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氣息很重,不過步行之間卻猶如山之重,“混帳,人家品茶與你何乾?居然還要惹事生非。”
“爹,這樣喝茶是不對的……”
“閉嘴。”聲音洪亮如鍾,一聲怒吼,讓那宮少公子立刻閉嘴不敢言。
那人看向了王風,立刻說道“小友,我為清河山莊的莊主宮城,確實是我管教無方,可惜我這犬子不聽話,到處惹事生非,就因為自己一心喜歡茶道,所以經常去教別人如何品茶,所以惹下了不少事,我在這裡向你賠罪了。今日便請你去我山莊一聚,以示謝意。”
王風一笑,“無妨,無妨,既然公子品茶之道如此深,以茶道為癮,那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在下還有事,就不需要勞煩了。”他一拜謝,就將桌子上的牛肉還有那壺茶打包了一下,又隨手扔給小二一些銀子後,他就出了茶樓,一路向著他想要去的目的地進發。
他記得那個地方在南疆的深處,距離鬼王的都城很近,想要到達那裡首先便是要先經過這鬼神祭祀的地方,這裡的城池以及村莊都是以一種很特殊的形狀擺放的,這裡是南疆最為虔誠的地方,所以在這裡不可有不敬,不然就有生命危險,鬼仆對於鬼神的崇拜還是很忠誠的。
一路向北,這段期間,他看到了越來越多的城池中都已經張貼了自己的畫像,甚至有一次臉上的疤痕直接就掉了下來,如果不是那黑色的布子,估計立刻就露餡了,所以這段時間王風幾乎是暗夜使者,在黑夜中前行。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山莊中,宮城與張狂對立而坐,宮少則在一旁站立,“張兄好空閑啊,居然還有時間來我這品茶。”
“宮城,好久不見啊,今天來我是求你幫忙的。”張狂的姿態有些低了一點。
“哈哈,張狂,張大隊長居然還有事情需要我幫忙?不是什麽端飯侍奉吧?”宮城一邊笑著說道,但是語氣卻十分冰冷的戲謔道。
張狂的眼神一變,隨即說道“宮城,我知道當年我搶了你的大隊長之位你懷恨在心,但是我今日確實是有求於你,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讓他進入神鬼劫數。你看如何?”指了指宮少。
宮少的神情一震,“我?”,但是宮城卻沒有任何的表露,依舊是之前的樣子,不過那絲冰冷卻被他收斂了一些,“你說說吧?什麽事情?如果合理。我會幫,不合理就請你從哪來的回哪裡去。”
“好。”張狂也不再廢話,“有一個名叫王風的人是我現在要抓捕的,現在應該在你的地域中,希望你能夠幫我抓住他。”說完還拿出了一張王風的畫像。
宮城父子拿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畫像上的人,隨后宮城說道“此人感覺眼熟,但是確實並未見過,我可以讓人在我這裡張貼告示,不過你要記得你承諾,讓我犬子進入神鬼劫數,還要平安出來。”
張狂點了點頭,示意這份約定可以遵照,便起身離開了。
宮城心裡很是開心,便送著張狂出了山莊才返回來,可是剛進門便看到了宮少一臉凝重的樣子,“濂兒?你怎麽了?這次去神鬼劫數我就不用再為你的安全擔心了,為父留給你的東西你就要去自己拿了?”
“父親,我說的不是神鬼劫數的事情,是畫像上的這個人,這個人我怎麽看都覺得有些熟悉。”
宮城再次拿起了王風的畫像,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實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是卻又有些不熟悉的樣子,這時,宮濂附聲說道“前幾日那與我起爭執那人與此人好像不,雖說有疤痕覆蓋,但是這輪廓,眼神,簡直就是一個人啊。”
聽了宮濂的話,宮城也在腦海中再次翻新了次當日與王風的那一面,確實那疤痕有些突兀,如此白淨的臉上有那麽粗一條疤痕確實是不好理解,不過,相比於宮濂的話,他更相信一些,因為他兒子雖說內力只有氣覺兩層的樣子,但是要論射箭,怕是沒有人比的過,這眼力也會比常人強上不少,既然說的像,那估計也有一半的可能性了。
“此人我見他氣息收斂,一身的實力很強,即便是你爹爹我也不想與其交惡,倒不如就隻張貼一些告示,派一些人胡亂的找找,有個動靜就行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況且那王風的事跡我可聽說了,可不是善茬啊。”
“可是,我們答……”
宮城揮了揮手,打斷了宮濂的話,“下去按照我得準備就行了,其他的你不需要問,還有,有空多練練武功吧,神鬼劫數馬上開始了,切記,拿到為父為你留下的東西後就立刻離開,那東西絕對不能露給別人不然必會引來禍根。我老了,以後清河山莊就全靠你了。”說罷便歎息著走了出去。
宮濂也明白父親的一番苦心,都是為了他,“恭送父親。”
看著遠去的背影,還有些諾達的清河山莊,他終於知道,不能夠在整日閑著無事了,這以後全靠他要撐著了,內心歎息一聲也回到了自己的練功房,開始為神鬼劫數作準備了。
這裡的情況還是那麽糟糕,對於王風來講,現在張貼的告示越來越多,城池村落這種,他已經不敢白天去待了,只能在晚上快速的通過,隨後便隱匿在野山荒地之中,這樣才能不被人發現,可是即使這樣,依舊有山林中一些不長眼的匪徒看中,想要替了他的腦袋換銀子去,可惜都被王風解決掉了。
再往深處走,這裡基本上已經沒有匪徒了,村落也沒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規模很大的城池,當他來到了一個名為“納蘭古城”後,一切的認知再次被打破,這裡修建的哪裡像是活人居住的地方,只見這座城池有棱有角,古青銅色的顏色,城池為底,城中卻修的極其的高,仿佛已經伸入了天境,整座城遠遠的望去就好像是一個供奉的台子,自他來到這裡後,天空一直就是陰陰沉沉的,壓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王風已經在城外觀察了兩天了,發現這裡壓根就是一座鬼城,與魔殿曾經的血山口鬼城又不一樣,這裡的鬼城幾乎部分晝夜,都有人在裡面來來往往,商鋪集市也一直是燈火通明,說白了,這裡就是沒有夜晚的夜晚。
王風坐在不遠處的山堆之上,有些糾結,這納蘭古城是他目的地必經之路,所以不經過也要經過,思考再番,還是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賭一把”。他來到一處河邊,印著月光下明亮的湖光鏡子,他將那個自己製作的疤痕再次貼在了他的臉上,但是看了看自己白淨的臉上,這道疤痕無論怎麽看都有些突兀,索性,他就將那已經燒完的灰燼塗抹在了臉上,白淨的臉上很快就被漆黑的灰燼所沾染,再次照了照湖面自己的樣子,果然,這灰燼一抹,自己的臉龐與那道疤痕就很般配了。
好了,一切都做好了,再次整理了整理衣衫,他就邁著步伐向著那詭異的納蘭古城走去。
站在城外,秋風依舊蕭瑟,帶著入冬的寒冷,在這詭異的城中快速走去,古城牆爬滿了青藤,灰綠間隔,一個不知已經多少年的大門匾無力的掛在上面,隨風一動便搖搖晃晃,頗不結實,城門很大,高九尺,寬七尺,只有一扇大門開著,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要不是他已經在這觀察了兩天,怕是覺得這就是個鬼城,毫無生氣。
王風再次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還有裝飾,覺得萬無一失了,便緩步而進,經過城關,進入內城後,便覺得陰風陣陣,與寒冷不一樣,這是一種刺入骨髓的冷,城內花燈招展,車水馬龍,幾條街莫不是人擠人湧,整個城被圍的水泄不通,而且城牆如此高,天氣又如此差,怪不得一進來便覺得自己不禁打了個顫,他抬頭再往遠處看去,只見上門去燈台一樣的建築,直入雲霄,在黑色的雲朵中甚是神秘,不過每層樓幾乎都是燈火通明,人影散動,心中暗想,“這樓絕對有作用,作用還不小。在這鬼仆中必定有一定的地位。”
他猜的的確不錯,確實對於鬼仆很重要。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裡是眾位鬼仆進行商議的地方,也是承天道,聽鬼言,傳聖的地方,不僅是最為嚴肅的地方,更是鬼仆不能割舍的東西,信仰重於一切,越靠近鬼仆內部,這信仰也更加瘋狂。
沒有多余的思考,他就混入了人流,跟隨著人流漫無目的的逛著這納蘭古城,既然來了,那就要看看這座古城怪在什麽地方,每個人與常人無異,這是白天,雖然天空昏暗無比,但是確確實實是白天,王風有些疑惑,他記得這納蘭古城的介紹可不是這樣的,隨即又去找了一個酒樓,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便坐下了,要了一壺酒一盤花生米就靜坐了,他要等等這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