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君酒知道,這秋風旋轉落下的秋葉,自然是不能夠再回到樹梢上了。
這柳影影的心思也是如此,已經斷定了的事情,已經做好的決策,無論如何的艱難她都要趕回去鄉下見吐了爹爹最後一面。
這是阻攔不了的,是我是硬來的話,怕是會在倒下一人。
屆時,她的身邊就沒有人了。
屋簷上的風鈴正隨著秋風爍爍作響,仿佛在沉思著主人的哀念。
“待會我就讓人來接你,收拾好心情,好好的回去見一番柳相,再替我向他問個好。”
“好,謝謝你君酒。”
君酒走出房門的時候,轉頭微歎之。
生死離別之際,是誰也不想看見的,只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便再也未有再挽回的余地的。
如今她已經只能夠做盡人事,聽天命了。
讓逸風把柳影影給接回去,也好是多了一份保障。
即便那逸風再不情願也違背不了君酒的意思,這是先前易嵐世子早就答應過的事情。
“好好照顧她,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我希望你們在回來的時候能毫發無損,知道嗎?”
在瀕臨出發之際,君酒已經安排好了人手接應,找了一位酷似於柳影影的人在宅中呆著,以防什麽突發意外的發生。
而馬車上的東西也一應俱全,車夫則有逸風擔當者,這樣倒也不會引人注意,逸風的能力她還是十分的相信的。
“在京城好好呆著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誰我主子攤上了你這麽一個麻煩事多的人呢。”
若不是他主子,他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的下場,到是還要依仗賭坊度日,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接受的。
“走吧,走吧。”
逸風也是個傲嬌的人,如今甘願於做這車夫護送人的事情,倒也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而車上的柳影影也掀下了車簾。
靜靜的待在車上等回程,去見養育了她十多年的父親。
“如今在這大理寺內,竟然還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行事,不怕這周圍的人舉報你嗎?”
君酒已經坐在了白辭的案桌對面,細細的品味了這大理寺中獨一無二的茶水。
倒是有些許的苦澀,比不得宴棲的雨前龍井,不過配如此的場景倒是足夠了。
在人人自危的朝堂之中,這大理寺都是首衝其次的。
也是被大家所關注的對象,只不過在這大理寺之中,這些人倒是絲毫的不慌,還有條不絮地整理的這一切。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如今你倒可以說了吧,瞞著我這麽多事,真有你的白辭。”
她在這酒肆中等到花兒都謝了,都等不來白辭的消息,這會兒一出即是巔峰。
倒是讓人極其不敢相信,沒想到白辭這麽一個遵從於禮法之人。
能夠做出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必這世人也不敢相信的吧。
“我進皇宮並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我自己的意思。”
這就是充分的說明了,為什麽他在這皇宮之中還能拿到檀木盒子,實際上他就是為了那個東西而去的。
但是皇上為什麽要留著他呢,是他對皇上說,只有這樣才能夠牽扯到這幕後的人。
那盜竊檔案之人定會放松警惕,然後大家讓人自曝偷取了這檔案,讓他知曉自己手中的檔案也許不是真的。
在慌張之下便會露出馬腳,這樣子才能夠察覺出這其中的真相所在。
“你身邊那位美人是怎麽回事,聽說今早上,便去世了,這麽嬌滴滴的美人,你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君酒饒有意味的盯著白辭,期待他剩下來的說辭,好久沒有見過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了。
“不是我動的手,是皇上,這位宮女無意中知曉了皇上的一些機密之情,便被投了毒。
是我把她救出來了,並嘗試解開他身上的毒,最終無效,才導致如今的場景。”
白辭微微歎氣,原本是想要做個好事,可沒想到好事沒做成,倒還搭上了一條人命,當真是有些無奈了。
“那你整這一出,究竟想做些什麽?”
果真不愧是她當初選中的人,對待這事情的態度,果然是十分的明確。
剩下還有一絲善心的存在,然後救人於水火之中,雖說做了一些不用功。
想必那位姑娘也會感謝白大人,替他爭取了一些時日,倒是完成了遺願。
“那人你也認識,是阿沁,她便是想要接近我,取的這些前朝東西之人,不若我便做了個局,就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有何目的。”
倒是個狠人,不知道是師從於誰,可別說是她教你的啊,她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既如此,莫非她對你的真心也是假的不成?”
君酒倒是有些感慨,這能夠當上大理寺的位置,並坐了這麽久。
定然是已經查找清楚了這裡面的利害關系,並且衍生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論,如此才不能被人欺騙了去。
“誰知曉她在花坊中混跡這麽多年,哪裡能說出是真心就能夠帶過的,她的心思單純嗎?並不只不過慣會利用人性而已。”
白辭也緩緩舉起了茶盞,抿了一口悠悠地說著。
仿佛這件事只是道聽言說罷了,如此的放浪形骸,他這人倒是絲毫的無動於衷。
“這杯我該敬你才是,可如今沒酒都是只能用這茶盞將就著了。”
君酒緩緩地抬起茶杯,示意道祝他二人合作愉快。
若是先前她沒有察覺出來白辭這麽一位人物,如今他也還在泥濘中掙扎吧,也許會出人頭地,但總歸不比現在容易。
“君酒,你也可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的路還長著呢,據我所知,阿沁身後之人不簡單。
這花坊不過也是個掩飾的地方,但是這麽小一個地方竟然隱藏著的東西比這順平賭坊還多。
你說,這可不可怕?”
順平賭坊是平陽王府的便於,用上了整個王府,也就造就了這麽一間產物。
而來收集這天下的信息,可這小小的花坊蘊藏的東西,竟然差不多與這持平了,那人不單單還有這一種產業。
還有他在暗,我們在明。