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風很早就醒了過來,穿了衣服,就出去了,去到道玄那裡,道玄還沉浸在昨天的醉意之中,依舊酣睡未醒,經過千北戰的房子時,發現千北戰並不在屋中。
“這千前輩去哪裡了,居然這麽早。”這時的天才蒙蒙亮,有了一絲光亮。
王風向著四周眺望,發現了就在昨天釣魚的那個位置有個人影,“千前輩不會又去釣魚了吧?”他趕緊湊了過去,果不其然,千北戰正擺著杆聚精會神的等待魚兒的上鉤呢?
“千前輩?”王風試著喊了一聲,不過還不如不喊呢,千北戰依然看著那魚漂,並未搭理王風。
“唉,前輩年紀大了,聽力也不好了,說什麽都聽不到。”王風故意這麽一說,順便還仔細觀察了下千北戰的神色,但是依舊波瀾不驚。
“前輩?前輩?你不會真的聽不見吧。”王風在他的耳邊再次悄悄的說道,結果依然是千北戰像是沒有聽到似的釣著魚。
這下王風來了興趣,悄悄地附在千北戰的耳朵邊說道“千北戰是一個老王八。”王風開心的笑出了聲。
但是,千北戰動了,頭扭向了王風,眼睛緊緊的盯著王風,似乎想要看透王風這個傻子。
“前輩,您聽的到啊。”王風心裡驚慌失措的說道,但是千北戰的眼神並未離開他的身上。
“那個,那個前輩,我是說今天早上給您做王八湯補補身體,並沒有其他意思。”王風燦燦的笑道。他邊說邊退,然後在遠離千北戰十幾米處時,抱著大包還未下去的腦袋趕緊跑回了屋子。
千北戰的眼睛盯著王風回到屋子的,等王風進了屋子,他才扭回了頭,“這小子。”
回到屋子的王風松了口氣,就去到了旁邊的一間石屋,石屋裡面是廚房,今天他早起的原因不單單是以前練功的習慣,還有的是今天要給這兩個人做飯,畢竟這道玄因為昨天的傷心事情整個人已經情緒枯竭了,所以要補回來。
這做飯對於王風來說可謂是小菜一碟,自六歲以後就開始跟著師父學做飯了,現在已經做了十幾年了,天天給師父做的吃,這做飯的功底那是肯定沒有任何的問題。當時的師父肯定是太懶自己都不願意做飯,提酒出一個我六歲的娃娃。王風現在想想肯定是師父想偷懶。
“一個聚寶湯,一個王八湯,來兩個出爐的燒餅,再來盤青油菜,我覺得早上的這一頓估計就可以了。”
說乾就乾,他廢了極大的力氣才聚齊這頓飯的材料,王八好像捉的還是千北戰自己的魚池的,不過為了早飯,這千前輩必定不會介意,此刻的王風自我心裡安慰。
他將所有的東西洗乾淨,聚寶湯是土豆,白菜,紅薯粉,蘿卜,幾樣在一起煮,所以王風就用了燉熟王八後的高湯去煮,這主要是對於湯的調味,必須有極高的造詣才能調的出,不過這能攔得住王風?
花費了兩個時辰,這幾盤菜終於出爐了,剛剛將這幾盤菜端上桌子,那誘人的香氣便開始了擴散。
“哎?這是什麽味道?怎麽如此香。”聲音從外面傳來。道玄已經從醉意中醒來,聞著味往這邊趕來了。
“這這是你做的?”道玄問道旁邊的王風,王風點了點頭。
“前輩,吃飯吧,我去叫下千前輩。”
“我去把。”
“不用,我知道怎麽叫千前輩了。”
道玄一臉疑問。
王風還像剛才一般來到了千北戰的身旁,再次附身在了千北戰的耳朵旁,“千前輩,吃飯了,王八,湯。”
千北戰一個迅速的扭頭就看向了王風,嚇的王風一驚,“下次正常說話,不要附在我的耳邊,還有,你好小子啊,會說話,會說話。”千北戰一邊收了魚竿往回走,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會說話,會說話。”
“聽得見不搭理我?還得再耳邊提那兩個字。”王風內心暗暗想到。
聞到桌子上的香味就連一向沉默的千北戰此刻也變了神色,兩個人一手著餅,一手拿著裝湯的碗,一早上就沒有停下來,陪著點青油菜,那味道叫一個鮮啊,不大一會這幾樣東西就見了底。
道玄的臉上寫滿了滿足,千北戰也不例外,王風笑了笑,就告退出去外面的一座小山丘上了。
他這兩天不打算出去了,因為外面的木崖派這兩天肯定會尋找自己的屍體,如果尋找不到就肯定認為他已經死了,這對他以後的行動更加有利,另一方面是道玄也不想王風遭遇不測所以多留王風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王風拿出了短劍,一招一式的練了起來,相比於前些日子的王風,他現在更加熟練了,每一式都更加凌厲,有了一定水平。可是他總覺得和劍譽用起來差太遠了。雖說有內力的差別,但是這劍其實比的不是內力,同一招式,更多的其實看的是對於劍道的理解,劍如人,人如劍,自從上次王風有了那種感覺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覺得他一定是偶然進入了某種境界,才使得他短暫的可以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他繼續練著同樣的招式,一遍,兩遍,三遍。四遍,到了最後他也不知道他練了多少遍,而日子也就這樣的過去,他也從未停止,一直重複練習自己的招式。
在這裡的生活其實很是安逸的,比江湖中要好的太多,他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都離開這種隱士的生活去江湖內打打殺殺,這一點他一向不理解,也曾討教過道玄,道玄也給不了他太多的答案,只是說“人各有志,河水習慣了遊動,就不會停止自己的動作,石頭習慣了山谷的寂靜,就會在哪裡矗立幾百年不動,或許是一種選擇,他的選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麽。”
王風思考著道玄給出的答案不斷思索,“對啊,年輕時的熱血不會同意我隱士,但是以後的我可能會因為厭倦隱士,一切不都是選擇嗎?”這時的王風明白的還不太多但是那次的選擇卻讓他痛徹心扉,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現在王風練功,道玄一般都會在一旁指導,不過道玄畢竟學的是八卦,以柔克剛,以和為貴,所以對於劍道的理解是十分有限的,況且王風已經練了近半年了,這半年來除了做飯就是練功,要麽就是呆呆的坐在千北戰身旁看釣魚,這半年他的天劍式中的山式已經爐火純青了,出招極為凌厲,同時雲式中的第一式‘霧裡看花’也熟練了不少。
當王風在桃花島中孜孜不倦的練功享受寂靜生活的同時,外面一片大亂,文淵閣和木崖派兩派撕破臉皮,木鎮山與黃閣主大打出手,死了不少第一,就因為一本書。
宗府國也派兵駐在了東關口的的五十裡處,與東將落無極遙遙相望,但是落無極並未給出任何的回應。不過王風並不知情。
這幾天道玄天天往千北戰的屋子跑,讓王風看的是一愣一愣的,突然的一天早上,道玄來這裡找到了王風。
“風小子,這兩天的劍術不用練了,去跟著千前輩釣魚去。”
“釣魚?為什麽要釣魚啊?”王風非常的不理解。
“你去釣魚就好了,說不定對你有幫助呢。”
王風聽了道玄的話,又想了想這幾日道玄的行為,這讓他有些明白了千北戰必定有些東西教自己,其中這道玄出力不少。
王風抱拳向著道玄一拜,多謝前輩的幫忙,晚輩必定不會遺忘。
“說什麽呢?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麽多禮數。”道玄欣慰的笑了笑扶起了他。王風便立刻出去外面找了一根極其細長的魚竿,也一股風的跑到千北戰的身旁,隨意搬了一塊石頭就坐下了。
他沒有魚餌,怎麽辦呢?突然一瞟,看見了千北戰旁邊的一個木質婁中全部都是活的湧動的蚯蚓。他就悄悄地伸過去拿了兩隻,千北戰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依然是不動如山,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出手如阻攔王風。
王風便學著千北戰的樣子將魚餌套上魚鉤扔在了河水中,默默的等待著魚兒的上鉤。
道玄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二人,一個人是自己救過的人,另一個是救過自己的人,這緣分也到有趣,他坐在一個石頭上,一直盯著王風,自道勇死後,南山道門也就只剩下他一人了,連個弟子都沒有收,本打算過了這段時間就開始準備選幾個天資不錯的人來接自己和師弟的包袱,但是太可惜了,也許就是天意捉弄吧,所以對於王風的栽培可完全就像一個師傅在幫自己的徒弟。
其實對於王風,他看的並不多,但是他可以看出王風是一個很好的弟子,無論是天資,人品,魄力其實道玄都挺中意王風的,但是他卻不適合接自己的班,因為兩個人所走的道不一樣,他必須要隱世,但是王風肯定不願意,所以不願意,所以他期望的是以後王風可以幫他找到一個合適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