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山上,魔尊一臉苦澀的坐在了柳仙的對面,神情哀歎不止,柳仙也從沒有見過魔尊這個樣子,此刻也半遮臉面,半遮笑,“這個周月兒不愧是你的徒弟,還真是不按常理做事啊,我實在是……”
“魔尊無妨,這月兒就是這樣,平日裡大家對她都太好,所以總是目中無人,如果惹了魔尊不喜,希望不要介意。”
“仙兒,不必這樣說。”
柳仙聽到魔尊給自己的稱呼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魔尊,你我是老相識了,你懂我,我也懂你,自四十年前我就讓你收了這個稱呼,希望你永遠遵守,今日的稱呼我當你是糊塗一時說的話,我不追究,如果你還要再說,那你便離開我這裡吧。”
魔尊的臉色中透露著一絲的悲哀,莫名的傷感開始湧上了他的心頭,“你還沒有忘了他?我本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柳仙門的勢力,但是如今一看,發現你只是單純的為了他,而不是你的勢力,他很強,我承認,可是他已經消失了近二十年,死活不知啊。”
“住口,希望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吩咐好人給你安排了房間,我就此退下了。”柳仙神色帶著不悅迅速的便離開了這裡。
留下了魔尊一人獨自在這空曠的房間中,他心裡也有了一絲不甘,心終究是破滅了,一世的陪伴還是抵不過一句沒有結果的承諾,看著窗外那孤獨的月亮,他只有了一個想法,隻為他自己,披著黑衣,拿著手中那把與他一起成名的魔劍,暗自離開了柳仙門。
在魔尊不知情的一處角落中,柳仙的身影婆娑不清,只有一聲哀歎幽幽長長,轉而便只有樹的影子。
中原的文淵閣閣主南書道大怒,自文淵閣成立,從來都沒有有過如此大辱,哪怕是夏朝之時,文淵閣可是一直是天下仕子的家族之地,也算是受夏朝皇帝的重視了,現在,一個蛇疆,偏遠之地的彈丸小派,如今竟然敢殺天下三大派之一的黃閣主。他內心有過氣憤後,更多的是無奈,文淵閣後面的根本不可隨意而動,明面上是天地玄黃四大閣主共同扶持文淵閣,其四大閣主中又以天為首,依次而遞減,玄閣主已經叛逃出了文淵閣,不知身處何方,如今黃閣主又隕落在了蛇疆,現在的文淵閣的勢力也受到了很大的減弱,現在他只能依靠身後的建山朝廷,為自己出一口惡氣了,但是涉及到江湖之事,朝廷一般是不願意插手,所以他也不確定,內心覺得有些懸。
此時的中原之中,五大勢力的關系也是極其的微妙,因為同為夏朝的緣故,四大戰將與八指山的關系極好,兩者意在結成聯盟,雖說葉三郎此刻被逼走在宗府,但是軍隊與地盤卻還是牢牢把控在他的手中,如今八指山更是吞掉了大人物的勢力,這使得他也有了一定的實力。
建山與衛國的邊境處,兩邊的大軍赫然而對,弓箭手與騎兵蓄勢待發,這場戰爭似乎很快便要來臨,金碧輝煌的大殿中,這一代的建山皇帝意氣風發的望著這天下的地圖,手中拿著一把建山的旗,對著中原狠狠的插下去了,“此局,我要定,衛王,這場遊戲你可是一定要做好啊。”
一隊隊的黑色甲兵在叢林中穿梭而過,誰也不知道他們來自什麽地方,將要去往何方,帶著什麽樣的使命,無論明與暗,天下的不太平早已被注定。
遠在蛇疆的幾人還沒有感受到天下這種一發而動全身之勢,還是相對安全,王風的毒已經徹底被解除了,此刻正站在一落院子中緩緩的搖動著擺劍,而劍譽卻心滿意足的站在他的身邊指導,一同而立的還有葉三郎,只是臉上卻是少有笑容,像是有心事一般,而青蓮的心也越來越重,前幾日還能夠自己做自己的事,雖然不說話,卻是能夠照料了自己,但是嫖前幾日卻突然暈倒在了地上,還好鬼手在一旁看到了,趕緊醫治,可是一番把脈後,鬼手說明青姑娘乃是,心竭而身病,如果想要治好,這塊心病必須需要結,一旁的眾人心裡一歎,劍譽與他們說了這人的難處之後,所有人也只能寄希望於緣分了。
在一聲開門聲過後,鬼手歎了口氣從中緩緩的而出,望著正在練功的幾人,心中不知道該如何說,有些東西明明知道,卻無法改變,或許也只有這種無奈讓人難受了。
“前輩。”
“道友。”
王風與劍譽沒有絲毫疑惑便敬拜到鬼手,唯獨葉三郎一人發呆,他也不願意搭理鬼手,即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明顯可以感覺的到這鬼手好像極其的針對自己,讓自己痛苦了很久,這葉三郎也就不想搭理,鬼手同樣也沒有搭理葉三郎,眼神直接忽略過了他,望著王風與劍譽一笑“這幾日我看他的身體已經全然是治愈了,以後這種毒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身上了,你大可放心。”
“多謝前輩,前輩神勇無敵,這醫術您說第一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二。”王風拍著馬屁的誇道鬼手。
雖然說鬼手已經不吃這套了,但是這好話心中也有些享受之意,隨即一笑。還了王風的話,“你這個小子,行了,你們與我本無緣,全是靠著一把鬼令得已想見,今日,是你病愈之時,同時也是你們下山之日。”
三人聽到皆是一愣,雖說心中早有準備,但是還是一下很難接受,劍譽的反應很快,很快說道“多謝鬼聖的救治,我等幾日已經很是麻煩您了今日確實是應該我們的下山。只是……”
“只是什麽?”鬼手問道。
“這青蓮姑娘能否勞煩您照看,畢竟她的病情忽反忽回,我怕我等幾人在外無法照料於她。”
鬼手哈哈一笑“我當是是何事?原來是這事,小事一樁,既然有了病我沒有治好,那就是我的責任,先放在我這裡吧,希望你們以後能夠遇見華老四,這就看緣分吧。”心中還是一歎。
“多謝。”
劍譽馬上帶著王風與葉三郎收拾東西下了山,走之前王風還回頭望著鬼手招手,而葉三郎盯著個前方就快而下,生怕多待一分鍾。
“王兄弟,劍前輩,你們走啊。”在另一座山腰,胖瘦頭陀二人向著王風幾人招手。
“是。”
“有空來喝酒啊。”
王風笑著說道“記得下次清酒,吃這麽胖舉著杯下不去?”
“一定,一定。”胖瘦頭陀笑的還是開心的,王風祛毒時,鬼手說喝酒對於祛毒有利,於是便讓胖瘦頭陀二人暫時放下差事,陪王風喝酒,這一喝二去的,也就成了常客,沒事也在一起聚著喝酒。
在王風幾人的背影消失之後,鬼手站在他所在的懸崖之上望向了遠處,“天下是你們的啊。你來了?”鬼手雙手負立的身後緩緩走出了一個人影。
“他不簡單,背後可能是你們的那一次秘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追查下去嗎?”
鬼手搖了搖頭,“時代既然已經終結,那我們就應該消失在這江湖,你曾經不也是那個時代的失敗者嗎?現在的江湖你覺得我們的意義還大嗎?以後的事情交給他們了。”鬼手長長的一歎,似乎要歎盡天下的一切事。
那身影久久沒有回話,隨著鬼手的眼睛,他也望向了遠處。
“風小子你的打算是什麽?還要回宗府嗎?”劍譽突然開口說道。
王風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答應血松的事還沒有做到,現在我算是宗府的一品大官了,我要抓緊機會,還有,我想成立一個自己的勢力。”
“自己的勢力?”
“對,雖說天下門派之多,但是卻沒有一個是正門,全部都是打著幌子罷了,去哪裡也極其的不方便,所以我要搭建自己的勢力,這樣我未來才能多一分把握。”
劍譽重重的點了點頭,“對,有些門派明面是名門正派,實則一派走狗罷了,我支持你。”
王風隨即看向了葉三郎,“葉兄,你什麽打算呢?”
葉三郎的眉毛微皺,隨後說道“如果你的勢力成功後,你能幫我嗎?”
“那你會做一個一國之君嗎?”
葉三郎沒有立即的回答,而是稍微思考了一番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便讓夏朝再次光複,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葉三郎心裡十分感激王風的做法,“多謝王兄。我願意與王兄共同打造起這份勢力。”
三人在這裡分了路,劍譽拿著王風親愛書信去往了桃花島,希望能夠讓道玄與千北戰出山。而葉三郎則是寫了一封信,交由了一份信使,即刻快馬加鞭的飛奔中原而去,重新站在宗府大門前,王風眼神中暗藏的殺戮不在隱藏,“血魔這份情,你必須要還,還有宗府,你不是想在我的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那我,也就看看你的底線在何處?”王風帶著這殺戮的眼神便踏入了宗府的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