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到了吧，你剛才打了我們，是不是倒霉了。神仙還說了，家裡的兩個臭弟弟，就是吃得太多，把咱們家吃窮了，女娃娃吃不好穿不好，以後李家要倒血霉！”

  “你少胡說八道，誰教你這麽說的？”李梅想要起來，但是腿和屁股摔疼了，一點知覺都沒有。

  兩個小胖娃坐在地上哭，大丫她們當做沒有聽到，四個女娃娃開始打水燒熱，相互洗了腳就去睡覺。

  剛進屋就聞到一大股臭霉味，二丫打死不想不住：“大姐，這裡好臭啊。”

  “將就住著，明天再想辦法。”大丫還是喜歡張家的院子，他們怎麽不讓住呢。

  張楚楚和張毅聽到裡面沒有聲音，這才回去，張楚楚心裡放心了，大家今晚都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李梅在院子揉小腿，兩個小胖娃啥事都幫不了，光知道哭。但是李梅就覺得好，現在大丫她們回來了，明天好乾活。

  “走，娘給你們吃點心去。”李梅站起來後朝小土屋裡看了一圈，心裡覺得晦氣，嘴裡罵著一群臭丫頭。

  大丫她們沒睡著，聽到點心嘴巴又開始饞了。四丫被打得不輕，見三個姐姐貓著身子去門口，她就開始傻笑。

  “笑個屁！”三丫衝過來一腳踹到地上，四丫就開始嚎，越嚎越大聲。

  “你打她幹嘛，她是我們的小妹妹，本來就被娘打傻了。”大丫推了三丫一把，去吃點心的心情都沒有了。

  “大姐，我錯了，但是她長得最醜，還不擦屁股，我們穿得這麽乾淨，跟她住一起都要臭了。”

  三丫跟二丫關系好，她力氣小，大丫有時候讓她給四丫擦屁股，這是她聞過最臭的屁股，超級討厭四丫。

  “你怎麽能這麽說。”大丫讓三丫閉嘴，四丫傻笑了幾聲就爬去床上睡了。

  大丫和二丫去抱了些乾稻草來鋪床，把發霉的被子都墊在下面，她們穿得厚，合衣睡在上面不算冷。

  三丫暗戳戳的踹四丫，踢到邊上去才躺著，小聲的嘀咕：“臭東西，蠢東西，全身都是臭味！”

  大丫聽到聲音心裡只能歎氣，她明日去找張楚楚幫忙，帶四丫去看看大夫。兜裡有幾百文錢，應該夠付醫藥費。

  四丫是被兩個小胖娃欺負得傻的，經常吃他們放的屁，她們當時自顧不暇，這幾天她覺得有希望了，張楚楚就是她們的希望。

  天剛亮，李梅就拿藤條進來打，還要扒她們的衣服去賣。大丫拿乾稻草丟去她身上，讓妹妹們快跑。

  “想跑！”李梅見她們躥得凶，直接揪著四丫的胳膊起來，丟去院子的地上，四丫摔到在地就尿了褲子，嘴裡喊著難受。

  大丫連忙就跑去村裡喊李梅殺人了，她跑去張家院子猛敲門，讓張楚楚去救命，村裡人都出來看熱鬧。張楚楚正在蹲茅房呢，一早起來上了兩次大號，都拉得水腫了。

  張毅聽到聲音隨便批了衣服就出來：“你別在這裡敲，趕緊帶村裡人回去救人，我們去帶赤腳大夫和村長來。”

  “張家小叔叔，你們收留我們四姐妹吧，我們很勤快的，四丫都被我娘打傻了，要是能送去給大夫看，一定能變成正常人的。”

  “你求我也沒有用，妹妹出事你跑出來喊人幫忙，怎麽還要找我們收留呢，還不快回去。”

  張毅拉著大丫起來，大丫哭得滿臉都是鼻涕淚水，她看了一眼院子，張楚楚都沒有出來，這才往回跑。

  劉嫂子最喜歡看熱鬧，去村裡宣揚，其他沒下田的村民都跑去李梅家看熱鬧。

  李梅見到四丫在地上抽抽，又是尿褲子又是拉臭臭，她嫌髒不上前去。二丫和三丫坐在院子扯嗓子大哭，村裡人都在指指點點。

  “你們都讓開，我來看看。”村裡的赤腳大夫一早就被張毅拽起來，心情特別不好。

  村民連忙給他讓路，李梅過去開柵欄讓人進來。赤腳大夫看著四丫抽得厲害，都不敢下手，讓李梅去拿布裹著，叫村裡人幫著抬去鎮上。

  張楚楚揉著難受的大肚子去找村長，都是些什麽事兒啊，一大早就鬧得不行。她和村長到的時候，拉著李梅一家子的牛車就過來了。

  “你們還不快點，人晚了就不行了。”村長看著四丫吐了一身，抽得臉都白了，讓他們直接騎馬送過去，一家子坐牛車跟在後面。

  張楚楚看得心驚，大丫還怨恨的看著她，這事情哪裡是她能決定的，難道要她做她們的娘，養活她們一輩子？
  村裡有馬的先坐上去，讓瘦點的人抱著四丫，連忙騎馬去鎮上。

  “村長，四丫她一早就蹦蹦跳跳，傻不拉幾的就摔了，大丫嘴巴賤，硬說是我打的，我能這麽打孩子？”

  李梅開始哭訴，剛才村民只是聽大丫說，劉嫂子跟著嚷：“是啊，大丫當時跑去張家敲門，妹妹都這副樣子了，要是真的打，另外兩個怎麽沒有事？”

  “也是啊，小孩一點事情就嘰嘰喳喳的，昨晚還跑去山上，說不定是昨晚摔了今早抽抽的。”

  “對啊，李家六個孩子，我看兩個都忙不過來，李梅一個娘們兒，能讓她們長大都算好了。”

  村民一邊倒，大丫掙扎著去辯解，根本沒有人聽她的。她找了一遍人群，張楚楚和張毅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大丫看過來的時候，張毅就覺得心驚，好心給她們吃的，妹妹出事不找大夫跑來要他們收留，還對張楚楚怒視，直接拖著張楚楚回去。

  “小叔叔，我，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張楚楚還是有點心驚，她又不是全能帝，現在只是八歲的女娃娃。

  “你哪裡做錯了？”張毅蹲下身給張楚楚拍衣服：“你們昨天得了銀子和新衣服，她們昨晚不高興還吃那麽多，你拉肚子她們也沒有去關心啊。

  今早上也是，家裡的人出了事情，要趕緊去找大夫，她直接跑來敲門，這事情怎麽說也不是你錯。”

  張楚楚想想也是，摸了下肚子：“不行了，我要去茅房，希望四丫沒事。”然後抱著大肚子屁顛屁顛的跑回去，這個大夫的藥，到底要拉幾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