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每天萬眾矚目的地方,莫過於在信北侯府,幾乎全京城未嫁的姑娘都在等著宴棲這個禍水出府。
長相完美的遺傳了宴家一貫的作風,傾國傾城,美豔無雙,傳言宴棲母親在世時,那也是京城頂頂的美人,後來被宴棲的父親求取成功,羨煞了眾人,再後來香消玉殞後,人們說起來都會唏噓了一下。
再說說宴棲這個人吧,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
那是怎樣的一張容貌,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白皙的皮膚,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是讓人心動。淡雅如霧的星光裡,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致如美瓷的肌膚,無一不彰顯著宴棲的那張臉,就是他本人最大的優點。
不說別的,就說臉,被默認為京城的第一人,且不說他能力如何,就是在京城待字閨中的女子見到他都忍不住震撼一番,這位公子長相驚為天人啊。
聽多了這些話,君酒也對這宴小侯爺也有點兒好奇了,在京城許久都未曾見過真人,偶爾聽聞宴小侯爺嗜酒並且與自己的未婚夫易嵐有點兒矛盾,也沒人知道這矛盾時怎麽來的,就知道由來已久,只要兩人見面就會有點兒小火花發生,也不事什麽大事情,無非是當個刺頭,小小的玩鬧一下,也沒人敢管罷了。
今兒個杏花酒肆正逢著裝修,君酒就趁機出來溜達溜達,躲避一下芝兒的嘮叨,再者就是聽聽說書兒,說書老頭講的確定是挺好的,怪吸引人的,好奇心也夠了。磕磕瓜子,吃點茶,時間倒是過去了很多。
忽然間門口動靜有點兒大,這便是常客宴棲了,宴棲倒是經常來這裡的包間聽故事,並且是固定的,所以這裡不乏有等候見宴棲一面的花癡少女,給這本來就不大的大廳擠滿了位置。
聽著頻頻唏噓的少女聲音,倒是有點兒感覺到動靜之大,只不過宴棲一米之內不可有女子出現,宴棲有潔癖,靠近的女子下場一般不好,不過就因為這樣,宴棲的潔身自好倒是得到了更多喜愛。
見到了宴棲本人的君酒,不得不說一句,真好看啊。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遠赴塵世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顏。
宴棲自小就生的粉雕玉琢的,極為好看。不過自從生病以後就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唯一的樂趣就是出門聽個說書,喝喝茶罷了。
君酒盯著宴棲看了一會,宴棲就就自顧的進了天子一號房,誰也不理會,就那麽一會功夫,堆積在門口的姑娘也盡數散了去,一段事也就這麽沒了。
宴棲倒是感受到了一股視線,探究般的,並無惡意,好像是個姑娘,也未曾停留多久,戴著面紗的臉看不清模樣,也就不當回事了。
君酒聽著聽著就了無生趣了,拍了拍手就走了,一路上在想,宴棲終於出來了,正主終於不在了,應該可以偷偷進信北侯府看一眼那四百年的杏花樹了吧。
那杏花樹竟然不是在院子中央的,它屹立在後院的院牆旁,倒是給街道上的人們都能欣賞一下它的姿容。
君酒找了個地方把面紗摘了,露出絕美的臉,拿出瓶瓶罐罐,小手在臉上塗塗抹抹,再看時,儼然已經換了模樣,像是別人家稍微有點兒清秀的姑娘,乍一看不起眼的那種。
接著就是正兒八經的走到信北侯府門口,四處瞅了瞅,若無其事的走了到了後院圍牆那裡,正好瞅見了屬下早早準備好的梯子,趁著四下無人,悄悄的爬上了圍牆,一躍而下,隨即高興的點點頭,拍拍手,躍躍欲試,說乾就乾,下定決心準備爬那顆杏花樹。
終於爬到了樹乾上面,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隨即就躺下了,還是宴棲經常躺著的那個位置,即平敞又舒服,剛剛好一樣,看著隨風飄舞的杏花杏葉,滿天都是黃色的影子搖曳,古靈精怪的,緩慢的聽著它的聲音。
躺了一會兒,享受夠了的君酒突然想起來,沒帶酒,暗自懊惱了一下,終究是對不住這滿眼杏啊,虧了虧了,絲毫沒有自己是在別人家的覺悟,坐起來算了一下時間,這個時候宴棲應該是要回來了,像是猛地清醒了一般,拍了拍衣間的杏葉,準備溜之大吉。
不曾想到宴棲回來的這般迅速,沒等君酒重新爬上圍牆,就聽到了宴棲過來的動靜,君酒默的在想,下次一點過要留有足夠的時間跑路才行,被捉到就太丟臉了。
在宴棲進來的一瞬間,君酒剛好爬了下去,沒等宴棲反應過來,就只看到了一片衣角一閃而過,人卻不見了蹤影。
宴棲來看杏樹的時候,一向不喜歡有人伺候,所以身邊並沒有人手叫喚。待到小廝上前去查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什麽都沒有,連梯子都消失了。
宴棲覺得這賊人倒是搞笑,什麽都沒做,只是爬了個牆頭,也怪不得偷跑的那般迅速。該不會是女子吧,如此膽大妄為,以後更加囂張了怎麽辦,想想就覺得慎的慌,應該不會吧,我朝女子應該沒有如此開放之人,應該是沒有的,可能是看花眼了吧,自己自顧的安了心。
這邊的君酒跑得迅速,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小巷子,不得不順了口氣,還好跑的快,為何今日得宴棲回來得快了一刻鍾,才出了紕漏,不然哪能搞得這麽狼狽,也就是這杏花樹長得太符合眼緣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我安慰道。
下次一定好好計劃,不會被發現,就再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