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韓溪蕊撒嬌的語氣使得自己都出了一身的雞皮歌單,但是沒有辦法,誰讓宋新梅就是吃這一套呢。
“蕊兒,”宋新梅十分的無奈,她想要答應韓溪蕊,但是理智卻止住了她,“皇上的聖旨剛下,你人正在風口浪尖上,盯著你的人多著呢,一個不慎你還有郡王府就都毀了。”
現在的宋新梅已經不把韓溪蕊當成小孩子了,所以什麽話都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說實話,韓溪蕊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樹大招風,自己確實應該謹慎而行了。
然,縱然如此,韓溪蕊還是想要出去,因為她我必須弄清楚這件事情跟蘇胤有無關系,還有哪些綠菊的去處。
見韓溪蕊不在執意要出去宋新梅安心了不少,“娘親知道,蕊兒向來是個懂事,娘親的苦心你能體會。”
韓溪蕊點了點頭,“娘親,我知道了。最近我少出門就是了。”母女兩個人正說著韓幕軒來了。
“娘親,”韓幕軒一進門便看見了韓溪蕊,立馬滿眼的驚喜,“六妹妹也在?”
韓溪蕊本來正在冥思苦想怎麽才能出府,見到韓幕軒之後雙眼發光,“是呢,是呢,真巧,能夠見到五哥哥。”
宋新梅見到兄妹二人如此親近,心中歡喜不已,“軒兒,今天怎麽這麽早下課堂?”
其實今天根本就沒有怎麽上課,因為紀先生也知道了皇上聖旨的事情,其實紀先生是個一心做學問的人,來著郡王府教授課業一來是因為老郡王一生的清明,二來是為郡王府的門第也不辱沒了他,第三自然是因為束脩了,畢竟郡王府給的報酬不菲。
紀先生本來以為就這樣在郡王府一待就會很多年,然而現在皇上聖旨的到來讓這一切變了。
皇家額恩裳如同烈火烹油,表面上看著風光,沒準那一天就會有傾覆之禍,更兼郡王爺韓震本就是個不靠譜的,待在這郡王府的危險就多了一分,是以,紀先生決定在一切還風平浪靜的時候他就離開。
自然了,韓幕軒不知道了紀先生的想法,“紀先生今天好似心緒不佳,草草的講了一些課業便下堂了。”
宋新梅自然不懂這些,“也是,紀先生一向兢兢業業,偶爾歇息歇息也是應該。”
然而韓幕軒的這句話聽在韓溪蕊的耳中就不是這麽回事了,紀先生她雖然沒有見過幾面,可他的為人謹慎嚴謹她能察覺到,這麽一個人怎麽會忽然變了呢?這其中必有緣由。
“怎麽了?紀先生身子不好麽?”韓溪蕊試探著問道。
“精神有點……恍惚……”韓幕軒猶豫著說道。
韓溪蕊點了點頭不在說話,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她是要弄弄清楚的。
“哦。”韓溪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轉了話題,“五哥哥,你住的院子比我的凌煙閣好不好?”
“啊?”韓幕軒沒有明白韓溪蕊的意思,不由得看了宋新梅一眼。
“蕊兒,怎麽了?你可是住不慣凌煙閣?”宋新梅有些擔憂,畢竟自己修葺凌煙閣的時候都是按照自己以為最好的擺置的,沒有怎麽問韓溪蕊的意見。
“不是,不是,娘親想多了。我就是好奇哥哥的院子是怎麽樣的,想要去看一看,說起來自從哥哥搬了新院子我還沒有去過呢。”
原來在韓溪蕊離開了賞梅園之後,韓幕軒就緊接著住進了自己的院子——穆蒼齋。原因有二,一是韓幕軒長大了,宋新梅以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若是一直跟著自己的娘親未免陽剛之氣不足,二來是韓溪蕊常常來見宋新梅,總是與韓幕軒見面也合適。
“原來是為著這個,那好辦,我帶著妹妹去看看不就是了。”韓幕軒恍然大悟。
宋新梅也慈愛的笑了,心道,這蕊兒就算再懂事也終究是個孩子。
“好了,好了,你們去吧,真真是個孩子。”
就這樣,在宋新梅一片慈愛的目光中,韓幕軒帶著韓溪蕊便離開了賞梅園。
其實,韓溪蕊哪裡是想要看穆蒼齋,根本就是別有他圖——她偷偷的拿了韓幕軒一件黑色的衣衫,還是韓幕軒小的時候穿的。
韓溪蕊離開穆蒼齋之後並不想回自己的凌煙閣,而是吩咐翠竹將黑色男子的衣衫帶了回去,而自己則帶著青竹去了前院紀先生的住處。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青竹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前院是男子經常活動的地方。
“去見紀先生。”韓溪蕊對青竹一點也隱瞞。
“紀先生?”青竹不解,“紀先生不是教授少爺們功課的先生麽,小姐您去見他作何?”
“紀先生是個有大學問的人,我可不是不想讓紀先生離開郡王府,我還想要跟著紀先生做學問呢。”
“紀先生要走?”青竹納悶,她可是沒有聽說過紀先生要走,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小姐想要做學問,“小姐說的對,我們可是一定要將紀先生留下了,做了學問,讀書識字,見識長遠對女子來說是很有必要的。”
青竹的這一番話讓韓溪蕊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一個丫鬟能夠這樣的見識算也很不一般了,甚至強過某些人家的主子小姐。
“以後有機會,我教你讀書認字。”
就因為韓溪蕊的這些話,青竹激動了半天,甚至說話聲音都顫了,“多謝小姐。”
主仆二人就這麽說著便來到了紀先生的住處,紀先生的住處很是偏僻,但是勝在距離學堂很近。
到了之後韓溪蕊沒有急著進去,而是門口觀察了一番。
這是一個極小的院子,屋子相對於郡王府的其他地方也算簡單,是以裡面人說話就算站在門口也聽得清楚。
“林木,你收拾收拾東西吧,衣裳收拾幾件就行,緊要的書一定要帶著。”
林木是紀先生的仆從,據說是紀先生搭救的可憐人,尋常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亦仆亦子,無論紀先生走到哪裡都是跟著的。
“先生,我們真的要走麽?”林木能夠看住紀先生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