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逍遙王府書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將書房裡的元銘和蘇櫻雪嚇了一跳,倆人急忙向門口望去。
只見一身龍袍的元祁,此時雙目怒瞪,青筋暴露,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一般,站立在門口。順著敞開的門,依稀可以看見院落裡稀稀拉拉的下人,全都跪在地上。
也許是元祁對他們下了禁口令,要不,也不會沒有人前來通報的。
“皇……皇兄……你……你怎麽來了?”
元銘結結巴巴地詢問著,慌忙給元祁行禮。
“皇上萬福金安。”
蘇櫻雪識趣地給元祁行了跪拜大禮。
可元祁的臉,並沒有因此好看多少,一把推開元銘,向元銘身後的蘇櫻雪走了過去。
“臣……臣妾這……這就打算回宮,回冷宮好好待著……”
蘇櫻雪結結巴巴地說著,沒有等元祁讓她起來,便急忙爬起來,向門外跑去。
可惜元祁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蘇櫻雪的臂膀,將她拉到了他的胸前,手更是如閃電一般掐住了蘇櫻雪的脖子,如鐵鉗一般,順勢又將蘇櫻雪提了起來,冷冷咬牙詢問道:
“說,你們倆個孤男寡女,在房間都幹什麽了?朕殺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蘇櫻雪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呼吸困難,只能手腳不停地掙扎著。
元銘急忙上前扒著元祁的手,懇求著:
“皇兄,皇兄你松手,松手,有話好好說……”
“說,你們倆個到底背著朕,做了什麽?”
元祁眼神暴戾,咬牙切齒地再次詢問著。
“臣……臣弟與娘娘……”
就在元銘想說,他與蘇櫻雪清清白白之時,蘇櫻雪突然將一根銀針滑落到手心,掙扎著,抬手狠狠向元祁手背上扎去。
“啊……”
元祁吃痛,大叫一聲,松開了蘇櫻雪,蘇櫻雪跌落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元祁揉了揉自己的手背,上面已經開始向外滲著血珠。
“你……你竟然敢傷朕?”
元祁不敢相信地指著蘇櫻雪,眼中蘊含殺機,咬牙切齒地詢問著,滿滿都是震驚。
蘇櫻雪揉著自己紅腫的脖頸,從地上爬了起來,水漾般的黑眸如利劍一般直射向元祁,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皇上若不傷人,又豈會被人所傷?”
蘇櫻雪的話,不光震驚了元祁,更驚著了元銘,他緊忙上前拉了拉蘇櫻雪的衣襟,小聲說道:
“娘娘,別再說了,快向皇兄道歉,告訴他,臣弟與娘娘青青白白……”
元銘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櫻雪打斷:
“沒什麽好解釋的,他這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解釋,因為他的眼睛裡,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珍妃,別人的話,他根本就聽不進去。元祁,今日本宮就告訴你,本宮已經不再是那個癡情愛著你的蘇櫻雪了,你不犯本宮,本宮不犯你,咱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若看不慣,便立馬廢了本宮,別讓本宮給你丟臉。你也別惡心本宮。”
“不……不是,皇兄,雪兒她……不是……娘娘她,剛剛在宮外遇到歹人追殺,許……許是腦子受了刺激,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皇兄恕罪……”
元銘看著元祁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可怕,急忙結結巴巴地替蘇櫻雪解釋著,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樣子的蘇櫻雪。
以前的蘇櫻雪是溫柔的,從來不曾大聲說過話,對元祁更是小心翼翼,之所以蘇櫻雪當初進宮,元銘沒有強迫她跟他走,是因為他認清楚了一個事實,蘇櫻雪是喜歡元祁的,她的眼中滿滿都是對元祁的癡情,如同自己對蘇櫻雪一般。可眼下,要不是蘇櫻雪的容顏沒變,元銘會懷疑眼前的她,根本就不是蘇櫻雪。
讓元銘和蘇櫻雪驚訝的是,元祁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
元銘感覺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皇兄……你沒事吧!”
“說的好,說的妙,總而言之,朕在你蘇櫻雪的眼裡不就是一個渣男嗎?”
元祁沒有搭理元銘,向蘇櫻雪走了過去,咄咄逼人地向蘇櫻雪詢問著。
蘇櫻雪嚴陣以待,強逼自己鎮定,抬頭直盯元祁深邃的眼神,嘴角微翹,諷刺地說著:
“臣妾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終於有了自知之明了。”
元祁一改剛剛的暴怒,臉上同樣掛上了溫和無比的笑容,蘇櫻雪有些看癡了,因為元祁的容顏是那麽妖孽,但很快蘇櫻雪又清醒了過來,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果然,只見元祁涼薄嘴唇微翹,溫柔地說著:
“朕來的時候,已經讓雲遊將整個將軍府包圍了,現在怕已經將整個鎮北大將軍府裡的人,抓起來,關進大牢了。因為你的膽大包天,朕要整個將軍府,為你的任性,付出代價,朕要殺了他們。”
蘇櫻雪瞬間臉色蒼白,面容僵硬,拳頭緊握,聲音變的極其不自然,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下子給元祁跪了下來,拚命磕頭,說道:
“嘿嘿……皇上,臣妾錯了,臣妾罪該萬死,皇上乃千古一帝,愛民如子,受萬民敬仰,睿智豁達,必不會罔顧他人性命的是嗎?臣妾一人做事一人當,求皇上賜死臣妾,臣妾也絕無怨言,請皇上放過將軍府的其他人。”
元祁看著蘇櫻雪的態度反差如此之大,更加得意,踏著重重的腳步聲,走到蘇櫻雪面前,一下子將蘇櫻雪從地上撈了上來,冷冷說道:
“跟朕回宮,朕要讓你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朕處死。”
“不要啊!皇上,臣妾知錯了,知錯了,你殺了臣妾吧!別傷害無辜的人。”
蘇櫻雪抓著元祁的衣袖,苦苦哀求著,元祁冷冷看著遠方,毫無半絲動容。
蘇櫻雪忍無可忍,發怒道:
“殺便殺吧!最好讓朝裡的能人,到北離國邊境把我哥蘇子岩換回來,一並治罪。臣妾相信有皇上這樣的昏君在,本離國定能很快將我們大周王朝給滅了,到時候臣妾在地下等著皇上便是……”
“啪…”
元祁一巴掌摔在了蘇櫻雪的臉上,蘇櫻雪的臉很快便出現了一個五指印。
“你竟然敢詛咒我大周王朝?朕殺了你…”
元祁咬牙說道。
蘇櫻雪抬手便想打回去,可是半空卻讓元祁給抓住了手腕,只聽元祁咬牙說道:
“朕不會給你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朕的機會,跟朕回宮…。”
說著強拉著蘇櫻雪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一旁被蘇櫻雪驚呆了的元銘,終於回過神,厲聲高喊一聲:
“站住。”
元銘這聲喊叫,讓蘇櫻雪心中滿滿都是崇拜,心想,了不起,比自己更有種,高大,英俊,帥氣。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命令朕?”
元祁一臉震驚,松開蘇櫻雪,幽深的黑眸中有著不可思議的震驚。
卻見元銘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那塊金龍玉佩說道:
“皇上可還認得此物?”
元祁深邃的眼神閃過一摸別有深意的冷漠,冷冷說道:
“你威脅朕?”
元銘抬頭挺胸,不卑不亢地說著:
“臣弟不敢,臣弟希望她一切安好,更望皇上與娘娘能夠早日和好。”
元祁向元銘伸出手,索要著那塊金龍玉佩,元銘卻將玉佩握在了手裡,倆人突然大打出手搶了起來。
蘇櫻雪趁亂轉身偷偷溜了,元銘和元祁功夫相當,雙雙都受了點輕傷,元祁略勝一籌,搶回了玉佩。
但元銘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覆。
“放心吧!只要她不再折騰,朕便饒她一命,但你必須保證,今生不再見她。否則朕說過的話便無效,你可能做到?”
元銘雙手緊握,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將臉別到一旁說道:
“臣弟遵命!請皇上遵守承諾。”
“蘇櫻雪,我們走……”
無祁大喊了一聲,卻發現蘇櫻雪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元祁看向元銘,倆人面面相疵,元祁再一次怒火中燒,咬牙說道:
“如果蘇櫻雪這次再又跑了的話,朕絕不會再原諒她。即使你用這金龍玉佩,拿先帝命令朕,也無用。”
那塊金龍玉佩乃大周王朝的聖物,見此玉佩如見先帝,所以即使元祁也要忌憚三分。
“文昌,傳令下去,全府找尋淑妃娘娘。”
元銘一聽,不敢耽擱,衝著遠處跪著的隨從文昌吩咐著。
“是。”
文昌答應一聲,剛想站起來去找蘇櫻雪,卻見遠處走來了倆人,倆人用擔架抬著什麽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個人。
元祁和元銘全都疑惑不解地看著蘇櫻雪,不明白蘇櫻雪在搞什麽?
只聽蘇櫻雪說道:
“皇上,臣妾想將穎兒帶回宮裡。”
“不行,朕已經將她賜給了逍遙王為妾,你帶她走,算怎麽回事?
元祁想也沒想地拒絕著。
“可她已經讓你吩咐雲遊給打殘了,你讓她如何陪在逍遙王身邊?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有你這麽做兄長的嗎?等穎兒身體康復,再回來也不遲。”
蘇櫻雪語氣堅定,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毋庸置疑,讓元祁更為不爽。
元祁面露不悅,陰冷地說著:
“你在怪朕?蘇櫻雪你別太得寸進尺,將朕氣極了,朕可真的能滅了你們整個將軍府……”
元銘見蘇櫻雪和皇上元祁再一次劍拔弩張起來,急忙上前,打圓場說道:
“娘娘,你就將穎兒留下吧!本王會照顧好她的,太醫已經說了,她的傷沒治了。”
“是啊!娘娘,你就放下奴婢吧!奴婢反正已經殘廢了,娘娘就不要為奴婢惹怒皇上了。”
穎兒懂事地勸慰著,更讓蘇櫻雪堅定了要治好她的決心。
就在元祁想強拉蘇櫻雪離開的時候,蘇櫻雪突然給元祁跪下了,在元祁不明所以時,只聽蘇櫻雪詢問著:
“皇上,臣妾猜,剛剛王爺定是拿著那塊玉佩,要求皇上饒臣妾一命是嗎?”
元祁拳頭緊握,臉色難看,冷冷詢問道:
“你很得意?”
蘇櫻雪搖了搖頭說道:“臣妾並不想活,臣妾隻想用臣妾的命,換穎兒跟臣妾住三個月。三個月後,臣妾任憑皇上處置,到時候臣妾還會寫一份遺書,說一切都是臣妾咎由自取,讓我哥一生忠於皇上,臣妾知道,自己沒有和皇上談條件的資格,但臣妾懇求皇上恩準?”
蘇櫻雪說完,恭恭敬敬地給元祁行了大禮。
“娘娘不可以,不可以……”
元銘和婉兒齊聲喊著。
元祁眼中精光乍現,他一再容忍蘇櫻雪,確實有些忌憚蘇子岩手裡的兵權,如今可以除掉這個討厭的女人,他求之不得。所以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冷冷吐出一個字:“準。”
三個月後能否改變倆人關系,請讀者們繼續向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