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楚舉著暖爐，小臉都要皺在一起，王庭堅也跟著喊：“奶奶，您不烤火，我們就不走了。”

  “好，兩個都乖，奶奶抱著暖爐走。”吳青果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了，張楚楚和王庭堅跑在前面開路。

  小背篼不大，他們背著剛剛好，一前一後的走著，吳青果跟在後面。雪開始大起來，還好他們一路都是跑著走的，到村子的時候，雪跟倒下來似的，越下越大。

  張楚楚進屋就跳著腳去烤火，真的是太冷了，這個地方下雪好大。吳青果把暖爐遞過去，張楚楚連忙搖頭。

  “奶奶，在家裡我們都有湯婆子，這個暖爐您抱著正好，烤著火呢，又不出門去，您要做手工，沒有暖爐手會凍僵的。”

  “楚楚，這是。”

  “這是方小夫人給的，就是咱們家的了，您要是覺得烤火不好意思，就讓大奶奶也跟著烤嘛。”

  “就是，姐姐說得對，哈哈~”南瓜和王庭堅幫著張楚楚說話，張毅也幫忙勸，就是個暖爐，誰烤都是一樣的。

  “那好，要是你想抱了，就跟奶奶說。”

  “知道了。”張楚楚搓著手，她見到爐子裡有芋頭，超想吃烤玉米和烤紅薯，可是空間裡面的種子只有幾樣，需要空間幣去買。

  “奶奶，我們家裡有沒有菜種子啊？”張楚楚喝了杯熱茶，又吃點心，心裡美滋滋的，都想去空間乾活了。

  “菜種？有南瓜種子，今年還剩了一些花生種子。”

  “有沒有瓜子啊？咱們圍著火爐吃瓜子點心，不知道多熱鬧呢。”

  “是南瓜子嗎？”張毅小的時候餓了，家裡又錢，就拿南瓜子烤著吃。

  “不是的，是跟花一樣的，就是向日葵，花瓣是黃紅色，中間結出來的就是瓜子。”

  “這個東西好像聽說過，不過沒有見到過。”

  屋裡的人連忙搖頭，王庭堅想起來以前吃過兩顆生的瓜子，好像就是張楚楚說的葵花籽。

  “這個東西很好吃的，山神托夢的時候說了，過不久咱們家裡有鮮果子吃，還有花生呢。”

  張楚楚見他們都不認識，以後種出來了再給他們看，要是炒出來香，可以做了乾貨鋪子，這些東西都不貴的，又好吃。

  “好，你們可聽好了，楚楚說的話，咱們一句都不能往外透露，要是山神生氣了，不給咱們養雞鴨和菜，以後日子哪裡會好過！”

  “娘，您就放心吧，我們出門還沒有你們勤快呢，你們不說漏嘴就算好了。”

  張毅和王庭堅進屋去，屋子裡也暖和的，吳青果裝了果脯和肉干出來，讓他們吃著，就去林春花家送布。

  今天買的布多，她幫林春花也扯了一些布，張大器的也有。

  “春花，我給你們拿布上來了。”吳青果剛到門口就喊了一聲，月花正在照水盆，越看越覺得美，聽到聲音跑得飛快的去開門。

  “吳大娘，我拿進屋吧。”月花伸手去抱，吳青果連忙搖頭。

  “這個布輕的，我還有事情跟你們說呢，走吧，都進屋子去。”

  月花見到布料，雖然顏色都是深的，但是料子好，她想摸一摸，說不定也有她的份呢。

  林春花和張大器聽到聲音出來，吳青果讓他們進屋子裡說，先讓林春花把布收好，就開始拉家常。

  “大哥，我們家一直受你們的照顧，今日趕集，買了些布，正好給你們送來。”

  “勞煩你多跑一趟了。”

  “不麻煩的，咱們就是一家子。”吳青果見林春花出來坐著了，這才看向月花：“月花啊，上元節你跟我們去方府看花燈，今兒個我們在鎮上遇到方公子，他說府裡的老丫鬟要回家了，要是看上了，就讓你進府裡做丫鬟，這是很難得的。”

  “真的是方家嗎？這可是好人家，和周家是咱們這裡有名的富貴人家，吃穿用度哪裡是我們能比的。”

  “就是啊，我是想到月花不想回家去，方家都是好人，你去了不會受罪的。”

  月花聽到帶她去方府過上元節，正摸著衣服得意呢，聽到吳青果後面的話就焉了，眼淚鼻涕一起掉，就差磕頭了。

  “吳大娘，您要是不喜歡我，我就不去您家裡吃飯也不去院子玩，也不找楚楚說話，但是，我真的不要去做丫鬟，想留在村子裡做事情。”

  “月花，我們都是窮人家，哪裡有多的糧食能收留你啊，你還是去方府做事情，就算是丫鬟，一個月也有二錢的月例啊，要是主子高興，還有賞錢呢。”

  “是啊，我不是討厭你，是你說了，不要回家去，開春就找活兒乾，我們還等著你過好日子了，到時候我們一把老骨頭不行了，還能幫點忙不是。”

  吳青果和林春花開始哭窮，她們本來就窮，只是沾了張楚楚的光，不然哪裡會有今天的日子。

  “不是的，我，我不要做丫鬟，我以後不吃飯光乾活，求求你們讓我留在張家吧。”

  “你也十三歲了，過個兩三年，就要嫁人了，也不能在我們家裡長待啊，還不如趁著年紀小點的時候，就去大戶人家做丫鬟，以後對你是好事情。”

  吳青果見她不領情，心裡有點生氣，要是換了別人，她哪裡會這麽厚著臉皮開口問。方家是大戶，還是以後可能會打交道的地方，要是得罪了，他們要在鎮子上開面館，會很困難的。

  “我知道的，家裡的爹娘是那個德性，方家是大戶，我要是進去了，他們鬧著找我要錢，我是要被趕出來的。上次你們也看到了，只是多一句嘴，他們就抱著家裡焉了的蘿卜過來要好處，還好沒進門，不然我都要羞愧死了。”

  月花眼睛開始放空，想要留下來，只有裝可憐了，她才不要去做丫鬟，到時候嫁人都只能嫁下人。

  吳青果也不好說，要是真的鬧起來了，她的老臉完全就丟盡了，還是讓月花自己想，他們開春就會送出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別來找他們。

  月花見吳青果回去了，又開始賣悲慘的身世：“張大爺，林大娘，你們不知道，我家裡窮得叮當響，餓的時候一碗涼水就打發了，冬天還要去山上挖野菜，不然就得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