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吳青果他們給了兩個下地的鬥篷，又拿了件自己穿的舊衣服給月花披上，這才送捕快們出門。

  這些都是舊的，他們開春去買新的就是。月花被凍得冷了，在張家暖和一些，都沒有醒，精神迷迷糊糊的，嘴巴嚷嚷著要吃雞吃魚之類的話，還要坐漂亮馬車。

  兩捕快直搖頭，剛出來就見到柱子，聽了月花的話，更是相信張家是因為做好事才收留月花的，心裡有點敬佩。

  “二，二位爺，我，我當初是她，她太懶，懶了，又，又照顧，不，不好，我，我家女娃，娃，才，才。”

  “行了，結結巴巴的，你就是柱子吧？”兩個捕快扶著個人走，大冬天的本來就冷，還要聽他廢話。

  “對，對啊。”

  “看著挺老實的，要是不想養活童養媳，以後就別買，多少童養媳被虐待丟棄的，這年月哪家人都過得不好，別沒事找事，積點德吧。”

  “是，是的，我，我。”

  “別你來你去的了，我們要送人去山溝村，得趕緊走了，還要巡街呢。”

  “誒~”柱子臉上馬上就笑了，還以為張家告他黑狀呢，想不到沒有說。

  “趕緊散了吧，大冷天也被嫌凍得慌！”

  村長問了下吳青果他們，知道是小事情，見到村裡人還在看，這才讓他們散了。村裡人哪裡見到過捕快上門來的，紛紛問原因，不然睡覺都不安穩。

  村長都要用旱煙打頭了，他讓吳青果來說，吳青果撿簡單的講了，這些人才一哄而散，早就說了外村丫頭心眼多，有想娶童養媳的人家都不想了，等天氣好了出門做工去，花錢娶個正經媳婦，日子絕對好過。

  “謝，謝吳大娘。”柱子嘿嘿的笑了下，他總算不用擔心了。

  “下回我們家小南瓜出門，你可不能嚇唬他，都是可憐孩子，要飯就算了，還要被壞女人揪來村子。你也快要奔進三十了，好好養活你家女娃娃們，這緣分強求不得的。”

  “是。”柱子高高興興的回去，不用擔心會被抓走了。

  村裡人也散，回去圍著火爐講話，張家人今年去方府，哪個人不羨慕嫉妒，一定要好好說道，也算是平了心裡憤恨的心。

  張楚楚伸了個懶腰，月花總算走了，他們可以光明正大聚在一起吃飯，一家人嘛，就是要在一起的，吃飯才香。

  “楚楚，你們在家裡烤火，今兒個年關剛過，我們要去拜一下山神。”

  吳青果過年的時候就想去的，但是年關又不好離開，今年剛過就得去了，又沒有下雪天刮的風還小，不去拜山神，到時候不保佑他們家裡怎麽辦。

  “奶奶，外面的雪還深著呢，我們等雪化了去吧，山神爺爺又不會有怨言，他是一山之神嘛，剛好選中我們家。”

  張楚楚不同意，有什麽好拜的，要是被發現了，村裡人又要嚼舌根。

  “這個。”吳青果想來想去還是出門，這事情不能耽誤了，神仙得罪不起啊。

  張楚楚隻好把門關上，這三個老人家就是耿直，去拜拜也好。她進屋去跟南瓜和王庭堅說話，兩個小的還在笑呢，剛才見到柱子那副樣子，可高興了。

  “好了，庭堅快來看書，你年紀小就能記這麽多東西，得好好看。”

  張毅見他們嘻嘻哈哈的說給沒玩，出來叫王庭堅讀書去，他得了方禮給的書，高興得不行，正在看呢。

  王庭堅隻好進去了，他還想聽聽張楚楚說柱子家的事情呢，四個女娃娃是討厭，但是也是人啊，被打餓肚子還能長大，不是一般人能扛下來的。

  “姐姐，我們去屋裡玩布偶吧，還是你的布偶香，奶奶給我做的好看，但是抱著沒有你屋子裡的布偶香~”

  “你啊，還是不是小男娃了，喜歡這些東西。”張楚楚掐了下南瓜的小臉蛋，太有手感了。

  “我是啊，但是姐姐的布偶好看，我想去看，走嘛。”

  南瓜拉著張楚楚進屋去，要是他是小女娃就好了，能在張楚楚的房間裡睡。上次睡了個午覺就不想起來了，吳青果還給他們的床上加了被褥和棉花。

  “拖了鞋子上床去睡，我去拿炭火盆，還好這個小盆沒有放去柴房了，上面還有炭可以用。”

  “是~”南瓜抱著小布偶在床上躺著，居然開始聊天。

  張楚楚剛去拿炭，大丫她們有開始在門口老大老大的喊，她才不答應呢，抬著炭盆進屋子，把正屋的門關好。

  “老大~我是大丫啊，我爹說我們應該跟你多學習，開下門吧。”

  “別聽她的，就是個討厭鬼，老大，我和三丫都是向著你的。”

  “老大，我才是向著你的，臭東西和臭不要臉知道你好了，屁顛屁顛的趕過來。”

  “老大，我是四丫，我不是臭東西，你幫忙說說嘛，我想吃你家的糖葫蘆。”

  四丫吼得最凶，仿佛昨晚不是她罵張楚楚的一樣，邊上路過的人都想說四丫白眼狼了，皺巴巴的臉，皮膚又不白，真的是小醜娃。

  四個女娃娃在門口喊了半天，都沒有人來答應她們，隻好蹲在牆角搓手。反正柱子讓她們出門來玩了，還說多跟張家的小孫女玩，肯定是要來看看張家有沒有好東西的。

  張毅想要去開門讓她們走，大白天在門口叫喚個什麽啊，張楚楚攔住他，想叫就讓她們叫去，當初是誰忘恩負義在先的。

  “可是，她們總是這樣子叫也不是辦法啊，村裡人又要說閑話。”

  “這樣吧，小叔叔寫一些東西貼在門上，我們就說家裡有人讀書，要是再來門口大聲的喊，他們就趕走。”

  “楚楚，村子裡的人，哪裡會看字了，鬼畫符都看不出來呢。”

  張毅直接搖頭了，村子裡讀書的就是他家和馮家，馮家的小子讀書不勤快，經常在家裡玩。他考秀才的時候去找過人，打算一起去考。

  但是馮家嫌棄他們是窮人，還說張家的人都沒有出息，他自己去考。後面張毅考上了，馮家的孫兒連個秀才都沒撈到，當時還被村裡人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