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留城與靠山城相距不遠,來回也就三十裡地的樣子,原本這二城就是為了送糧而過度的兩個城池,當時也是為了抵禦南疆和西域的侵擾所修建的儲糧之城,如今哪有什麽糧食,在四大戰將撤離時就將二城中的糧食收刮了一個空,如今的二城就是個空城,周隆坐在城樓之上,眉毛微微一皺便能感覺到自己頭上的疼痛,隨手一摸就是一個大包,心裡更加氣了,也更加後悔自己將糧食送還給王風了,如今他城中糧食也告急,口糧不足三日,這讓他煞費苦心。
突然,外面的禁軍突然大喊著來人了,聽到外面有響動,周隆就出去準備看看一個人讓他們大呼小叫的,準備給他們一點教訓,可是當他出去後,所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樣子,帶著一絲恐懼。
“你們大呼小叫的幹什麽?有我在難道還能出現什麽事情。”周隆看著四周守城的禁軍呵斥道。
其中一個靠在城邊的人向下面指了指,隨後對著周隆說到“城,城主,是,是那個小子。”
見到自己屬下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他也省的再問,直接過去一腳就踢開了那結巴的禁軍,然後自己親自向下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整個人頓時就是一愣,趕忙對著後面的禁軍喊到“快,快點封閉了城門,一定,一定不能讓他進來。”
周隆這些舉動落在王風的眼中,他還是很滿意的,最起碼這個人怕了自己,也就是說只要和他在一起,那自己會一直有主動性,而不是被動。
“周隆啊,好久不見啊?上次餓傷勢無礙吧?”
周隆自從上次被王風彈了腦殼,最忌諱別人說他的傷勢,如今王風再次提起,心中將王風問候了一個遍,不過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來幹什麽?糧已經給你了,難不成今日你還要與我進行決鬥嗎?”
四周的禁軍不約而同的看了周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屑的想到,“還決鬥,人家敲你腦袋和敲木魚一樣,你那是挨揍。”不過大家都是看了一眼後立刻收回了目光。
周隆感受到了身旁的異樣,心中更加氣憤,此時王風在場,不便發作,王風則是淡淡一笑,“周城主武藝如此之高,心胸寬廣,上次決鬥的不快難道一直壓抑在心中嗎?”
“那沒有,我堂堂一介城主怎麽可能會將一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一直放在心上。”周隆挺著腰板自信的說道,說出這句話後,後面的禁軍又不約而同的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口水就收了回去。
“周城主,今天確實有要事商量,你看你能不能打開城門讓我進去啊。”王風再次說道。
“不可以,有什麽事這樣說就行了,不需要進城。”周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拒絕了,誰知道王風進來會幹嘛?萬一進來又是幾個腦瓜崩子,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現在萬萬不可讓他進來,只要王風進不來,那就不用怕他,周隆心中快意的想到。
“為何啊。周城主,我是客你是主,哪有主人不讓客人進城之說。”
“哦,是這樣的,這個城門壞了,打不開了,我這兩天也讓人快一些修呢,要不王城主過一些日子再來?”
王風知道周隆這是想要涮自己,隨即一笑“既然城門壞了,那我便自己上吧。”他縱身一躍從馬上飛起,直接來到城牆處,在周隆已經看呆的眼神中,略微一踩城牆,整個人像是輕盈的蝴蝶直接落在了周隆的身旁。
“周城主,屯留的城池還挺堅固啊,比靠山城好太多了。”王風四處打量了下後緩緩說道。
周隆此刻已經沒有了剛才說話的硬氣了,那次的腦瓜崩子打的有些陰影,至今心裡還記得王風當時那恐怖的樣子,和現在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王,王,王城主啊,您這輕功著實厲害啊,居然用了一下就上來了。”周隆搓著小手身子和王風拉開了一些距離。
“不用擔心,周城主,我想見見李豐,看看他準備的如何了?你帶我去把。”
“這這這這……………………”話音還未落,王風直接一把抓住了周隆,在周隆恐怖的叫聲中,直接身子一躍重新回到了馬上,“周城主,讓你帶個路怎麽嚎叫聲這麽亮?”王風的眼神中透露著霸氣,周隆在瞬間就淪落了,他知道這是赤裸裸的逼迫,如果不從,那估計今天的包子上面還得屜兩籠包子。
“王城主,那,那我帶你去吧,其實不遠。”
“那自然好。”
在周隆的帶路中,二人飛快的向著李豐的住處而去。
與他們相距甚遠的南城中,四大戰將依次站在了城樓上,想著遠處望去。
“烈龍啊,現在回中原是我們最後的退路,水囚籠和站南灣便是我們回中原的第一道阻力,如今中原遭受浩劫,也不知道這二城是誰守著。”落無極有些落寞的說道,當時離開中原退居南城就是他的想法,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回到中原,回到自己的故土了,如今卻可以再回。
烈龍沒有說話,反而是一旁的禦無敵說道“我從百花坊手中買了一份消息,其中有一個關於叫王風的人?你們誰有印象。”
聽到這個名字後,烈龍才說道“這個人名不是和小太子在一起的那個人?難道說這二城是由他看守的?”
“是也不是,此人回到洛陽城後,直接整合了洛陽城還有周邊的城池,收留了百姓,操練新軍,隨後便派了兩支軍隊分別駐扎在了水囚籠和站南灣二地。”
哼,崇左明一聲冷哼隨即說道“這不就是明擺著封咱們四個人的路嗎?”
落無極沒有理會崇左明的嘮叨而是繼續問道“ 他們有多少人?”
“他們一路而來,加上操練的新兵也不過一千五百人。”
“一千五百人?”落無極呢喃的說道。
烈龍開心的說道“只有區區一千五百人,我們幾萬人完全可以攻進去。”
落無極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二地是南入中原的第二道關口,左為空山,右為度山,這二城中間還有一個萬江,江後便是秦山,這兩座山只能從裡面向外面走而不能外面向裡面走,那萬江波濤洶湧常年波濤洶湧,根本渡不了,就更別提那全是懸崖峭壁的秦山了,這二城全部修建在了險地,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難,難,難。不知道這二位守關之人都是誰?”
“站南灣此人名為潘雲,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姓潘?”落無極略一沉吟,然後繼續問道“那水囚籠呢?”
“戰龍。”
“什麽?”其余三人皆是一愣,同時望向了落無極,落無極哀歎一聲,戰龍是他下屬中帶兵打仗最為優秀的人,可是最後因為自己的好色,白白浪費了一員猛將。
“此人可不可以作突破口。”
落無極搖了搖頭,“他姐姐已經含淚投井,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禦無敵也隻得哀歎一聲後說道“看來只能先派人去誘降潘雲了,希望潘雲能夠作為突破口,只要能夠入站南灣,那就裡中原又近了一步。”
幾人都沒有任何異議,便尋了一個嘴皮子功夫厲害的,帶著一大批的金銀財寶,還有傾城的美女向著站南灣而去,同時,崇左明親自帶領兩萬軍隊駐扎在水囚籠不遠處的野豬林中,觀望著水囚籠的一舉一動,而落無極直接帶著五萬軍隊駐扎在了距離站南灣十裡地的河邊,等待著好消息的傳來。而禦無敵和烈龍帶著剩下的軍隊守著南城,同時還有預防葉三郎的進攻。
戰龍一臉嚴肅的坐在大殿之中,此刻他終於要在戰場之上遇到自己仇恨的人了,這個仇他要親自報,以解心頭之恨,水囚籠顧名思義,就是被水囚起來的地方,山險水險這二者全部佔了,現在又是夏日,這裡極為涼爽,將士們都很開心,他已經準備打長期戰,拖住四大戰將的步伐,隨後等到自己勢力強大後,便一舉擊敗四大戰將。
與戰龍不同的是,潘雲此刻站在塔樓處,俯身望去,站南灣猶如修建在天塹之上,用手一探便是雲了,他身子潺潺弱弱就像是大病了一場,整個人面黃肌瘦的,但是凌雲的那種意志在他身上卻清晰可見。
“這裡便是曾經的那個地方吧,或許也是緣分吧,這一次居然將這個機會交給了我,倒是有趣。”他望著遠處好像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突然,他看到遠處有一行小黑點正緩緩而來,正了正臉色,又仔細望去,隨著越來越近,這才看清了遠處的來人,大約百來人,壯碩的漢子扛著雕刻極為華貴的箱子向著站南灣緩緩走來,還有一個個蓋著紅色頭巾的人,看著那身姿應該是女子無疑,領頭的是一位身穿灰色袍子的白胡老頭。
當他們站在站南灣前面的時候,重重的喘著氣,這上來的山路偏偏繞繞還極為陡峭,幾乎要了他們幾個人的命,即便身後的壯漢也是剛上來放下那箱子便倒地大口喘息著。
“你們是何人?快快離去,如今這站南灣已經不允許通過了。”潘雲站在城樓處向著下面喊到。
白胡子老頭休息了好大一會才說道“潘,潘城主你誤會了,我是來找你的。”
“哦?你還知道我名字,看來你不是普通人嘛。”
“將軍說笑了,我是奉命來給將軍送些銀子還有美女的。”白胡子老頭拍了拍手,後面啊的壯漢立刻就打開了箱子,裡面金光燦燦,極為的耀眼,守城的禁軍此刻都露出了貪婪的眼神,看著那一個個眼神,白胡子老頭笑了笑,隨後再次拍了拍手,那一個個女子全部揭下了頭巾,露出了那傾國傾城的樣貌。
“將軍,只要你肯投靠落帝,你就可以得到這些,以後的榮華富貴不會少了你的。”
讓白胡子老頭沒有想到的是,潘雲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直接罵到“我乃是將軍怎可收不義之財,枉你四大戰將還是夏朝的支柱,真是可笑,我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立刻帶著東西給我滾,要不然,殺無赦。”
在聽到那帶著殺意的“殺無赦”三個字後,白胡子老頭明顯身子一震,不過還想要勸說潘雲,潘雲直接閉上了眼睛不言語,任憑老者說。
過了一會,潘雲睜開眼睛,“弓箭手準備。”
一排訓練有素的弓箭手直接來到了城邊,在一聲“射”的口令下,那箭化成箭雨向著下面狠狠穿去,這下所有人都慌了,白胡子老頭立刻扭頭便跑,其他人一看那也是跑的飛快。隻留下了那金銀財寶沒有被帶走。
此時一個下屬看著那金銀財寶問道“將軍,那些金銀財寶怎麽辦?”
潘雲看都不看身邊的下屬,直接來到了那箱子旁邊,仔細看了兩眼後,隨手拿起了一些財寶,然後直接扔在了那剛才開弓的弓箭手中,“這些金銀財寶以後按照戰功分配,戰功越高,得到的賞賜也就越多。”
眾將士歡呼不斷,那些得到了金銀財寶的弓箭手心中更是開心,他們此刻恨不得立刻出城,團滅了四大戰將然後得到更多的金銀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