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杓淺語想了想,古代打戰不知有多少人死於破傷風,便讓風瑾夜若是受傷要好好處理傷口
風瑾夜撫著尾杓淺語的發點頭:“嗯,本王記著,該回去了,本王看著你走”
“那我回去了。”尾杓淺語點頭,心裡不舍,還是放開了風瑾夜的手
緩緩轉身,尾杓淺語明白風瑾夜是不想讓她看著他走
風瑾夜凝望著尾杓淺語漸漸走遠的身影,情不自禁跟著往前幾步,猛然一頓.
控制不住追了上去,從被後擁住了尾杓淺語.
“等我回來。”最終,風瑾夜無法自控地將話說了出來了。
還是自私地讓她等他。
無法看著她走遠,無法承受未來沒有她。
風瑾夜瞬即松開尾杓淺語,轉身上了馬,狂奔而去
尾杓淺語腦海裡回蕩著方才風瑾夜那沙啞得不像話“等我回來”四個字,瞬間明白了什麽,轉身過去,已經望不見風瑾夜的身影
回到尾杓將軍府,尾杓淺語失魂落魄低著頭,連尾杓戰天迎面走來都不曾察覺到.
“淺淺?”
尾杓戰天喚了兩遍,才見尾杓淺語反應過來.
“爹爹.”尾杓淺語再次紅了眼眶.
“好了,好了,淺語不哭,以瑾夜的能力,三年內必將西琰拿下,淺淺正好在家多陪爹爹幾年,不好嗎?”尾杓戰天溫言寬慰。
“嗯嗯,好!”尾杓淺語默默點著頭。
“爹爹方才問你呢,你腰間的玉佩是瑾夜給你的?”
“玉佩?”尾杓淺語聞言,往腰間看去,是一塊白皙通透的上好暖玉玉佩!
這是剛才風瑾夜吻她時系上的!
尾杓淺語看了看冬暖,冬暖會意,道:“是戰王爺的親令!”
尾杓淺語點了點頭:“噢,就是隨時可以用它進戰王府對吧?”
冬暖一愣,隨即應道:“嗯。”
尾杓戰天卻臉色大變,道:“你這傻丫頭,瑾夜那小子是將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了你!”
家產?尾杓淺語一頓.
思索著風瑾夜這幾日為何為那般不對勁?
仔細想來從陸嫣然刺殺她,他來到尾杓將軍府開始便不對勁,她以為她被刺殺,他緊張
當夜他極為迅速了結了所有西琰的奸細,而後悶悶不樂,她以為他是想起雙親身故難過
去軍營的前一日,他喝酒.
尾杓淺語越是想,心越是疼
都是為她!
今日清晨,他是不是就想過不回來見她,直接不告而別?可還是克制不住回來見她一面。
原本一句溫言暖語都未說就讓她回府,卻還是克制不住讓她等他回來
此次出征,風瑾夜定是沒有多少勝算
尾杓淺語瞬即轉身,卻又一步都未踏出去
她不認路,而且這時候根本就沒有可能去找他.
再過十日便是中秋佳節,再過幾月便要過年,尾杓淺語沒有辦法扔下父親一人.
只能等過完新年.
十日後,中秋佳節至。
陸家知道了陸嫣然的過往,也得知陸嫣然去年中秋向尾杓淺語下了毒手,今年中秋邀請了尾杓一家和林奕初一家到國公府同聚.
尾杓淺語能想到,這安排是要她與陸嫣然握手言和.
尾杓淺語隻覺得多此一舉,雖說是陸嫣然下的手,但她也算報仇了,雖然她的匕首沒有毒,但到底是嫡親的表姐妹,她也不能要了陸嫣然的命。
況且,尾杓家一直受陸國公府的庇護,她的外祖父,舅父,表兄,疼她比真正的陸家嫡女更甚
尾杓淺語來到陸國公府主院時,只有陸國公,陸立垣與陸嫣然三人在,陸嫣然儼然跪著
尾杓淺語心裡知道,她外祖父和表兄看著是懲罰陸嫣然,其實也是護著陸嫣然.
都做到這份上了,怎麽說她都得看在陸家一家子的面子上與陸嫣然言和.
尾杓淺語說放下也就放下了,徑自走過去將陸嫣然扶起來:“外公與表兄莫要過於苛責,嫣然也是被迫,她.不但是我嫡親的表妹,更是我.表嫂呢,從前都是誤會,淺語不會放在心上!”
陸立垣徑直走過來,扯著尾杓淺語到他一旁坐下,尾杓淺語莫名覺得他身上帶著火氣
也不知她進來之前發生過什麽?
“把你該交代的,交代清楚!”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尾杓淺語有些錯愕,這話竟是從她表哥陸立垣口中說出來,她記憶裡陸立垣就從未對任何人動過氣.
陸嫣然抬眸睨了尾杓淺語一眼,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尾杓淺語心底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兩年前的詩會上的那杯茶是我下的蒙汗藥!”陸嫣然氣呼呼說道:“我下的不過蒙汗藥,你怎可能生病失憶了,真會裝!”
尾杓淺語錯愕,還未反應過來,陸立垣“嘭”一聲拍響了檀木台,將陸嫣然嚇得膽顫.
尾杓淺語錯愕中,她分明記得她醒來時大夫十分驚訝地看著她,不斷道奇,說她體內有余毒,竟然活了過來.
尾杓淺語解釋過,她是吃錯了東西喝了茶剛好就嘔了.
忽而,尾杓淺語掀眸看向陸嫣然,凜冽的口氣像極了風瑾夜:“我暫且信你!”
“但你記著,若是你當真給我下過要命的毒藥,你就等著我灌你喝下,你能否同我一般,再吐出來!”
尾杓淺語怒然,她是重情,她是看重與陸家的情分,她是無法對至親之人下手,但凡是都有例外!
若是別人都要她的命了,她還顧念情分,那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陸嫣然被尾杓淺語的氣場赫住,晃了好一會神,厲聲道:“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下的是蒙汗藥!是蒙汗藥!”
“尾杓淺語,你是尾杓家的人,你在陸家得瑟什麽?”
“你就是個強盜,我才是陸家嫡長女,你這些年在陸家所得的,那本都是我的!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陸嫣然失控怒吼,她也委屈至極,她這些年所受的,幾乎都讓她一度一度快活不下去!
猛然一振,陸嫣然激動過頭往後倒去
陸立垣眼疾手快衝過去,將陸嫣然扶住:“來人,請醫者!”
尾杓淺語也立即上前,抓著陸嫣然的手腕把脈,一頓,說道:“她懷孕了!”
尾杓淺語懊惱,方才她有點過了,若早些知道她有身孕,她斷不會如此,好歹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因著陸嫣然有喜,陸家的下人恍然間忙碌了起來.
尾杓淺語與陸立垣在陸嫣然院子外的亭子坐著,看下人忙碌
“表哥.”尾杓淺語突然喚了一聲陸立垣
“喚兄長!”陸立垣正色道。
“好吧,兄長,你覺不覺得有點誇張?”尾杓淺語弱弱問道,這陣仗讓她覺得她要是有了會很可怕.
“不誇張!”
陸立垣喃喃說了一句。
尾杓淺語點頭輕笑,看陸立垣雖然嚴厲,卻很是疼愛陸嫣然呢,若非真的疼愛,誰能在方才那一瞬間就將陸嫣然扶住.
陸立垣被尾杓淺語看得有些許不好意思,愣是僵硬說道:“她方才也不像說假的,毒該不是她下的”
“呵呵,她是你嫡親的妹妹,你自是幫她說話!”尾杓淺語笑道。
陸立垣隨手折了一枝樹丫上的樹枝,敲尾杓淺語的腦袋:“傻丫頭,你不也是我妹妹,陸家族譜上還刻著你名字,你不僅是她嫡親的表姐,在陸家,你更是她的嫡長姐!”
尾杓淺語愕然,她不過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陸立垣一本正經說這麽多。
“是是是。表哥說得是。”尾杓淺語轉移了話題:“表哥怎的回來了?”
陸立垣聞言皺眉。
尾杓淺語想著,邊關不正告急麼,風瑾夜這才出發不到半月,怎麽守邊關的副將倒是回來了?
“父親來信,說了府裡的事情,我不放心便回來瞧瞧,也順道瞧瞧你”陸立垣未說他聽父親信上提到她受傷了,他找風瑾夜打聽,風瑾夜卻絲毫不搭理他.
“戰王爺待你可好?”陸立垣轉而問道。
“還行。”尾杓淺語心不在焉道。
“傻丫頭,你家夫君一馬平川,不到十日便將前面一座城池拿下,現今雙方休戰,西琰忌憚戰神,不會隨意打起來.”陸立垣見尾杓淺語憂心,立即寬慰道。
“兄長我守關臨城,也是得了信差的差兒,這才回了越都一趟.”陸立垣說著便掏出一封信,他是偷偷與夜十一換了這送信的差事!
尾杓淺語視線停留在信封上,是風瑾夜的字跡,忍不住抬眸看了看陸立垣,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
尾杓淺語未在陸國公府逗留太晚,用過晚膳便離去,卻始終覺得國公府今日的氣氛有些奇怪,尾杓淺語隱隱覺得像是因為陸立垣回來了
她表兄與家裡關系不和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