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蔓延,無聲的較量已經搬上了台面,現在不只是單純的顏面,還有有關於身後的背景,信北侯府的眼光以及天家的臉面。
“有誰願意一展才華的嗎。”
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小門小戶的姑娘較量,後面才是重頭戲,作為太子妃的柳影影當然是不上場的,她便是要看看君酒該如何收場,實在不行她便出面了,易末不會不給她面子。
待到前面的姑娘們都表演完了,秦家的二姑娘秦禾驦便出場了,“公主府可有琴?”
“當然有,早早就聽聞了秦家二姑娘才情皆是一絕,特別是這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來人,把我珍藏的古琴拿來。”
秦禾驦試了一下音,現在百年準備開始了。一曲《瀟湘水雲》緩緩彈出,飄逸的泛音使人進入碧波蕩漾、煙霧繚繞的意境。
低音區層層遞進的渾厚的旋律,通過大幅度蕩揉技巧,展現了雲水奔騰的畫面,打破壓抑氣氛,再由高、低音區大幅度的跳動,按音、泛音、散音音色巧妙的組合,交織成一副天光雲影、氣象萬千的圖畫。
一曲而落,“這首名曲《瀟湘水雲》果然是名不虛傳,能可貴的是秦姑娘琴技高超,竟然彈出了天籟之聲。”易末讚許的說。
“過譽了。”頓了頓,轉而看向一旁的君酒,雖然以紗覆面,但是不難看出也是個美人胚子,“聽說君姑娘在京城是名聲大噪,不知道有什麽技藝, 不妨也讓我等看看眼界。”
秦家二姑娘能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出來,定然是覺得自己的琴技高超,而君酒一介商女怎麽能同一群人較勁呢。
“秦姑娘說笑了,人人都知道我君酒出生於商戶,是在不同於各位精巧絕倫的技藝,唯有一畫,我能拿出手罷了。”
竟是不知道君酒還會作畫,在京城這般久都沒有聽說過,是真的會還是假的會還為未曾可知。
“來人,給君姑娘上筆墨紙硯。”
君酒起身,“在下獻醜了。”
下筆之間,兩三筆畫儼然勾勒出一副樵夫在屋簷之下避雨的窘迫,佝僂著身子望向天空,希望雨兒快停下,他還有木材在等著他砍。
畫是好畫,只是這意境儼然是不大好,皇宮便是這屋簷,樵夫還是便是易末,只不過是偶然間找到了自己的庇護之所,怎麽還能這般的囂張,實際上他的本性還是如此。
這種暗示,明眼人都能看得透,秦禾驦竟是不知道這人竟然還能如此的道出她們的心思,雖然她也不喜這憑空便出來的雙倚公主,但是這畫她又該怎麽收場。
“公主,這畫的緣由是我在昨天早上去酒窖的時候看到的,我覺得剛好與這裡的場景與之呼應,講述了一個人的一生有著不同的命運,各安天命便最好的結果。”
君酒這話讓易末稍微有些不自在,顯然畫出來的場景惟妙惟肖,但是這涵義,不言而喻。
“竟是不知道君姑娘的畫技如此高超,為何總是不肯將自己的容易公之於世呢,是否也想這副畫一樣隱含這人什麽。”
易末的意思便是君酒的畫技高超,至今才能被人知曉,那麽她常日裡帶著面紗又是為何,不會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君酒笑了笑,“公主說笑了,我打小身子便不好,這般的情況便是不能見風,否則再一生病,想要回復的快,便是難了,讓大家見笑了。”
在座的諸位貴胄女子也沒有再說什麽,唯有一人,秦禾驦顯然是見不得這般得情況,她喜歡宴棲多年,是京城中人盡皆知得事情,當年前太子妃還在的時候,便讓前太子妃做過媒,但是宴棲絲毫都不給東宮面子,連見都沒見。
“君家姑娘這是的了什麽怪病,在京城這般久都沒有聽說過,真的難為姑娘要整天帶著這面紗啦。”言下之意便是君酒根本就是見不得人,就這樣還能讓她與信北侯府定親了,她真是氣不過。
宴棲那般的嫡仙人物,豈容的一介商女與之有所瓜葛。
“秦二姑娘咄咄逼人,秦大人可曾教過你什麽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柳影影縱欲出生了,秦家姑娘就不怕被千夫所指,惦記人家的未婚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是怎麽回事,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君酒倒是沒有出聲,這般的小姑娘最是單純,只怕是有人讓她這般做的,瞧著易末臉上的笑意,根本不用她出手,便已經有人幫她教訓君酒,何樂而不為呢。
君酒一開始便沒有打算把矛頭放在秦家這個小姑娘的身上,今天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查清楚當年雲妃與平德王妃的交易,坊間傳言雲妃是陵城人,怎麽會與從小在京城長大的平德王妃有所交流。
還托付了自己的女兒給平德王妃撫養,這一養便是十幾年,即使這樣,易末對平德王妃也是絲毫不留情,這事肯定是有古怪。
只不過隻從易末進宮之後,便沒有再聽過易凜的消息,那個鑰匙代表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可不像金銀財寶這般簡單。
想必她們已經是暫時遠離京城了,不然誰也不知道天家到底有沒有停止對平德王妃的搜索。
“是小女疏忽了,望太子妃見諒。”想當年她姐姐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哪裡還有人敢怎麽跟她講話,現在的情況到底不如以前了。
柳影影本來是不像插手的,她代表的可是東宮的顏面,一舉一動都牽連著東宮,要不是君酒給她使了眼色,剛好她又看見了。
她才不想理會這小姑娘,根本就沒有長大嘛,瞧瞧這意氣用事的樣子,哪裡像是前太子妃親妹妹該有的作風。
想來君酒是為了籌謀一些事情,才會來到這裡,稍訊及逝的功夫,那個宮女已經把茶水潑到了君酒身上,還把她的面紗給扯了下來。
這會功夫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這般的情況竟然出現在了公主府,這樣的手段往常根本就拿不出手,但又確實把君酒移到了眾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