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那奇怪的一幕又出現了,那道深淵再次出現了,這個夢已經困擾了他很久,這一次他沒有退縮,大吼一聲便撲了過去,一道耀眼的光芒讓他睜不開眼睛,他隻記得好像在水中不斷掙扎,突然一個如瀑布一樣的水幕出現,他便什麽都不知道了,凌夢此刻也在他的身旁,他趕緊抱起了凌夢向著岸邊走去,這裡青山綠水環繞,不見斑斑白雪,如春一般暖和,陽光明媚,飛鳥相擁而鳴。
“這裡應該還有南疆吧,只是不知這裡是神仆還是那南疆朝廷。”他躺在地上,小聲的呢喃道。
神鬼劫數中,已經成為了禁區,就連神鬼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派出了很多高手進入查探,可是最後都不知所蹤,五行的深處都彌漫著一種霧氣,尤其是五行之木,幾乎整個森林中都是霧氣,裡面時不時傳來一聲慘叫,極為的滲人,神鬼仆存活下來的小輩沒有一人不恐懼,自此,神鬼劫數成為禁區,不準任何人的進入,封死了入口,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皆是王風所為。
神仆一座宮殿之中,一個身穿佛衣的老者背對著,只是這佛衣卻是黑色的,夜自在抱拳跪在其身後,“我等進入之後,那霧氣已經開始消散,顯然就是尊主口中的那個妖物,我等幾人便不得不退出,而且現在神鬼劫數已經封鎖了那裡,無人可以進入。”
“廢物,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阻礙了尊主的計劃,如果那個東西拿不回來,尊主在衛,建山兩國的計劃就無法開展,你可知道?”
“下屬無能。”夜自在極為自責道。
“無妨,無妨,最近在鬼仆有一個什麽叫域門的門派正在興起,我已經派人勸降歸於尊主了,可他們居然敢拒絕,你去滅了他們吧。將功贖罪吧。”
“是,居然敢拒絕尊主,他們必須死,必須死。”夜自在那雙紅色的眼睛中露出了極為凶殘的眼神。
隨著夜自在的退去,那背對著穿黑色佛袍的人轉過了身子,眼神同樣是紅色,臉上的殘忍之色顯而易見,如果王風在此,必然會大驚,因為此人正是那發瘋的魔佛,致使魔尊失去西域霸主地位的魔佛。
微風吹過王風飄揚的長發,凌夢也早已醒來,二人結伴向著一路走去,王風想要將凌夢平安的送回,而凌夢眼中星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
“智者樂山山如畫, 仁者樂水水無涯. 從從容容一杯酒, 平平淡淡一杯茶. 細雨朦朧小石橋, 春風蕩漾小竹筏. 夜無明月花獨舞, 腹有詩書氣自華。”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七尺大漢,後面背著簍子,口中唱著便向著王風走來。
“這位大哥,敢問這裡是什麽地方嗎?”
大漢一愣,仔細打量了一番王風後才說到,“估計兄弟不是這裡的人吧,這裡是神仆景中,不知道兄弟來這裡是為了什麽。”
王風也隨即回到,“哦,小弟乃是從神仆之人,只是在神鬼劫數中失了方向,才迷路的。”
“神鬼劫數?你是從神鬼劫數中逃出的嗎?”大漢的眼神中露出了驚恐。
他立刻乘機問道,“不知道大哥為何這樣驚恐,難道是神鬼劫數中出了什麽事情嗎?”
大漢心有余悸的說道,“唉,你們可能已經好幾天不在外面了,那我和你說說也無妨,反正你遲早會知道的,這神鬼劫數中已經出了大事,霧氣彌漫,還有森森慘叫聲傳出,那聲音極為的滲人,都傳言的是鬧鬼了,神仆也派了不少人進去,但是凡是進去的後來都杳無音信了,經過神鬼仆的協商,這神鬼劫數的入口被永遠的封死,不得開啟。”
王風瞬間就聯想到了那一聲吼叫之聲,肯定與那有所關系,難道是那個裡面的東西被放出來了?一想到那無法看清的活物,王風就覺得頭皮發麻,他神念第二境界都無法看清的東西,恐怕不凡。
搖搖頭便向著大漢說道“原來如此,多謝大哥了,不過最後還想問下大哥這神鬼劫數的神仆入口在哪?我想去集合。”
“集不集合都無事,那裡已經沒人了,都奔向了自家家族,講述這一切了,不過你既然想去,那我也不勉強,從這裡像西走幾裡地,那裡便有一個城鎮,再往北幾公裡便是那神鬼劫數的入口。”
給了王風和凌夢指點後,大漢便繼續走去,嘴中唱到“清風不時渡明月,靜夜渺渺宿天山。藥王殿前不尋醫,自有靈氣人間采。”幽幽一人,來之迅,走之快。
二人腳步很快,向著打柴大哥所指的方向走去,確實有一個小鎮,人也不是很多,看來神仆與鬼仆不一樣,這裡明顯是比較偏遠之地,二人稍作了休息後,王風帶著就消失在了小鎮,向著神鬼劫數的入口趕去。
凌天道此刻和廟王兩個人坐在一輛馬車之中,眼中露出了凝重,廟王臉上濃濃的歉意,對著凌天道說道“天道,此事是我的過,如果我聽你的話不讓夢兒亂跑的話,怎麽可能出現在入口處,更不可能出現在了神鬼劫數中,此是劫啊,劫,這裡神鬼仆入口全部都關死了,這夢兒,夢兒……”廟王已經泣不出聲。
看著旁邊的廟王,凌天道的眼神終於有了緩和,輕輕拍著廟王的後背說道“我知道你是為夢兒著想,她喜歡王風那小子,你想讓她追逐她自己的情,誰也預料不到神鬼劫數中會有如此大的變故,我們只有寄希望於王風了,如果他沒有將凌夢送回,我一定會上天入地不會將他放過。”說完後,凌天道也一歎,這是他唯一的女兒,如果出了事情,所有人都要陪葬,包括大祭司,他眼中寒光閃露。
一路風塵,他們二人就已經來到了神鬼劫數的入口,這裡的構造與鬼仆差不多,可是現在那入口已經被石頭堆滿,被生生的堵死,除了乾活的工匠,王風看到了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了外道。
“誰?誰敢用神念掃我二人,簡直放肆。”馬車之中傳出了大喊,廟王首先出來,憤怒的看著四方,一個人影出現,他怔怔的站在那裡,“發生什麽事情了。”凌天道也從馬車中走出,看著遠處的人影,口中驚喜的喊到“夢兒,夢兒真的是你啊。”
“父親,叔父。夢兒再也不任性了。”凌夢也立刻撲向了凌天道和廟王,凌天道老淚縱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三人進了馬車,凌夢將自己和王風在神鬼劫數中的事情,一一訴說給了凌天道和廟王,同時,她手中拿出了一本醫書,遞給了凌天道,“這是他送給前輩的賠罪禮,裡面記錄的是一種藥酒又可解酒癮,可延年益壽。名為龜漿。”
一聲歎息後,凌天道手中接住了那酒方,對於王風,他沒有任何異議,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即便是鬼仆也沒有比他優秀的,可是他不能忍受的便是拐走他家的姑娘,夢兒心神漂亮,根本不能入這江湖的人心險惡,不過知道他在神鬼劫數中是如何護凌夢周全的,他那一絲不爽快也瞬間脫落而去,而且他也知道了神鬼劫數中一直存在的秘密,“走吧,咱們回家,從此以後我不在做官,讓那什麽大祭司的都去死吧,老子不做了。哈哈。”
馬車緩緩而動,攜起了灰塵,風吹而散,但是抵不住那馬蹄的奔騰,很快就快消失在道的盡頭,凌夢從旁邊的簾子中露出了頭,向著馬車後面看去,沒有任何人影,心中不僅有了一絲失落,“夢兒,該走了。”一聲親情的呼聲,將她的心神帶回,窗簾最終還是輕輕地放下了。
等到再也看不見馬車的影子,王風才緩緩的從一旁一閃而出,望著凌夢離去的方向,王風歎息了一聲,“恩不是情,你我相伴也久,你我皆過客,何苦為難呢?相忘於江湖吧。”再次一歎,王風也轉身離開,與凌夢是相反的方向。
神仆的人他在神鬼劫數中也得罪了不少,所以在神仆他還是準備低調一些,不想招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還有那筆記和令牌,他還未仔細看,所以他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查看,他覺得這個筆記和令牌能夠給他更多的信息,或許《殺器譜》也可以查到一絲線索,還有中原,他要盡快回去一看,不知是不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他立刻離去,在他身後一個另外一個人影也悄悄地出現,“猜也猜的到你在神仆,希望你能好好活著,不要辜負老夫對你的厚愛,天應該變變了,古風子,遲早你們一脈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看著吧,那天不遠了,哈哈哈。”隨後也消失不見了。
鬼仆存活下來的人也不少,一個雙眼冰冷的人緩緩的從神仆的山崖中出來,雙眼都是紅色,瘋狂之色驀然而出,“我能聞到那個氣味,令牌不許帶走,誰帶走誰死。哈哈。”身子爆出而動,狂風吹起了他的黑袍,露出了其內中長滿青色青藤的身體,仿佛已經有東西寄生在了他的體內。
鬼塔中,傳來了巨大的打鬥聲,在幾滴鮮血一撒而出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那打鬥聲赫然停止,鬼仆陷入了平靜中,只是那黑塔中,上層的好多層燈光再未亮過。
神仆新的征程開始,現在的王風經歷過神鬼劫數一行後,體內內力再次湧動,有了要進階的跡象,不過王風卻不能立刻進階,他體內的暗疾還未處理,如果他現在擅自進階,即便是進階了,體內暗疾會成為永遠的暗疾,所以王風迫切的找到了一個於水邊的小山崖,在這裡可以阻擋視線,又極為的好爽,盤腿坐下後,他立刻帶動體內的那些內力。
經脈中的黑血,還有體內結的血痂,更有那阻礙任督二脈的濁氣,這些都是他要迫切解決的,內力鎮守丹田,不讓氣血相湧而傷到丹田,真氣緩緩的推著經脈中的黑血還有那一絲濁氣,費力的推行而去,劇烈的疼痛讓王風身子忍不住的顫動,王風緊緊地咬住了牙,隨後立刻從一旁的包袱中拿出了一粒化血清淤丸,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放入了嘴中,那藥丸沾到口水就融化落入了腸胃。
王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了那藥丸中的藥效此刻正化成一股熱力狠狠地衝擊著那任督二脈,可是傷的太重,真氣不穩,他嘴角一咬,指尖在身上的幾個穴位一點,封鎖住了幾個重要的穴位,使得那真氣更加猛烈的衝擊任督二脈,可是代價就是一股更加劇烈的疼痛襲來,汗珠也緩緩從他的臉頰處流下,他緊咬牙關,突然,一聲輕響過後,王風露出了笑容,這任督二脈,他打通了,接下來就容易多了,體內真氣快速的恢復,內力也迅速運轉,一口黑血噴出,他終於恢復了,體內的血痂也被他化掉了。
感受著那源源不斷的真氣,王風知道現在他可以進行突破了,此時,已經入夜,僅僅是療傷就用了一天時間,他隨便吃了一些鎮上買的乾糧,隨後又再次盤腿而坐,借著暗夜衝擊意覺一層,氣覺與意覺的最大區別便是化身為意念,意為主重在了感悟,要將自己置身於天道中,借力而進,借風而行,對於真氣的使用也有所不同,對於氣覺來講,真是只是多少的問題,像王風即便真氣要比其他人多很多,但是那真氣也不可隨意的浪費,因為會枯竭,但是意覺卻不同了,只要意念不枯,則真氣永在,就如那天劫老人,即便是體內無一點真氣,但是僅僅憑借那霸道之意,他也可鎮殺敵人。
體內的真氣緩緩而動,似乎在轉化,內力居然不遊於體內,而是擴散於體外,閃著銀光在王風的周邊環遊,隱隱有隱於空中之意,如果有人此時看到王風,會覺得王風就是從天而降的神,銀光閃爍,配著他獨有的氣質,頗為神人。
劍意從他的天靈蓋而出,化作了劍氣,即便是一旁的天賜也隨之而震震發動,沒有結束,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那是霸道之意,雖說第一式還未學會,但是這一式本來就是為了磨煉人的霸道之意的,霸道與凌厲,刀與劍的相意。
忽然,劍氣消失,那霸道之意消失,外遊的內力也隨之消失不見,在這一刻,王風的眼赫然睜開,一道精光出現在他的眼睛中,現在的王風隻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要迫不及待的釋放,還未等他控制。隨手就打出了一拳,那巨大的罡風化作一個白色的拳頭狠狠地擊在了那湖泊中,頓時,擊起了一道環形的巨大水幕,約有十丈之高,王風呆呆的感受著體內的這股神秘力量。這股力量太過巨大了,心裡不禁想到不愧是意覺,和氣覺的感覺完全不同,配合他那獨特的功法,還有師父傳他的術法,他有信心大概率的可以擊敗意覺二層的高手,即便是意覺三層也可一戰,即便打不過,但是逃跑卻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驀然抬頭望向了神仆,緩緩的呢喃道“既然我去了很多地方,這神仆我自然也不怕,希望你們可以睜開雙眼不要去招惹我,不然,這神仆也和鬼仆一樣血流成河。”
夜色下,一個身影緩緩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