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我是不是很礙眼啊？”月花抖著聲音問，五官皺在一起。

  “沒有，只是我們真的過得不好，多一張嘴吃飯，楚楚他們三個還小呢，要勻一些出來，日子過得就緊巴了。”

  “那我不吃飯，只要乾活，兩天吃一頓就好了。”

  “這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還冷，你先跟我們回去，過幾天再說。”

  林春花讓月花走前面，張大器出來就走另外一條路，他去找柱子，買的哪家姑娘，問一下就知道了。

  “嗚嗚！”剛到柱子家，院子就傳出來哭喊聲，張大器還是喊了好幾句，大丫才出來的。

  “張，張爺爺，你來幹嘛啊？”大丫嚇得一個哆嗦，她正跟著打四丫呢，真是個臭東西，鞋子一脫熏到屋子的人，還說是她不幫著洗腳。

  “我找你爹，讓他出來說說話。”

  大丫連忙跑進屋去，柱子聽說張大器來了，不會是來找他麻煩的吧？他讓四個女娃娃跟著出去，四丫摸著被打腫的臉，嘴裡小聲的罵，她不臭不髒最漂亮！

  “啪啪啪！”柱子聽到聲音讓三丫去教訓，三丫下手不留情的，四丫轉了幾個圈才倒在地上。

  “不想在家裡就滾出去，想在家裡就要洗乾淨！白糟蹋最好的衣服，長得最醜，髒兮兮的全身都是臭味，不去洗乾淨別進屋烤火，丟出去！”

  柱子一發話，大丫蹦躂著過去拉四丫走，都說了好洗腳洗澡，四丫仗著她最小說身子香噴噴，半個月都沒有洗澡不換衣服了。

  四丫被拽著走路都不穩，嘴巴一癟，眼淚就出來了。大丫見管不動，一腳踢去角落裡，跑過去邀功。

  張大器看柱子家的這些做派，難怪四個女娃娃都討厭，家裡人教不好，哪裡會成才。柱子最後出去，三丫和二丫去開籬笆，張大器不進屋，免得晦氣，讓柱子出門說話。

  “出，出去啊。”柱子不想去的，又擔心張大器生氣，隻好出門去。

  張大器是想給月花點面子，姑娘家的，臉面還是要給點的。柱子知道張大器是來打聽月花的，不是找麻煩，這才放心了。

  “她是山溝村蘇家的女兒，如果媒婆沒有說謊的話，就是十公裡地外的蘇風家。”

  “這家子沒有聽過，他們家啥樣子你知道不的？”

  “張大叔，我哪裡知道這些，要不是我被騙了，怎麽可能要找童養媳。她啊，就是個賤蹄子，乾活不利索，我家的女娃娃們都覺得討厭呢。”

  張大器心裡冷哼一聲，心說你們家女娃娃被討厭才是，他謝過柱子之後，就回去了，明天起個大早過去看看。

  柱子摸著頭，見到四個女娃娃貓著身子偷看，四丫還伸長小醜臉，長得醜不知道躲著點，又懶又醜，柱子讓大丫拖四丫去洗乾淨，不然兩個人都別屋。

  “爹，幹嘛使喚我啊，她們兩個好久沒有給四丫洗澡了。”

  “哼，大姐不是最護著臭東西嗎？這種好事情，當然是你出手了，幹嘛要我們這種下手重的去做。你都要八歲了，我們兩個才五歲半，好意思講哦~”

  三丫冷嘲熱諷的，二丫也跟著起哄，柱子讓大丫趕緊滾去燒水，不然別吃完飯。大丫恨得不行，四丫又是沒有眼力勁的，摸著臉喊痛。

  “痛個屁！臭東西一個，滾遠點！不知道洗乾淨不知道換洗衣服，地也不掃！”

  大丫揪著四丫的耳朵罵，三丫和二丫聽得直拍手，柱子不管她們鬧騰，進去睡覺了。四丫成了李家的公敵，以前大丫還護著，現在誰都不護了。

  “啊，痛啊！”四丫泡在熱水裡，大丫用刷子給她搓澡。

  “啪！不閉嘴就打得你滿地找牙！”大丫也不想伺候了，臭東西三個字在她腦子裡根深蒂固。

  四丫委屈得不行，又不敢哭，免得被打。大丫像是洗白菜一樣猛搓，又是按去水裡，又是轉來轉去的洗，三丫在門口嗑瓜子笑。

  “滾出來穿衣服，以後身子再臭再髒，就滾出我們李家，愛找誰找誰！”

  大丫氣不過，又不能打三丫，又抽了四丫幾個嘴巴。四丫完全被打懵了，她哪裡又做錯了，村子裡哪家的女娃娃不臭，全是髒兮兮的出來，臉都是開裂黑紅皮膚的。

  “呸！臭東西！”三丫又罵了一聲，她看不起大丫和四丫去找張楚楚麻煩，兩個打起來最好。

  四丫不長記性，大丫不收拾，床早就臭了，以為洗乾淨了就能去三丫的床上睡，被踢出院子去，在雪裡蹲到晚上才給進屋的。

  她長得又肥又醜，柱子不待見，大丫也不管了，三丫揪著耳朵張嘴閉嘴的罵臭東西，晚上睡覺都不用給被子。

  “她這麽胖，蓋不蓋被子都一樣，屋子裡就是多了四丫的臭味，我們才會睡不好。”

  三丫和二丫卷著暖和的被子說話，故意加大聲音給對面的兩個人聽。大丫拽著四丫去床上睡，四丫脫了鞋子，鼓著嘴去躺著，身上蓋著最薄的被子，又不敢頂嘴。

  第二天下午，張楚楚準備去挖點菜回來吃，最近桌上全是肉，要吃點清淡的，回來好去空間溜達。剛剛到村口，就見到地上躺著個人，張楚楚過去發現是四丫，臉上都青了，身子抽得不行，連忙去叫村大夫。

  村大夫很快就來了，張楚楚還跑去柱子家叫喚，誰都不出來，楊大嫂都出來看了，柱子家還沒有動靜。

  “柱子在哪裡？他怎麽照顧家裡女娃娃的，四丫都著涼了，要是發現得不及時，等著給她辦喪事吧。”

  村大夫瘦小，抱不動四丫，用布卷好拖過來。柱子以為四丫去張家鬧事要吃的，哪裡知道是著涼了，這才打開門出來，大丫她們也跟著跑。

  張楚楚很是反感，這家子能活這麽久，真的是老天爺眷顧。她才不管那麽多，好心叫了半天沒有人應，連菜都不拔了，去空間裡溜達比跟人說話好玩多了。

  大丫故意嚎得大聲，“我的小妹妹啊，昨天就被大家欺負，今天就病了。”

  “哭個球！再哭也丟你出去。四丫是你們的妹妹，都好好照顧著，不能再讓她著涼了，真是礙事，沒事就跑出門去，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