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晨有幾分佩服陸嫣然的勇氣,竟然敢瞪他,要是放以前,她怕是死無全屍了.
“你隨意,出去殺個人,別賴在這吃我家的大米!”皇甫晨道。
陸嫣然覺得皇甫晨這副模樣極為可笑:“我出去將尾杓淺語殺了如何?”
“呵呵~”皇甫晨冷笑一聲:“你殺得了嗎?”
“那還真替我陸家感謝少閣主手下留情!”陸嫣然冷笑道。
皇甫晨聞言臉色黑沉下來,冷冷看著陸嫣然。
皇甫晨聽出了陸嫣然的言外之意,正欲說什麽,腦袋裡猛然一片空白.
“想法子出閣去!”皇甫晨留下冰冷一句,隨即轉身離去
這人怎麽跟尾杓淺語一樣煩
皇甫晨就是同尾杓淺語總有很多話想說,但說不出來.
陸嫣然也想盡快的離開暮靄閣,奈何暮靄閣最近很沉靜,殺樓的榜上冷冷清清
陸嫣然回到住下的小閣樓,發現最近暮靄閣奇怪得很,說起來她自上一次離開暮靄閣後,再次與暮靄閣沾邊還是上次下單殺綿音
這個單排按理說應該到了媚姬手裡,但暮靄閣竟還容得下她,也不知道尾杓淺語如何了,不知道她離開了這麽多日,睿兒如何了?
此時睿兒在關臨城,正大鬧國公府.
自風瑾夜回城那日,在關臨城城門下救下了睿兒,不久後睿兒便跟著陸立垣回了國公府
尾杓淺語蠱毒發作,陸立垣火急火燎回了一趟國公府,說陸嫣然在越都有危險,他要去越都一趟.
絲豪未注意到睿兒就在陸國公書房內玩耍,將陸立垣的話聽了個正著
自那日開始,睿兒便吵著鬧著要找娘親
陸夫人哄了好幾日,近日卻是如何都哄不住了,睿兒竟跑到了樹上,大喊大鬧著要娘親.
睿兒這一舉措,將國公府的一眾下人嚇得面色鐵青,陸夫人差點就嚇暈了過去.
好幾次,睿兒就從樹上摔了下來,所幸都被暗衛接住.
而睿兒其實不過站在樹上看得遠,能時刻看著陸國公府門外他娘親有沒有回來
今日睿兒看了很久,都沒有見陸嫣然回來,突然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看向國公府門外,尾杓淺語和風瑾夜走了進來,睿兒一激動撲騰著就從樹上直接跳了下來
陸國公站在樹下借睿兒接住,陸夫人直接嚇暈了過去
陸國公接住睿兒倒是哈哈大笑起來,心中欣慰睿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尾杓淺語回到關臨城,解開蠱毒之後,也甚是擔憂睿兒,還聽說了睿兒和雪春差點被綁走的事情,今日便匆匆到國公府來看陸國公和睿兒
哪知剛到陸國公府就被告知,睿兒大鬧了好幾日,甚至近日常常到爬到樹上躲起來,好幾次差點從樹上摔了下去,今日還一直在樹上不肯下來
尾杓淺語聽了之後,狠狠瞪了風瑾夜一眼,迅速就往內院走去
風瑾夜十分無辜跟在尾杓淺語後頭。
尾杓淺語一入內院,就見睿兒從國公爺懷裡撲騰著要下來,指著尾杓淺語喊著:“姨母,救睿兒.”
尾杓淺語將睿兒抱了過來,柔聲安慰道:“睿兒怎麽了?要姨母救你?”
“曾外祖父要打睿兒的,姨母快救睿兒.”睿兒楚楚可憐哭訴道。
他這幾日爬樹被他曾外祖父和外祖父打了不少屁股,一見到尾杓淺語瞬時就同有了靠山一般.
“睿兒何時學會爬樹了?”尾杓淺語嚴厲問道。
睿兒撲閃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奶聲奶氣說道:“是姨母教睿兒爬樹的!”
睿兒說著扭頭看陸國公,那模樣十足就是“你要打就打姨母”的意思.
“我”尾杓淺語是真的想教訓教訓這兔崽子,竟還會說謊了,可想想又不對,該不會是冬暖教的?
“你在樹上看到姨母進來了?”尾杓淺語轉而問道。
睿兒點頭如搗蒜,瞬間眼淚盈滿眼眶:“娘親是不是被綁走了?”
尾杓淺語皺了皺眉,想了想,說道:“不是,你娘親去給你找爹爹了!”
睿兒瞬間睜大著眼睛看著尾杓淺語,隨即又看了看尾杓淺語後頭的風瑾夜.
“睿兒是風瑾夜的兒子。”奶聲奶氣說道。
睿兒這一句話震驚府內所有人,尾杓淺語一頓,頗有“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這話分明是當日越都城東事變時,尾杓淺語同冬暖所說若是被抓了,就說他是風瑾夜的兒子,那是為保被俘時不會立刻被殺掉.
尾杓淺語無奈搖頭,在用過午膳後便帶著睿兒,回了淵王府
兩日前,陸立垣馬不停蹄趕到了越都,直奔冷令府裡.
陸立垣到達冷府時已花了一半的時間,陸立垣看著冷令年近花甲的高齡,帶著他用一日兩天一夜的時間趕回關臨城幾乎不可能
冷太醫聽陸立垣說明來意,也看出了陸立垣的顧慮,毅然便決定讓冷戚跟著陸立垣去關臨城.
冷戚是冷太醫的嫡孫,冷太醫看中了晴夏當孫媳婦,特意交代了陸立垣:“冷戚擅長藥膳藥理,可幫王妃調理身子”
幫王妃調理身子,這不都是同晴夏打交道麽?
冷太醫喜滋滋看著孫兒跟著陸立垣遠去,心中計劃著舉家遷往關臨城.
兩日後,淵王府側院中,暖冬醒了過來.
微微一動身,左邊傷口便疼得厲害,但好在包扎完好,看來她保住了一命.
冬暖強撐著身子起身,便往正院走去,想去看看具體是何情況.
正巧陸立垣帶著冷戚入了淵王府,正往正院趕過去.
豈料就看到冬暖明顯忍著胸口的疼痛一個人往主院走去
陸立垣瞬時火冒三丈,直接上前將冬暖攔腰抱了起來,怒然說道:“疼得這麽厲害,還到處亂跑,淵王府沒有個照看的人嗎?風瑾夜是幹什麽吃的?”
冬眠冷冷看著陸立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陸少將,我”冬暖正欲解釋什麽,陸立垣隻以為尾杓淺語又是一貫的要頂嘴,立即擺出兄長的譜:“怎麽,兄長說不得你了?”
冬暖瞬間無話可說。
陸立垣直接將冬暖帶到了主院,畢竟是外男,陸立垣未將冬暖帶進寢臥,而是放在了外間尾杓淺語小憩的貴妃椅上
伸手探了探冬暖的額頭,柔聲問道:“可還疼?”
冬暖:“.”
尾杓淺語同風瑾夜剛從陸國公府歸來,尾杓淺語站在屋外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
風瑾夜抱著睿兒,見尾杓淺語看好戲一般的模樣,也默不作聲
睿兒震驚的發現,有兩個姨母,正一會看著尾杓淺語,一會看向冬暖,小腦袋瓜裡分不清楚狀況.
尾杓淺語食指放在唇邊示意睿兒不要出聲,三人就靜靜站在屋外,等著陸立垣發現他們.
陸立垣即刻想到尾杓淺語身上的蠱毒,正欲轉身將冷戚拽過來給尾杓淺語診脈
轉身就見風瑾夜抱著睿兒同另一個尾杓淺語站在門外.
陸立垣錯愕不已,轉頭又看了看冬暖
尾杓淺語頓然笑出聲來,就像沒看到陸立垣和冬暖一般:“風瑾夜,我記得有個詞怎麽說來著?”
睿兒比風瑾夜答得更快:“男女授受不親。”
尾杓淺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孺子可教也。”
“男女授受不親”,正是方才尾杓淺語抱著睿兒,風瑾夜將睿兒報過來時,刻意對睿兒說的.
陸立垣還有什麽不明白,他身後的這個尾杓淺語是假的
想來氣悶,回頭想教訓冬暖幾句,可想來冬暖又從未說過她是尾杓淺語,是他認錯
想到睿兒那句“男女授受不親”,陸立垣有點局促起來。
冬暖立即站了起來,隨即就是一陣猛咳,大抵冬暖就是尾杓淺語的模樣,陸立垣鬼使神差的就給冬暖掃著背.
冬暖尷尬地往後退去.
陸立垣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皺著頭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尾杓淺語過來扶著冬暖坐下,細細檢查了一遍冬暖的傷勢,方才與陸立垣解釋了風輕萱被攝瞳所控刺殺她的事情,和冬暖被修影成尾杓淺語的模樣代替她被風輕萱刺殺的始末.
陸立垣聽完尾杓淺語所說,怒火衝天地看著風瑾夜,卻說不出任何責怪的話來
尾杓淺語喚了雪春和晴夏進來,扶著冬暖帶去了偏殿.
尾杓淺語見陸立垣怒火正盛,嘗試著轉移了話題:“兄長,冬暖救了我一命,我無以為報,不如你以身相許吧!”
尾杓淺語說完立刻又想到了風輕萱所說,冬暖是戰王府的暗衛,意味十足冬暖是他們家的人,若是冬暖嫁進了他們陸家,那不就是妥妥的陸家人麽?
陸立垣沒聽出來,尾杓淺語所說是真是假,但想到冬暖如今同尾杓淺語長得一模一樣,他如何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