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擁抱可以釋放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壓力,所以,可以嗎?
尾杓淺語應該解釋一下,這擁抱,還取決於你擁抱的誰?還有,看見你被擁抱的是誰?
黑衣人是衝著風瑾夜離開的間隙圍上來的,時間極短,但在幾瞬的時間裡,風瑾夜已折回,就在長廊的另一頭,看著這一幕擁抱.
尾杓淺語拍了拍皇甫晨的肩膀,示意皇甫晨松開,說道:“洛宴清,我暫時留著,利用她對我下手,我們便有更多的機會聯系上!”
保險起見,尾杓淺語是該走了,磨蹭下去,若壞了皇甫晨的事,會耽擱救風輕萱和找允銘的解藥!
半年多來,好不容易有皇甫晨和風輕萱的消息,尾杓淺語急不可耐往戰王府,她得告訴風瑾夜!
尾杓淺語片刻不曾停下,像一陣風一般到了聽風樓,卻在聽風樓外,被初九攔下:“王妃,王爺出府了,不在聽風樓!”
“他還未回來?”尾杓淺語心下疑惑,風瑾夜方才該從尾杓府回戰王府才是,又問道:“夜十一呢?”
“王妃,夜十一隨身跟著王爺呢。”初九有些許不滿尾杓淺語幾日前,讓他家王爺生生等了一夜,訕訕道:“王爺不在,十一自然也不在!”
“那你等風瑾夜回來,與他說,我有輕萱的消息,讓他找我!”尾杓淺語明白初九是為風瑾夜不平,不甚在意交代道。
初九敷衍著應道:“好”
初九剛答完一字,恍然便覺似乎幻聽了:“王妃,你方才說什麽?”
“我有輕萱的消息!”尾杓淺語肯定說道,初九是戰王府已經多年,自然也十分關心風輕萱的消息。
“什麽!王妃,你是說你有萱郡主的消息了?”初九震驚道,一瞬便慌張起來
尾杓淺語點頭,應了一句:“嗯。”
初九躊躇起來,不知該不該讓為尾杓淺語去找他們家王爺.
尾杓淺語自然看出來初九眼神閃爍:“風瑾夜到底在不在?”
“王妃,你這次真把王爺惹急了!”初九十分無奈,搖頭道:“夜十一沒有跟著,王爺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尾杓淺語心頭微微一緊,大概風瑾夜氣極又去了楓林:“嗯,那你等他回來,讓他找我。”
尾杓淺語回到了之語樓,一身疲憊,在搖椅上躺下,琢磨起今日的黑衣人來。
若今天的黑衣人,真是洛宴清的手筆,那尾杓淺語去蕭語山莊的計劃,只能擱置,洛宴清買暮靄閣的刺客來殺她,她才能有機會與皇甫晨聯系上。
輕萱被暮靄閣抓走,極有可能是衝著風瑾夜來的!今日太過慌忙,以致於還未來得及問皇甫晨兵符在哪?
還有風輕萱,不知是哪時被抓的,不知可還安好?
尾杓淺語心裡亂作一團,想找點吃的,忽而想起晴夏和冬暖在國公府,雪春被她落在路上,那群黑衣人有皇甫晨在,雪春不會有事。
尾杓淺語剛起身,決定先去找雪春這傻姑娘,雪春就推門進來,哭喪著臉喊道:“小姐.”
“怎麽啦?怪我沒等你?”尾杓淺語心中難免有些內疚。
“不是,小姐!”雪春吞吞吐吐,閉上雙眼將事情說出來:“我看見皇甫公子抱你了!”
“哦。”尾杓淺語沒有理會雪春的大驚小怪,淡淡應了一聲。
“就知道小姐這個反應。”雪春搖頭晃腦,又道:“小姐,你給我十兩銀子,我同你說一個你絕對會震驚的!”
尾杓淺語忽而站定,心下震動,緩緩說道:“風瑾夜,也看到了?”
雪春搗蒜一般點頭,尾杓淺語歎一口氣,頭疼呢喃著:“風瑾夜”
“唉”尾杓淺語又是一唉聲,望了望窗外的天,雪停了,外頭更冷.
“不管他了,你回國公府,讓晴夏和冬暖回來,讓姑母先在國公府住下!”尾杓淺語心煩意亂道。
雪春點了點頭,先到了膳房給尾杓淺語煮了一碗雞絲粥,方才出發去往國公府而去
尾杓淺語一整夜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裡不時想起風瑾夜今夜穿得很單薄,該是出府時太過著急,初九都來不及提醒他!
最終,尾杓淺語沒忍住,起身搭上披風,就往聽風樓跑去.
晴夏幾人不在,尾杓淺語披散著頭髮,就出了之語樓,到了聽風樓,初九還等在門外,可見風瑾夜還未回來.
尾杓淺語氣悶,轉身又往府外跑去,門房看著尾杓淺語遠遠跑來,戰王府的大門慢慢被拉開
風瑾夜著一身玄色的單衣,挺拔的身軀在戰王府百米之外站定,看著尾杓淺語墨發如瀑垂落在後背,匆匆跑了出來.
尾杓淺語站在戰王府外,看著風瑾夜帶著一身酒氣回來,忽而就火冒三丈,恨不能上前給風瑾夜一耳光!
風瑾夜目光凝滯,傻傻看著眼前的人兒,風瑾夜懷疑他喝醉了.
風瑾夜想借著幾許酒意,將尾杓淺語拉進懷裡,但他知道,她定然知道他沒有喝醉,不知這想法從何而來,喝不醉也很苦惱。
尾杓淺語見風瑾夜不動,更加來氣,大步走到風瑾夜面前,扯著風瑾夜的衣袖,就往聽風樓帶去.
尾杓淺語氣勢洶洶,帶著風瑾夜回了聽風樓,吩咐了初九一聲:“讓膳房備驅寒的薑湯。”
聽風樓因風瑾夜未歸,一直掌著燈等著,尾杓淺語拉著風瑾夜一坐下,便發現風瑾夜手背上的傷口。
瞪了風瑾夜一眼,尾杓淺語拿過酒瓶子,將酒直接澆在風瑾夜傷口上,拉開抽屜將金創藥拿了出來,拿起手帕,將風瑾夜手背上的酒跡擦乾,習慣性抓起風瑾夜的手吹了吹,方才撒上藥粉
尾杓淺語氣不打一處來,望著風瑾夜,問道:“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風瑾夜鬱悶至極,他有許多想說的想問的,卻不知如何說如何問,搖了搖頭。
“那我來同你掰扯掰扯!”尾杓淺語忿忿不平說道。
“你生氣,我算計你!那你想想我是如何算計你的,利用那封信對吧?”尾杓淺語底氣十足,說得頭頭是道。
“那我問你,你覺得我應該懷疑你是我殺父仇人,計劃報復你,或者是躲開你追殺?”尾杓淺語猜想過風瑾夜這些想法,自然而然便說了出來:“可我沒有,說明我信任你,但你有這懷疑,說明你不信任我!”
“若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便不會有後面的事情!”尾杓淺語心虛又心傷,這封信原是因為風瑾夜信任她才會存在,可現在的風瑾夜不信任她也是事實。
風瑾夜頓覺尾杓淺語說得有幾分道理,或許是她曾經刺殺他的事情擺在眼前,風瑾夜對尾杓淺語確實沒有足夠的信任。
風瑾夜難免想起國公府那一次,對尾杓淺語的質問,他總忍不住懷疑她,或許不知不覺也給她傷害。
風瑾夜很是懊惱,說了一句:“抱歉!”
“還有一事。”尾杓淺語深深覺得這件事才棘手.
“我同你說過,我同皇甫晨便如同你與風輕萱一般的關系。”尾杓淺語沒有把握,風瑾夜會否相信她,她今日這事在古代是天理不容的大事。
尾杓淺語硬著頭皮,表明立場:“那個擁抱,我不知道如何同你解釋,但若你介意,或是不相信,那你便休了我.”
尾杓淺語話未說完,只聽“嘭”一聲,案台上的白玉酒瓶應聲而碎
尾杓淺語突然想起來,上一回她醉酒為何不敢摔這酒瓶子,那是白玉製的,她摔一個,會被雪春念叨一輩子!
尾杓淺語看著眼前摔碎的酒瓶子,還未回過神,風瑾夜一反手,案台上所有東西都應聲而碎
尾杓淺語望著震怒的風瑾夜,他從未如此對她發過火,尾杓淺語撇過頭忍不住想哭的衝動
風瑾夜未錯過尾杓淺語紅透的眼眶,心開始擰成一團,伸手去抓尾杓淺語的手,卻被撇開
尾杓淺語不想再與風瑾夜爭執下去,轉身要走
風瑾夜急步上前,便從背後將人擁進懷裡,挽留道:“別走!”
靜默許久,尾杓淺語方才聽到,風瑾夜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本王就是妒忌得發瘋,本王看著他抱你,本王想殺他的心都有了,可本王連推開他的資格都沒有!”
“本王羨慕他,本王恨不成為他!”風瑾夜又喃喃道。
尾杓淺語一頓,轉過身來,摟著風瑾夜勁瘦的腰,說道:“你這人不可理喻,你知道嗎?”
風瑾夜一時失語,疑惑看著尾杓淺語。
“你若成了皇甫晨,我到哪去找我的風瑾夜?”尾杓淺語望著風瑾夜那對深邃的眸子,淺笑道。
“我的風瑾夜”五個字,讓風瑾夜憂鬱了一整夜的心,為之顫動,心上一瞬間似乎鮮花盛開,趕走了所有陰鬱.
風瑾夜顫抖著雙手,忍不住將尾杓淺語的腦袋扣進胸膛,開口緩緩喚了一聲:“淺語.”
“淺語.”風瑾夜終於將心裡喊了無數遍的名字喊了出來,心上樂開了花,愛不釋手撫著尾杓淺語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