白女兒的心,讀懂女兒的一切,只是看破不說破,隨時幫助女兒。
哎,顧長傾在心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為女兒,還是為傅長坤,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感覺女兒的命運總是和皇家有牽連。
“爹,娘交給你了,我去洗漱了。”鬱雪把鬱傑然推到顧長傾的面前,她笑著離開了。
鬱國公府正在用晚餐,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享受著天倫之樂。
張家府邸。
此刻,亂作一團。
府中小廝收到一封信,忙轉交給丞相爺張少頃。
張少頃打開書信,嚇了一跳,他的愛女被土匪劫持了,土匪是來要酬金的。他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恨得牙癢癢的。
痛定思痛,張少頃朝著管家喊道:“按照信上說的準備銀子。”
“是。”管家答應後,馬上去庫房取銀子去了。
“老爺,女兒能不能有生命危險?”夫人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抓住張少頃的手臂不放,害怕從此失去女兒。
他們張家勢力大,就是人丁不興旺,只有這麽一顆獨苗苗,如果出現閃失,可怎麽活,此刻,整個張府就是夫人哭的最心痛。
“不要哭了,土匪為了錢,給錢女兒就沒事了。”張少頃心裡也沒有底,和夫人只能這麽說,他看著屋裡站著一群人,都是沒用的,肚子癟癟的,心裡就來氣。
他氣哼哼地走出房間,到庫房對管家說:“按照土匪指定的地點,放下銀子,明天早晨小姐就能回來了。”
“是。”管家不敢多說一句話,家裡的火藥味已經很濃了,小姐是府裡的獨苗,要是有個什麽閃失,這個家就完了。
他是一個老奴,依靠這個家活著呢,並深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涵義。
管家不敢怠慢,背上銀子,騎著高頭大馬,辭別張少頃,勒緊馬的韁繩,朝著土匪指定的地點奔去。
他一路狂奔,生怕送銀子慢了,小姐沒了。
從盛京城到郊外,這段路不是很近,管家把棗紅馬打狠了,棗紅馬撩開蹄子一路狂奔,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放銀子的地方。
管家從馬上下來,把銀子放在一個樹洞裡,他回頭回腦的想看看什麽人來取銀子,這個時候,一隻雕翎箭貼著管家的頭皮略過,嚇得管家一縮頭,騎上馬跑了。
一路上,管家覺得耳邊,嗖,嗖,好像有雕翎箭不斷的射來,嚇得他屁滾尿流的,往張府奔。
棗紅馬停在了府門,管家下了馬,用手摸摸自己的腦袋是否還在。
腦袋還在,管家才輕輕滴舒了一口氣。
他輕輕滴扣了三下門環,等著門口的小廝開門。
門開了,開門的不是小廝,而是老爺張少頃。
“銀子送到了?”張少頃迫不及待問。
“送到了,土匪真狡猾,躲在暗處放冷箭。”管家還在耿耿於懷,心有余悸呢。
“哦。”張少頃恨得牙癢癢的,明天女兒回來,就向皇上奏本,滅了這夥土匪。
他哪裡知道是自己寶貝女兒,勾結土匪,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張家,因為女兒被土匪綁了,一夜無眠。
方家,也接到了土匪送來的信。
方茹欣的爹,方正是一個從四品的小官,可謂小官,是和張家和鬱國公府相比,和尋常百姓還有那些小官相比,四品官也是望塵莫及的。
方正看著信,看著土匪要的酬金,他用手指著范璃說:“都是你教育的好女兒,整天不著家,傷風敗俗。”
“女兒,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她長大了,有手有腳的。”方茹欣的娘,一個叫范璃的女人,雖然不敢和方正對持,但,一句也不少說。
她低眉順眼地看著地,不知道女兒現在是死還是活。
眼淚像開閘的堤壩,瞬間一瀉千裡。
“哭、哭,就知道哭。”方正丟下一句話,朝著門外走去,站在院子裡,心裡憋悶,女兒沒管教好,出了事還得破費銀子。
真是生了一個賠錢的貨,方正想不管女兒了,想想不行。管方茹欣呢,銀子沒有了,心裡正疼呢。
原來,方茹欣在家並不受待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她還是庶出,本來就低人一等,在夾縫裡求生存,這樣的女孩兒,最容易發展成心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