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對龍長老的解釋很認同,他謝了龍長老,後面學習的更加用心了。後面的武技學習重在領悟與熟悉,不需要過多的體能訓練,而劉繼祖的悟性又是一等一的,因此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累。劉繼祖就好像前世上課那樣,定時來到相應老師的課堂進行學習,就這樣轉眼半年時間就過去了。
第一個月時,‘春夢了無痕’被成功賣掉了。吳倫為了賣出高價,親自去到了京城的拍賣會去賣。雖然出了不少手續費,但二十顆藥丸就賣了五千兩銀子,最後還給劉繼祖剩了一顆。龍長老讓劉繼祖收好那顆藥,說這玩意兒不好買,沒準兒以後還有用呢。
劉繼祖終於不再為錢發愁了,拿到錢後他還抽時間到鎮上給七妹和葉子買了兩套百寶囊。這兩個百寶囊和他的材質不同,相對輕薄許多,裡面也沒有那麽多東西,只有銀筷子、磨刀石、針線包和急救包,這樣即使再放暗器筒、折疊弩、匕首進去分量也不會很重。
另外因為女子在腰間挎刀不雅,劉繼祖還專門為她們買了兩個背帶,可以將刀斜背在背上。兩人背上刀調好位置後,更是顯得英姿颯爽,用起來還方便,高興得兩人天天背著,練武也更起勁兒了。
劉繼祖見了心癢,也去買了一個可以背雙刀的,步戰時確實比挎在腰間要方便一些。因為刀鞘口有卡子,調整好位置,固定住刀鞘後,刀也不會掉出來,還不影響動作。
第三個月時,劉繼祖的刀法最先出師,劉長老已不是對手。這劈風刀法講究快、準、狠,打起來有種不可阻擋的氣勢,乾脆利落。不用學刀後,劉繼祖空余時間多了,於是他到通靈館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了一匹戰馬,並學了基本的養馬、訓馬知識。
劉繼祖這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訓練過的戰馬,那和騾子真是沒法比,但這價錢也差太多了。對此,劉繼祖還對賣馬的執事抱怨通靈館的靈獸太貴,結果招來了那執事好一通訓斥。
那執事估計脾氣不好,他指著劉繼祖教訓道:“你還以為貴,實話告訴你,這個價錢只是和平年代的內部價,現在對馬匹的需求量不大,因此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你們一點,有本事你到外面去買買試試?不是我吹牛X,外面這樣的馬你花再多錢也根本買不到,這可是戰馬,懂不懂?戰馬!戰馬和那些拉車、馱物、馱人的駑馬可不一樣,你看看這精氣神,這身段,這力量,這是普通騾馬能比的嗎,那些馬能上戰場才是見了鬼了?再給你長長見識,省得你沒見識,這戰馬和兵器鎧甲是一樣的,好上一丟丟,價錢上就會貴出去一兩倍,知道為什麽嗎?”
劉繼祖被訓的啞口無言,配合地地搖搖頭。
那執事繼續唾沫橫飛的教訓道:“這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們院外弟子都是怎麽教出來的,連這基本常識都不懂!你想想這要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比如戰場廝殺、兩軍對壘、遭人追殺或者與人動手時,這好的一丟丟就能救了你的命?這麽說你懂了沒!”
劉繼祖當然懂了,他又配合的點了點頭。
執事見他聽明白了,語氣緩和了些,繼續道:“這戰馬之所以比一般的騾馬貴那麽多,並不是說這匹馬的力量比得上那麽多騾馬,而是說它跑的比一般的馬要快一點,力量也要大一些。你可千萬別小看好出來的這一點,這在哪裡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所以,咱們宗門一般是不會對外賣靈獸的。我也不是故意針對你,你看看你長這麽大個,外面那些馬馱著你跑都跑不快,你這樣的要是遇到了危險要逃命,相同水平的坐騎,因為你分量重,肯定沒人家的坐騎跑的快,那你還跑的了嗎?這可是救命的寶貝,多出來的錢都是買命的,現在你還覺著貴嗎?”
劉繼祖連忙搖頭,不住道謝,說自己受教了,不等回答,趕緊牽著馬離開了。雖然劉繼祖對這個執事說的並不完全認同,但有些話他還是聽進去了,況且這匹戰馬確實漂亮,聽那賣馬的執事說這還是從楊勝武得來的那匹馬借的種,一代代改良繁衍下來的。
他這匹是被騸過的小公馬,之所以被騸過,一個原因是沒騸過的公馬不好訓,更重要的原因是怕種流出去。沒騸過的公馬和母馬,都是種 馬,是通靈館的無價之寶,從來不買。劉繼祖為了和鐵槍、來福的顏色搭配,專門挑了匹黑色的。這馬剛成年,毛色油亮,脖頸修長,渾身肌肉呈流線型,漂亮的不行,他還給馬起了個名叫如風。
買回來的當天下午,他就牽著馬去鎮上的車馬行給馬釘了掌,配了一套最好的裝備。包括馬鞍、鞍墊、馬勒、肚帶、馬鐙、馬鞭,然後又花了點錢,讓匠人在馬鞍、馬勒和鹿皮槍套合適的地方加了好幾個掛鉤來固定他的鐵槍。再加上裝滿馬飼料的袋子和水囊什麽的,一共花了他近二十兩銀子。
劉繼祖現在雖然稍微有點錢了,但這麽花還是很心疼,心想這裡的東西真是太貴了!在他老家這些東西最多也就值十兩銀子,不過這裡的做工確實好,全是皮製,馬鞍兩邊還配了幾個皮口袋,方便放各種雜物。
見了這些口袋,他突然想起了來福,前世不是就有人給狗穿衣服嗎?我也可以給來福做一套皮甲啊!不僅可以起到不錯的防護作用,它那麽大個,還可以幫著馱點東西。於是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皮匠,讓他給來福做皮甲。那匠人聽了覺著稀奇,本不想做,但人家給了錢,他也沒話說,還特地上門給來福量了尺寸。
劉繼祖心想古人講有權有勢的人喜歡聲色犬馬,看來確實有道理,自己現在也可以聲色犬馬了。劉繼祖對他那匹馬愛的不行,七妹和葉子也是很喜歡,天天都搶著刷洗飲遛喂,還輪流學著騎馬。葉子還不停吵著也要去買一匹,把本來最受寵的來福羨慕嫉妒的不行。
等來福的皮甲做好,劉繼祖第一次給它穿上時,來福還很不適應,左搖右晃,千方百計地想把它甩下去。但他發現無論怎麽甩都甩不掉,而且大家見到它的皮甲似乎都很高興,其他狗好像都很羨慕,它也就慢慢適應了。因此來福成了第一隻穿皮甲的狗,連吳倫見了都感歎劉繼祖居然能想到這麽個好主意,說當年要是傲虎也有這樣一套皮甲,沒準兒就死不了了。後來書院很多人見到後,都覺著這個主意不錯,既能保護靈獸,還能幫助主人負重,竟爭相效仿,慢慢成了一門生意。
那皮匠後來還專門找到劉繼祖,把劉繼祖的錢給退了,還重新給來福做了一套比較輕薄的皮甲,平時在家用,而之前那套比較厚重的是外出可能有危險時再用。皮匠說是感謝劉繼祖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好的一門生意,為了表示紀念,他還給這甲起了名,叫‘福甲’。
劉繼祖卻沒要那錢,而是又多給了皮匠一些錢,讓他給自己的馬也做一套皮甲。那皮匠聽了更加高興,很快就按照劉繼祖的要求給如風做了一套。劉繼祖讓如風一試,十分合體,這樣一來馬匹也有了基本的防護了。
劉繼祖自從有了馬,就可以一邊學習騎術,一邊練習馬戰了。等劉繼祖學會騎馬以後,才真切地體會到為什麽古代騎兵那麽重要了。因為經過訓練的騎兵可以有效借助馬匹的力量,那種速度與衝擊力,一般的步兵根本無法抵擋,這差別實在太大了,從視野、速度、高度、力量、負重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擔心起來。北方遊牧民族就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普通百姓都善騎射,一旦被人組織起來,那可真是中原的噩夢,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學學射箭呢?反正現在馬也會騎了,銀子也不缺,於是他把這個想法和龍長老說了,龍長老居然很支持。
龍長老說道:“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很好,箭法不僅可以用於戰場,還能打獵,比用暗器打獵要方便有效的多,另外強弓還可以有效對抗止戈城的暗器和無為谷的毒。但箭法江湖高手幾乎不學,他們認為弓箭太顯眼,背在身上讓人一看便知,明面上起不到什麽作用。甚至普遍認為,只有那些武技低微的蟊賊,才會用弓箭來偷襲,因此視弓箭為一種卑劣的武器。
普通民眾中,除了獵戶,各個朝代幾乎都禁止其他百姓使用弓箭,將其壟斷為官兵的製式武器。本朝雖寬松一些,但也是不允許攜帶弓箭進城,因此對江湖人來說攜帶弓箭很不方便。因此傳經樓沒有收集此類武技,甚至認為這根本不算武技,反而是通靈館有些弟子因為要去外面抓捕靈獸,有專門教射箭的,據說箭法還不錯呢!但通靈館的靈師都是六姓弟子……,嗯,我幫你想想辦法吧!”
龍長老果然手眼通天,他動用了私人關系,托人花了劉繼祖五百兩銀子,找到了一位姓候的專門教射箭的六姓庶出長老來教劉繼祖。劉繼祖本來想到武器鋪買張好弓,那裡居然沒有賣的。不過執事說可以委托他們去買,兩三天就能買到,多花點運費就行。
劉繼祖問多少錢,執事打聽了一圈,才找到一個知道行情的,說好弓不好買,這在大周還算違禁品,不能進城,只有城外有獵戶的地方有的賣,找找倒是能買到,好不好的不好說。
劉繼祖放了二十兩銀子的定金,讓他們買最好的來,再多買幾壺箭。三天后,終於把弓和箭給他買回來了,武器鋪的常長老因為楊勝武的關系,沒有亂開價。包括一個弓袋、一個箭囊、一把角弓、三根替換弦、一個扳指、一包搭配護理的小玩意和六十隻箭,總共只要了他十三兩銀子,還送了他一個練暗器的靶子。
劉繼祖心想這弓比那些唐刀可便宜不少。
侯長勞見了那弓,卻是眉頭一皺,撇了撇嘴,說道:“這個還湊合,是複合弓,雖然粗糙,力量也夠了。你先拿這個練手吧,以後有機會見到好的再買吧。老百姓只能買到這種民用弓,止戈城也不造,咱們更不生產這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做弓也是技術活,只有軍隊和北方草原有好的匠人。止戈城就是做,做的都比不上那裡的老師傅,你將就練吧!”
話雖這麽說,這也是劉繼祖現在能買到的最好的弓了,力量很足。劉繼祖試過,在不損害弓臂和弓弦的情況下,以他的力量,平射能射兩百步左右,但威力減弱,準度也下降。但在一百五十步以內,威力就足以射殺野獸,更不用說人了。只是這弓做的不夠好看,比較粗糙,材質一般,射程也不夠遠而已。
侯長勞說話雖然刻薄,但箭法確實非常好。他是專門負責到外面抓捕靈獸的,箭法是他在野外最倚重的技能,鑽研訓練多年,說是神箭手也不為過。他的弓明顯比劉繼祖那張好得多,做工精良,有效射程能達到兩百五十步到三百步。據他說,這把弓是他機緣巧合下從一位將軍的遺孀手上買來的,是軍中製作的精品。
侯長勞這人也有六姓弟子的高傲,但收了錢,教的倒還算盡心,也不藏私。他把自己知道的射箭技法以及弓箭養護知識都傳授給了劉繼祖。
劉繼祖學這個更快,他雙臂膂力驚人,穩定性也好,主要就是練習準頭和熟悉射箭的發力方式。等他掌握了上弦、下弦、瞄準、呼吸、控弦、站位、拋射、平射、馬射等一系列技巧以及發力方式後,剩下的就是不斷練習,慢慢熟悉這種發力方式並不斷找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