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王風人神合一的境界突然被震動,他立刻睜開了眼睛,輕輕一劃,短劍就出鞘被他緊緊地拿在了手上。
“誰?”
王風的對面是兩個人,一老一少,看樣子是父子兩個,少的那個和王風年紀差不多,他們的穿著與中原不同,身體上的穿著均以蓑衣草為主要材料編制,只有腰間纏著的才是一段綢緞。
“這位公子哥,打擾你休息了,今天我們父子兩個趕路,突遇大雨,迫不得已才進來這廟中躲雨,望這位公子莫要怪罪。”那老者說道。
看著這兩個人的精氣神還有眼睛,確實不像圖謀不軌之人,所以王風收了短劍“既然相見,那就是有緣人,一起過來烤烤火取暖吧。”
“多謝。”
那個與王風同年紀的人與父親坐下後,一言不發,看樣子有些疲憊也有一些內向,也許靠在父親的旁邊才讓他有一點安全感吧。
“大伯,你們是什麽地方的人,怎麽會來此地啊。”王風一邊拿棍子翻著火堆,讓火更旺盛的同時問道。
“說來話長啊,我本和我兒子兩個人是宗府國的人,依靠打漁相依為命,所以在靠近中原的地方開了個打漁鋪,靠著與中原的買賣基本也可以果腹了。但是今年宗府國突然在邊防屯兵,也導致中原東邊的那個大將軍爺屯了不少兵,兩方現在極為緊張,為了不在戰火中受到牽連,隻得棄了打漁鋪回宗府投奔我本家哥哥去,唉。”說到最後,老者無奈的歎了口氣。
王風給他們二人遞過去了燒熱的茶水讓他們暖暖身體,不由得心中也是為之一歎,這戰火連綿處,可有百姓安家處?
“古渡古為渡,今為渡,古渡今渡,渡古今。 朝思朝作思,暮作思,朝思暮思,思朝暮。”
“疑?”王風突然聽到那默不作聲的少年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老者聽到兒子說的話趕忙對著王風說到“公子莫怪,我小兒自小便不願意多說話,但是特別愛寫詩,作畫,可惜了是在宗府國,要不然我兒子怕也不是和我一樣打漁度一生了。”說完,老者看著靠在自己身旁的兒子,眼中全部都是溺愛。
“那這位公子為什麽不去報效國家呢?”王風反問道。
老者搖搖頭,“你有所不知啊,這有才華未必可以用的上,無才華未必不可以用。”
王風是越聽越不明白。
“中原的夏朝有推才製,除了文淵閣的考試,還有一部分城試就可以當官的,但是在宗府國卻不一樣,是完全不一樣,公子怕不是宗府國的本地人吧。”
王風眼神一閃,“我的確不是,只是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過來罷了。”
老者看了王風一眼後說道“你來自哪裡都無妨,人生在世,誰不是為了幾兩錢財而活的狼狽不堪,還不如那魚兒,一生漂泊,卻是心中所愛,而吾等就連果腹都難,談何命啊!”
這句話老者說出口後,王風沒有說話,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如此,如果自己不是因為各種貴人,自己不也是為了一口吃的也要費勁心思嗎?所以更不需要去嘲笑別人。
“宗府國下層百姓是不可以當官的,沒有考試這種制度,那裡的所有職位都是世襲,大多數都是宗府的皇室宗親,只有一小部分是一些士兵積累了三代的軍功,才勉強給了他們一些小的職位,所有的權利都在皇室手中。”
聽到老者說的,王風才明白了一些宗府國的信息,如果按照這樣的發展,那宗府沒有任何的競爭,那他的國力應該就是最弱的吧。
他們幾人聊了很久,漸漸地二人一夜無眠,老者越說越起勁,說了關於宗府的很多事情,就好像是憋在心裡很久了,難以釋放一般,此刻找到人就想傾訴一般。
三人除了老者的兒子稍微打了會盹,王風和老者聊了一晚上,王風也知道了更多關於宗府的事情,比如說在那裡最好低調做人,不要招惹當官的,不然等待王風的輕則發配邊疆,戍守邊疆,重則當場打死鞭屍。
天色已經泛白,大雨在太陽出來前瘋狂釋放了一般後就已經停止了,彩虹出現在山邊,翠綠的樹葉帶著一絲清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除了腳下的泥淖路讓他們的行進慢了些外,好像一切還挺好的。
老者很是健談,一路上與王風的交談甚多,而那兒子除了昨晚的兩句詩外,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不了解的還以為是個啞巴,不過這少年眉清目秀是個俊後生。
說說笑笑一路,他們終於在第三天時抵達了處在宗府最西邊的城池——呀鳥城。
聽到這個城池的名字,王風首先就是一愣。因為他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奇怪的名字,難道這裡是和鳥進行交流的地方?問老者,老者也不知道。
進城的時候,每個人都交了一兩銀子,王風心中其實很是厭棄,因為一兩銀子對於這些普通的百姓來說已經不算少了。可誰知道進去後,又有一波人擋在了他們的前面,這些人很是亮眼,因為在所有人都是蓑衣的穿著中就他們是羅生綢緞。
“站住,一人再交一兩銀子方可進入。”那為守之人吃著蘋果看著他們三人。
“你是誰?我們已經交過了。”王風開口說道。
“交過?你那交的是進門費,大爺我這收的是進城費。少給老子廢話,趕快給我交。”
王風直接就準備給這人兩個大嘴巴子,但是老者一把就拉住了王風的胳膊,“大爺好,大爺好,這是我遠房的親戚不太懂這裡的規矩,官爺別介意,我給我給。”
那人吃了口蘋果後蔑視的笑道“哦,我說呢,原來是沒有出過門的娃娃啊,你這狗老頭倒也聽話。行吧,交了錢滾。”
王風聽不下去了。大手直接起來就準備一大嘴巴子抽死他呢,突然,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老者兒子開口叫道“住口,你這個吸血的雜種。”他可以容忍你任何人欺負他,但是對於他年邁的父親卻是不能。
老者也愣在了原地,雖然特別驚恐,但是內心還是比較開心的,自己的兒子終於挺直了一次腰板,“大人,大人。”
那人扔掉手中的蘋果,抽出刀,這就是直接打算在街上殺人啊。
王風一步而出,右手直接而過,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上去,那人還沒有看到是誰來到了眼前,整個人就直挺挺的飛到了牆壁上,左臉立刻腫的像豬頭,上下也只有門牙保全了,以後吃蘋果怕是嚼不動了。
那人躺在地上不可思議的看著王風,旁邊圍觀的那些百姓也不可思議的盯著王風,“他,他居然敢打門管。”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你居然敢打我,居然打我。給我殺了他”那人嘴吐不清地說道。
旁邊的那些士兵也看傻了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時聽到那人的話才舉著兵器向著王風三人而去,只不過這幾人哪裡是王風的對手,他劍都沒有拔,用了幾招就將所有人都掛在了城門上。
王風抽出了短劍,一步一步的靠近著那個人。眼神不含一絲感情。
“你,你要幹嘛,你敢殺我,宗府國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那人顫抖不已。
但是王風怎麽會顧這個,手中的劍緩緩的舉起,那人更慌了,“饒命,小的不收錢了,饒命啊。大俠。”
王風露出了蔑視的笑容,“我以為你不怕死呢,原來你和所有人一樣,在死亡邊緣時如此不堪,那你想過被你隨手殺掉的那些人嗎?”
不等他說話,王風還是短劍一揮,血灑長空。
沒有一個人替他找出來說句話,那些圍觀的眼中都帶著一絲快感,顯然這人早就已經引起了公憤,不過那老者此刻確是十分擔心了,這可是和宗府國作對啊,他到無所謂只是可憐了自己的兒子。
他的兒子也愣在了原地,沒想到一路和父親聊天甚歡的王風居然武藝如此高強。可是想到這個人死了,他也開始自責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時衝動,又怎麽會使得王風和父親陷入絕境,這下估計三人全部得死,他覺得他無所謂,可是看著年邁的父親,他終究是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音想起,王風在死去的那人身上擦了擦自己的短劍,因為他覺得這個人的血是肮髒的不配死在他的劍下,所以一定要擦乾淨,等到寶劍再次閃著銀光時,他才收回了短劍。
“閣下好功夫,不知道從何而來啊。”
王風扭頭看去,發現了一個長相還算可以的女子,此刻正帶著一群裝甲士兵來到這裡。
“你是誰?”王風反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殺了我的人,如果今天不是你們不死,就是宗府的滅亡。”
老者和他的兒子看到這個女子時眼神已經變得一片死灰,他們認識此女子,也知道這個女子的地位,既然她都已經說出口了,那他們估計死罪難逃了,兒子一向懦弱,此刻卻將父親緊緊地護在身後,因為他只有這麽一個最親的人了。
“哦?是嗎?那如果我告訴你,在我死之前可以帶走你的頭顱,你信不信呢?”
那女子眉頭微皺,但是很快就舒展了,“不必威脅我,雖然你武功高,但是我可以賭你碰不到我,不過我也是有事而來,既然如此不然我給你一個折中的方案如何?”
“什麽方案?”王風說話還是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他我要了,他要和我成親,娶我,作我的新郎。”女子指了指緊緊將父親護在身後的老者兒子。
“我?”他也是詫異了一下。
女子點了點頭,“如此清秀的男子不做我的男子還能做誰的呢?”臉上的花癡相顯露無余,剛才就看到了這個男子,覺得清秀俊氣,所以才過來這邊的,要不然就直接軍隊出動,屠殺了這幾人。
“只要他同意才行,如果不同意那也不行。”隨後王風的目光就看向了老者的兒子,征求他自己的意願。
“跟著我你想要什麽都行,包括你父親的一切。”女子繼續說道。
老者的兒子自己低頭想了想,而後又看了一眼身後年邁的父親,皺紋已經掛滿了整張臉,由於經常捕魚,手已經被泡爛了,此刻也是拿著蘆葦包了一層又一層。
“我,我願意。”老者的兒子無奈地說出了這句話。
老者自然也知道兒子並非心中所願,只是為了自己而已,所以他又悄悄和兒子說“我不怕死,已經活了這麽大了,夠本了,咱們今天好不容易做了回人,那就挺直腰板去死吧,爹不怪你,隻怪爹沒有能力給你一個好的未來。”說著老者的淚流了下去。
老者的兒子輕輕抹去父親的眼淚,“爹,我願意,我願意娶,您不是說我要娶個媳婦嗎。今天可以了,正好也可以滿足您的心願。”
老者的兒子撥開了緊緊拉著自己手的父親,往前面跨了一步,“我願意娶你,不過你的答應照顧好我的父親。”
“好。我同意。不過娶我之後,你的父親就不能常見了,除非我的允許。這是規矩你應該知道吧。”那女子點了點頭後緩緩的對著他說道。
聽到女子的話語,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