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隱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瞬間就沉默了,“是,主子。”
其實阿隱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藍師傅確實不適合出山了,因為他是一個朝廷要犯,因為一面之緣蘇胤救了他從此斌隱姓埋名,只在暗中為蘇胤鑄造過一些東西。
說起藍師傅,此人之前是先皇的禦用之人,先皇喜歡冷兵器,基本上他用的得手的冷兵器都是出自藍師傅之手,後來的時候他便開始研究鑄造兵器,如此先皇更加器重,然而此人生性傲慢,為此而得罪了不少人,更兼之他無意之間參與了皇子之間的奪嫡之事,是以先皇一死便被下了大獄,甚至家人都不能幸免,這樣在獄中一待就是很多年。
當熱了藍師傅在獄中時候也沒少在陣前出力,然而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現在天下穩定,藍師傅的用處自然少了,留著豈不是礙眼,不如找個借口殺之,是以,之前的案子被重新提起。
不知道是藍師傅運道好還是不好,他在獄中還沒有被行刑的時候忽然病的很嚴重,此人是要犯,案件沒有審理清楚是不能死的,不然獄卒就要遭殃了,所以便自掏腰包為他請了大夫。
事有湊巧,恰逢南方一帶流行瘟疫,而他為了兵器的事情正好去過那裡,所以便染上了。
此事從大夫的嘴中一說出來,整個牢獄中人心惶惶,無奈之下便上報了朝廷。
當時是,當時稟報額的時候皇上正煩心的事兒諸多,頭疼之症犯了,若是又因為一個罪犯給京中帶來瘟疫,那豈不是說明皇上不受上天庇佑,也罷,既如此把這人燒了便是。
上面的一句話,活人就要如此悲慘的死去。
要說燒死一個身體病弱的人很是簡單,只要在那人的身上淋了油點了火就是了。當時,藍師傅就是這樣被燒的。
藍師傅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也不掙扎隻任由著火苗在自己的身上蔓延而自己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說起來也是命不該絕,正好遇見貪玩溜出府的蘇胤和六皇子。
“蘇胤,你看哪裡著火了!”六皇子見到火就要逃,但是蘇胤卻拉住了他。
“那著火好像是個人。”蘇胤遠遠看去便確定了。
“不是吧,若是個人的話, 他怎麽不哭,不叫,也不動?”六皇子自是不信。
蘇胤沒有理會六皇子,只是自顧自的朝著那團火走去,在離得的相對較近的時候蘇胤便看見了一雙絕望而悲傷的眼睛,眼中似乎還蓄著淚水。
“你小子過來!”蘇胤大聲的喊著,“快來救人!”
六皇子聽見之後以百米衝刺額速度過來了,看都被燒著的是個人之後蒙了,“還真是個人!”
蘇胤沒有理會朱翊,而是馬上折了一個樹枝試圖撲滅那火,“你還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幫忙!”
“啊?好,我去找水!”朱翊反應過來之後便要去找水,水能滅火。
“水不行,此人身上被淋了油!”蘇胤吼著便脫了自己的衣袍遞給了朱翊,“拿去河邊用水打濕!”之後自己又用手挖著泥土往藍師傅的身上扔著。
人命關天,朱翊也沒有愣著,直接帶著蘇胤的衣衫去了河邊,連帶著也脫了自己的衣衫。
半個時辰的功夫折騰下來藍師傅總算是沒有死,但是身上除了左邊的臉沒有被燒毀之外身上便沒有一個好地方了。
就這樣藍師傅便在蘇府上修養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期間還給了蘇胤一把小小的匕首,蘇胤愛不釋手,直到現在還隨身帶著。
養好傷之後藍師傅就離開了蘇府,偷偷的收拾了自家人的屍骨之後便在京郊的山腳下守著,成了以為古怪又寂寞的老人。
蘇胤時常去看望,自然了朱翊是不知道。
不過自從前年開始,藍師傅就一直在為蘇胤做隱秘之事,在蘇州深山之內,不過最近因為要事藍師傅又回到了京城,還住在京郊山腳下的農家小院之內。
夜間的農家小院很是靜謐,只有晃動的燭光表示這裡有人住著。
“藍師傅。”蘇胤站在小院之外淡淡的喚了一聲,難燭火就晃動的更加厲害了,緊接著便出來了一個長相奇醜,弓著腰走路的老人的,正是藍師傅。
“公子。”藍師傅見到蘇胤之後很是高興,“您怎麽在這深夜來了?”
“藍師傅,有一件事要勞煩你,而且非你不可。”說著二人便到了屋內,趁著燭光蘇胤讓藍師傅看了韓溪蕊畫的草圖,“這些利器您會打造麽?”
藍師傅看了看圖紙不禁皺了眉頭,“我做這行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找我打造這些,敢問公子,這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藍師傅很是好奇,他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在鑄造東西這件事情已經夠有見識了,卻不想還有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看來真是學海無涯。
“救人。”蘇胤簡簡單單的說了,其實嚴格意義上講他也不知道這些具體是做什麽,“要用鋼材,不知道藍師傅您能不能做?”
若是藍師傅說不能做,那想來天下不會有人做了。
“能!”藍師傅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只是這東西精細,我不敢保證一下子就能做好。”
蘇胤理解,“還請師傅盡快,若遲了,怕是人要沒了。”
藍師傅看這蘇胤不禁想起了自己被火燒的時候,那個時候公子也是這樣著急救人。這麽多年,公子的性子對人清冷了很多,但是還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公子。
“公子,放心。”說罷,便直接去了自己日常勞作的地方。
看著走路如此艱難的藍師傅,蘇胤的心狠狠地抽了,“藍師傅,辛苦你了。”
藍師傅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蘇胤擺了擺手,“為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定也不辛苦。”
藍師傅在忙的時候蘇胤也沒有閑著,他去找了安涼。
“小美人,這水果經你的手這麽一拿怎麽就變甜了呢。”安涼懷中摟著一個絕色女子,臉上滿是饜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