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杵著,方才聽到動靜的那一刹那,他想要運功離開此處,可雙腿竟然覺得發軟,好似中了迷魂香一般,他看著從外頭趕來的這些人,不由皺眉,按理來說,他按照之前的路線進來,是不可能有人發現的,此番被查,定是有人故意在守著他的。
唐書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等待著他們主動開口。
側妃領頭,她看著唐書,怒目而視:“唐書,我本來還敬你是我們洛王府的合作夥伴,是我們的恩人,我當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我們洛王府,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洛王爺站在一旁,他自然是不相信唐書會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要知道,唐書的產業,不管是哪一個,每日的進帳,都不是洛王府可以比擬的。
更何況,雙宜的房中,根本沒有什麽太過值錢的東西,這幾日,唐書幾次前來拜訪,都被拒之門外,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過於憂慮,方才從外頭偷偷進來,趁著夜深,前來看雙宜一眼。
洛王爺也曾年輕過,對於唐書如此的行徑,並無什麽意見,他不禁對著側妃開口說道:”你休要胡說,想必唐書是憂慮雙宜,才來此處的,他絕對不可能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
關鍵是,洛王府的那些錢,根本入不了唐書的法眼,唐書非但不會來洛王府拿東西,更是不斷的支援著洛王府,若是沒有他的話,洛王府欠下的那些錢,現在根本難以周轉。
側妃看著洛王爺,眼眸之中的怒火仿佛隨時都要噴薄而出一般,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塊:“ 如今,深更半夜,一名男子闖入你女兒的閨房之中,你竟然還能夠雲淡風輕的說出這些話來,不知道這個唐書,究竟是給你灌下了什麽迷魂湯。“
聽著側妃的斥責,洛王爺沒有多言,如若不是因為擔心側妃再氣壞了身子,他倒是要質問一番,究竟是誰被灌下了迷魂湯。
如今的側妃,對於公主的話,才是言聽計從。
唐書此時淡淡的答了一句:“我不過是過來看看雙宜的病情是否有好轉罷了,我和雙宜本就因生意上的事情結緣,情深意重,幾次拜訪不成,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唐書坦言了一番,他的面容之上盡是淡然之色,雖說翻牆進來這件事情,的的確確是不太光彩,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如今能夠看到雙宜才是最為重要的。
更何況,他也從來沒有任何越軌的行為,所以側妃根本無權責問自己。
側妃冷笑了一聲之後 ,邁著自己的腳步,走到了唐書的身旁,而後開口質問道:“你將此事說的如此坦然,你可知曉,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我們雙宜還如何嫁人?”
唐書極力的隱忍著,他本想說,雙宜嫁人之事,側妃大可以放心,因為自己早已下定決心,此生非雙宜不娶,可是轉念一想,若是側妃真的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仍是對他不滿,今後怕是要更加提防,所以他將這句話,重新咽了回去。
“來人,快看看,小姐的房中,是否有少了什麽東西!”
側妃一聲令下之後,所有人便開始翻找了起來,此時眼尖的小雀看到,小姐桌上的首飾盒不見了。
她不敢出聲,不知為何,竟然如此湊巧,偏偏是這個時候 ,看不到首飾盒究竟放在了何處。
因為小姐已經昏迷了幾日的時間,所以也不曾給洛雙宜梳妝,也因為這個緣故,根本沒有注意過首飾盒的存在。若不是側妃下令搜尋,她到現在或許多不會發現。
另外一名丫鬟高聲喊了一句:“小姐房中的首飾盒不見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梳妝台上,的確是空空蕩蕩,少了一個首飾盒。
小雀雖是緊張,卻還是強壓了下去,站了出來,而後開口說道:“首飾盒之前都是紫華收拾的,這幾日奴婢也不曾注意,興許是被放在了什麽不起眼的角落裡?”
側妃看著她們二人為唐書辯護,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隨後開口喝道:“王爺讓你們二人寸步不離的看著小姐,你們究竟是有心將此人給放了進來,還是玩忽職守,不在此處,如今小姐的首飾盒不見了,你們還想為此人袒護,是不是洛王府都不想呆了?”
小雀和紫華二人嚇得跪在了地上,剛剛想要解釋的時候,唐書便開口說道:“此事不怪她,是我故意在外頭,製造了一些聲響,將她們二人給引開了,至於這首飾盒,我沒有偷,人便在此處,你們可以搜身。”
唐書十分坦然的開口說了一句,他之所以開口為小雀說話,是因為一旦側妃要責罰她的話,那洛雙宜的身邊,接下來連個體己的人都沒有。
唐書作答之後,側妃方才作罷,不再指責她們二人,而是盯著唐書開口說道:“如今雖然是沒有物證,可你深夜在此,動機不明,我就要送你見官,現在的確是查不清你把東西放在了何處,官府自然是會定奪的。”
側妃已經決定要和唐書撕破臉,這樣他就不會再來洛王府叨擾洛雙宜。
唐書只是覺得可笑,就連物證都沒有找到,側妃便在這裡嚷嚷著要送自己去見官,哪怕是到了官府那裡,他也判不了自己什麽罪名。
洛王爺此時開口勸阻道:“我看還是算了,唐書怎麽可能看得上這小小的首飾盒呢,雙宜的首飾盒,還抵不過他財物的冰山一角。”
洛王爺一句話,再次點燃了側妃心中的怒火,她不由對著洛王爺破口大罵倒 :“看不上首飾盒,那你的意思是,他前來這個地方,看上的是雙宜了?“
如此汙穢不堪的言語從側妃的口中說出,她玷汙的是自己女兒的名聲,這一點,洛王爺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本來只是想為唐書說一句話,可如今,竟然被曲解成了這樣子。
唐書倒是覺得,就算是去見官也無妨,他有足夠的信心,自己可以安然無恙的從官府之中走出來。
洛王爺隻覺得愧疚不已,因為側妃現在莫名其妙的脾氣,就這樣讓唐書受了委屈,首飾盒現在何處都沒找到,她究竟是憑什麽要治罪於唐書也不知道。
洛雙宜聽完這些話,一雙手已經緊握在了一塊,指甲慢慢的嵌入了自己的皮肉之中,可是此時,似乎根本沒有人在意過她的感受。
母親只是一味的在指責唐書罷了,想到這裡,洛雙宜的心中,不免覺得痛苦不已,母親如此針對唐書,想必也是因為受到了公主的蠱惑。
她多想開口為唐書辯護幾句,可自己就如同啞巴一般,在內心呼喊了數遍,可還是出不了聲。
此時外頭又傳來了一波動靜,謝鈺煖和謝傑二人一前一後從外頭走了進來,在他們身旁,還站著一名洛府的丫鬟。
“側妃,我方才聽說洛王府有賊,便連夜趕了過來,沒有想到,竟然在側門撞上了一名正要逃離此處的丫鬟。“
謝鈺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後那個低著頭的丫環,她的手裡頭,還拿著一個紅木的首飾盒 。
洛王爺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首飾盒,還是雙宜十四歲生日那年,自己親手所贈。
“到底是怎麽回事 ?”
側妃此時也是一頭霧水,本來想著,借著這個首飾盒消失之事,可以直接將唐書治罪,可是現在謝鈺煖領著一個逃跑的丫鬟走了進來,看來今日這事,是懸了。
謝傑看著眼前的場面,不由笑著解釋道:“說來也巧,我們到洛王府的時候,恰好看到這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從側門繞了出來,我們想著,這洛王府出了賊人,自然是要小心看著這出入的人員,所以方才將人給攔了下來,沒有想到,就這麽一問,便將她的那點事情,全都抖落了出來。”
謝傑只是懷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這幾人,他的嘴角緩緩的揚起了一抹的笑意,期待著看唐書出醜。
側妃抬手,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丫環的臉上,而後開口喝道:“快給我老實交代,為何要偷取小姐房中的財物,你這背後,可是有人指使?”
小雀看著側妃這般凶狠,背後不由一寒,真不知道,側妃這般惱怒,是因為這個丫鬟偷取了首飾盒,還是因為她出逃之時被發現了。
那個丫鬟低著頭,小聲抽泣著:“側妃饒命,奴婢只是不想在王府裡呆著了,又看小姐現在昏迷不醒,所以趁著前去打掃的空隙,便將這個首飾盒給帶走了,奴婢以為短時間裡,不會有人發現的,奴婢現在知錯了。”
側妃聽到這個解釋,閉上了雙眸,這下,唐書徹底的解除了嫌疑,那自己便無法再刁難於他了。
“讓他先走吧。”
側妃冷冷的說了一句,既然剩下的是家務事,那便先將唐書打發走,而後再慢慢的解決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